龔叔的手裡,赫然多了一把手槍,槍口瞄準李壞,扣住扳機的左手食指已經半彎曲。
別看這是個老不死的,可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得十分迅,以至於餘四寶被弄得措手不及。
是,李壞一次次乎他的想象,可李壞再厲害,終究也是一個人,是血肉之軀。
在餘四寶看來,這個世上就沒有不怕子彈的人,包括李壞在內。
事情因他而起,李壞能從百里之外趕來救他,已經讓他感動又感激,怎能連累的李壞受到傷害?
而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龔叔扣動扳機之前,以最快的度擋在李壞身前,爲李壞擋住這一子彈。
餘四寶已經做好了被槍殺的準備,不料幾秒過後,龔叔還是沒開槍,難道龔叔還想給他留機會說幾句遺言麼?
血流的越來越多,餘四寶眼睛上都是血,視線很模糊,幾乎看不到。桌上有一杯茶水,他端起茶水,潑在自己臉上,視線總算清晰了一些。
讓餘四寶大吃一驚的是,此刻龔叔手裡空無一物。不對啊,龔叔明明掏出來一把槍,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
餘四寶回頭一看,李壞的手裡,果然把玩着一把槍。而這把槍,就是龔叔剛纔那把。
“壞爺,您……您又把我給嚇到了!”餘四寶狠狠的吞了下口水,他終於明白,對面的龔叔和沙靜昌爲何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了。
剛纔餘四寶記得自己也就眨了眨眼睛,眨眼間的功夫,甚至龔叔都來不及扣動扳機,李壞就把槍奪了回來,這得多快才能做到啊。
關鍵是餘四寶和李壞近在咫尺,他都沒現李壞移動過。
可笑的是,剛纔自己還奮不顧身的擋在李壞身前,想爲李壞擋子彈,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
“我把機會留給你,是做人上人,還是甘居人下,你自己決定!”李壞把槍拍在桌上。
別說是一把槍,就算是十幾把槍,也傷不了李壞。
如果李壞想親手殺掉龔叔,剛纔就可以把龔叔轟成一團血霧,根本沒必要再搶來這把廢銅爛鐵。
李壞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想交給餘四寶來做。如果餘四寶連這點兒膽量也沒有,就算將來讓他取代龔叔,成爲陽南市的至尊霸主,過不了多久,餘四寶也會被別人取而代之,因爲他不夠狠!
“餘四寶,你……你不會想對我開槍吧?”龔叔見餘四寶拿起手槍,再也無法淡定,早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他想逃,可雙腿像是灌了鉛,無法動彈一下。就算手腳還靈活,可是有一個妖孽,能跑的了嗎?
“餘爺,您要殺就殺龔叔一個,饒了我吧。我是多有得罪,可您只要饒了我,我就把我全部的錢給你,怎麼樣?”沙靜昌一邊求饒,一邊拼命的磕頭,磕的腦門都快出血了。
李壞則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徑直走向門外。
嘣嘣!
李壞剛踏出廳門第一腳,背後響起兩聲槍響。
餘四寶開槍了,李壞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餘四寶不給龔叔和沙靜昌求饒的機會,又生怕這兩人死不透,補了一槍又一槍,直到子彈打沒了,餘四寶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追了出來。
“壞爺,我把龔叔殺了,以後陽南市沒有龔叔,只有我餘四寶!”
餘四寶就像是一隻瘋的野獸,散着濃濃的血性。
李壞一把抓住餘四寶的胳膊,剛纔只是爲餘四寶治好了腿上的傷,忘了胳膊上也有傷了。
“啊!”餘四寶痛喊一聲,收起血性,像花癡少女一般,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李壞。有着凡脫俗的身手,還會給人治病療傷,如果他是一個女人,真他娘、的恨不得現在就扒了衣服,對李壞以身相許。
……
……
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見李壞和餘四寶出來,守在外面的彭旭東等人,焦慮不已。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來,臉溼溼的,是霧氣嗎?不,濃烈的血腥味道,怎麼可能是簡單的霧氣!
“東哥,不能再等了,帶着兄弟們衝進去吧!”
兄弟們全都心急如焚,剛纔幾聲槍響過後,龔叔的莊園就變得死一樣的寂靜,卻散着濃濃的死亡氣息。
龔叔手底下有那麼多人,剛纔那幾槍,根本不足以殺幹滅淨。
難道是李壞和餘四寶……
兄弟們儘可能不往壞處去想,可誰都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也後悔不已,剛纔就不應該讓李壞一個人進去!
彭旭東握緊了拳頭,終於做好了決定,“走,兄弟們,隨我殺進去,爲壞爺,爲大哥報仇雪恨!”
‘咔咔咔’一陣亂響,早就嚴陣以待,蓄勢待的兄弟們,紛紛把槍上膛,跟着彭旭東就要衝進去大殺特殺。
儘管他們知道這一次,有可能有來無回,可他們也絕不退縮!
“咳咳!”
突然,前方的夜色裡,傳來一個清嗓的聲音。
彭旭東等人激動不已,前方有人走來,雖然暫時還看不清對方的樣貌,但是剛纔清嗓的聲音,好像是……大哥!
“我沒死,壞爺更不可能死,你們給誰去報仇?!”餘四寶沒好氣地道。
兄弟們如此奮不顧身,餘四寶很欣慰,也很感動。
“大哥,真的是大哥,大哥沒死,大哥沒死!”
兄弟們衝過去,簇擁着餘四寶,歡呼雀躍,手舞足蹈。
“大哥,壞爺簡直神了!”彭旭東驚訝的合不攏嘴,那個少年居然以一人之力,就把大哥救出來了,太恐怖了!
“呵呵!”餘四寶笑着點點頭,“從今以後,陽南市沒有龔叔,只有我餘四寶!”
彭旭東臉色一驚,難道大哥把龔叔幹掉了?
肯定是了!
幹掉也好,省的被龔叔壓在頭上!
“壞爺在車上等着呢,兄弟們,走!”
餘四寶說完,率先朝着其中一輛車走去。
彭旭東等人又大吃一驚,剛纔他們就守在門外,除了大哥之外,沒看到第二個人出來,大哥卻說李壞在車上?
事實是,李壞真的在那輛車上。折騰了一晚上,李壞把腦袋靠在椅背上,正閉目養神。可不知爲何,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莫不是又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