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穿着一件大紅色的抹胸高腰禮服,還做了頭髮化了妝。蘭雅則是穿着一套香檳色的傳統泰國婚紗禮服。泰國的婚服跟日常裝沒有太大區別,只是更華麗一些。我跟蘭雅站一塊兒,倒是我更像新娘子一些。
顧清揚穿着一套金色的禮服,讓他比平時多了幾分霸氣,眉目俊郎,言笑晏晏。真像是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王子。
婚禮十三點十四分開始,取得是一生一世的意思。十二點半,賓客就陸續到齊了。司儀上臺說着喜慶話渲染氣氛,我陪着蘭雅在化妝間裡補妝。
“然然我好緊張,待會兒不會出什麼錯吧?”蘭雅捂着心口問我。
我微微一笑,說:“不會。就算是出錯也是甜蜜的錯……”
說着,我卻是想起了當初我跟秦深的婚禮,一時不察讓人鑽了空子。驚喜一下就變成驚嚇,本來就要成爲恩愛夫妻的人。卻是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我真是傻了,這大喜的日子,想他幹什麼?
“要是然然你和阿ken能跟我們一起舉行婚禮就好了。我們可以一起當新娘子。”蘭雅一臉高興的說着。
我呵呵笑着。心說我跟阿ken不過是權宜之計,爲了應付下我外公外婆,我們怎麼會結婚?
“糟了!”
蘭雅突然驚呼一聲,我趕緊問她怎麼了,她慌張的說:“我把婚戒忘在車上了,真是囧死了!”
我看看牆上的掛鐘,現在離婚禮還有四五分鐘,下去拿來的及的,就說:“我去給你拿,你等着啊。”
我提着裙襬出了化妝間,從樓梯往下走。
雖然穿着平底鞋,但我這裙子裙襬有些長,所以我很小心翼翼的看着腳下。
“新郎來了!”
下面有人驚呼,我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擡頭看,卻是馬上就驚呆了!
那個穿着黑色西服戴着新郎胸牌的人,竟然是秦深!
他身後,是身着泰式婚紗頭戴鑽石皇冠明豔、照人的馬丹!
今天是他跟馬丹在泰國的婚禮……
“新郎好帥!’
“新娘也很漂亮!”
……
我愣了愣,轉身就跑。
心裡悲傷又憤恨,如果不是怕暴露孩子,我一定會挑着他們婚禮開始的時間挺着肚子走進去,讓他們的婚禮變成一出鬧劇。
可現在,我只能跑!
“簡然!”
身後一聲厲喝,我整個人都抖了下,完了,他看見我了,我得趕緊跑,上去帶着兩個孩子走……
“然然!”
我擡頭,看見了阿ken,趕緊跟他說:“快讓我哥帶孩子走,秦深在下……”
話沒說完,突然有雙手抓住我肩膀掰着我轉了身,對上秦深憤怒的眼神,我腦子裡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真是你!”
“你還真會躲!”
阿ken下了樓梯站在我身邊我,抓住秦深的手說:“放開她!”
秦深看看阿ken,又看看我的打扮和我明顯隆起的肚子,眼神頓時就冷了三分,問我;“他是誰?”
一時間,我腦子裡閃過了千頭萬緒,眼下的情形,我跟孩子恐怕是躲不掉了,要是讓秦深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會連這個孩子一起奪走……
我伸手摟住了阿ken的腰,說:“他是我泰國的老公。”
“老公!”秦深的眼睛一下就紅了,放開我的肩膀,負手站立,眼睛裡盛滿了血腥;“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我有些心虛,但毅然仰了仰頭,說:“不錯!”
“你敢背叛我!”秦深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眼睛紅的像是滲了血!
“咳咳……”我簡直要窒息,怒瞪着他說:“你都可以、娶、馬丹,我、爲什麼、不能嫁人?”
他還真但他是天王老子了,拋棄我娶了別的女人還來質問我爲什麼背叛他?
“你給我放手!”阿ken掄起拳頭一拳往秦深臉頰上打過去,秦深沉浸在憤怒中,猝不及防被阿ken打中,當即鬆開了我的脖子。
“秦深!”
馬丹驚呼一聲,慌忙上來扶他,秦深站穩了腳,臉上升起怒意,像個發怒的豹子一樣衝上來跟阿ken打在一起。
賓客驚呼:“怎麼回事?新郎竟然爲了別的女人打打架?”
一片議論紛紛,馬丹的臉色難看至極,畫着精緻眼妝的雙眼盯着我,那眼神就像是陰狠的毒蛇。
我卻沒空搭理她,趁着阿ken絆住秦深,我得快點逃。
我拔腿就跑,秦深在後面喊:“簡然你給我站住!”
我站住我是傻逼……
我跑到三樓,顧清揚正好出來找我:“蘭雅的戒……然然你怎麼了?”
“秦深,秦深在下面……”我上氣不接下氣。
顧清揚一聽,神色一凜,拉住我的手說:“去帶孩子走。”
會場裡,大家都正等着新郎新娘,我外公外婆帶着孩子坐在最前面,顧清揚拉着我進去,司儀還隨機應變的說:“咱們英俊的新郎看來是要用獨特的方式進場……”
顧清揚拉着我走到過去,伸手去抱孩子。
“怎麼了阿揚?”
“秦深找來了。”
來不及多做解釋,顧清揚抱起炎炎,我趕緊抱過肉肉,我們從司儀臺後面的那道小門離開。
那道門進去是酒店的消防通道,我們一路急走,只怕會被秦深給追上。
下到樓下,顧清揚讓我在樓道口等他他去開車。
我擔憂的不停回頭看,心理祈禱阿ken能多拖住秦深一會兒。
顧清揚的車終於開過來,上去,我突然覺得無比迷茫。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又要逃?逃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而且這次還讓我哥從婚禮上逃走,難道讓他拋下自己喜歡的女人跟着我東躲西藏?
顧清揚回頭看了我一眼,說:“我早就設想過秦深會找來,已經規劃好了再次逃跑的路線,別擔心,會沒事的……”
話音未落,突然“嘎”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輛黑色轎車堵在了我們前面,緊接着四面八方,又橫過來七八輛車子,把我們死死的圍堵起來。
一扇車門打開,秦深邁着修長的腿走下來,衣服上沾染着灰塵,臉上可見青紫,嘴角帶着淤血,眼神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