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說我和蘭雅的樑子恐怕又結上了。一家人不能有仇怨。等事情過去,我跟她好好說說。
一屋子人就這麼僵持了二十來分鐘。電梯“叮”的響了一聲,我和秦深都是神情一凜:馬丹來了!
開了門,果然是。
馬偉光轉身看見馬丹,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丹丹……”
一時間,他的手離開了引爆器。
秦深迅速給兩個保鏢使了眼色。兩個保鏢一左一右上前,想把馬偉光控制住。可就在這時,馬丹衝着馬偉光大喊:“爸爸小心。”
馬偉光愣了愣。回頭看,兩個保鏢已經衝上來拉住了他的胳膊。
我鬆了口氣,這場對峙總算是結束了,沒想到馬丹突然掙脫了押她的人。就近一把拉過蘭雅,把一片鋒利的玻璃橫在了蘭雅的脖子上。
“蘭雅……”我們都大驚失色,蘭雅更是嚇的臉色都白了。抖着聲跟我們求救:“救我,我不想死!”
馬丹帶着蘭雅退到牆角。看着我對蘭雅說:“不想死就讓顧然過來換你。”
說着,把玻璃的鋒利面往蘭雅脖子上壓。
蘭雅白皙的脖子上馬上就被劃出了一條血痕,疼的她一張臉都皺了起來。驚恐萬狀的喊顧清揚:“老公救救我。我不想死!”
顧清揚看着蘭雅,眼神沉重到了極點,回頭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對馬丹說:“你最好放了她,否則今天我讓你死無全屍。”
“呵……”馬丹冷笑,鄙夷的對蘭雅說:“看看,人家根本就不顧你死活,你在人家心裡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他們都只在乎顧然,你算什麼?”
然後擡頭對顧清揚說:“聽不懂人話嗎?想要她活命,讓顧然來換。”
蘭雅早已經是淚流滿面,看着顧清揚說:“就算你不在乎我,可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難道連你的親生骨肉都不管?”
顧清揚高大的身軀在發抖……
“我換她。”我放開炎炎,往前一步,說。
“然然!”
秦深一把拉住我的手,說:“你瘋了,她就是衝你來的你還要去送死?”
我擡頭看着他,說:“我知道她是衝我來的,所以我不能連累別人。”
秦深眼神凜冽的看了我一眼,擡頭對馬偉光說:“馬先生,你最好勸勸你女兒,不要把自己的生路斷送了。”
馬丹挾持蘭雅的時候,保鏢趁機把馬偉光身上的炸彈拆卸了,秦深下令,兩個保鏢放開馬偉光。
馬偉光神色艱難,嘆了口氣,上去勸馬丹:“丹丹你不要再犯錯了,秦深已經答應,只要你說出那個人的下落,他們就放過你。”
馬丹冷笑:“爸你別天真了,秦深心狠手辣,我弄死他孩子又害了他父親,他怎麼可能放過我?”
“事情真是你做的?”馬偉光震驚,這才徹底相信他女兒已經變了。
馬丹好像心虛了,轉過頭不敢看她父親,斜睨着我說:“我數到三,你還不過來,我就動手了!”
她把玻璃尖銳的一頭對準了蘭雅的頸動脈,那情景真是萬分駭人!
我嘆了口氣,邁腿往前走……
馬丹是一心一意想讓我死,我不想死,可是怎麼能讓蘭雅替我遭罪?
“媽媽你不要去!”
炎炎抱住我大腿,淚眼婆娑的說:“媽媽你不要扔下我,你不要去。”
我的心疼的簡直四分五裂,卻只能把孩子的手拉下,把他推給秦深。
“媽媽!”
那步伐,簡直有千斤重!
“然然……”
顧清揚拉住我,說:“別去。”
“我必須去。”我把他的手拉下,幾步走過去。
馬丹看着我,臉上露出了萬分得意的笑容,說;“你還真是善良,難怪秦深那麼愛你,但你記住,就是他的愛害死的你。”
“呵……”我冷笑,說:“你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能做秦深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幸福,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好,他給我洗衣做飯,給我洗腳,簡直把我捧在手心裡,那種幸福,你想都想象不了。”
馬丹氣的發抖,瞪着我簡直想把我吃了,我就是故意刺激她,以找到機會反敗爲勝。
“賤人,我要殺了你!”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執念就有多深,馬丹終於失去了理智,放開蘭雅舉着玻璃向我刺過來……
我就站在她身前,跟她相隔只有十幾公分,那玻璃的尖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眼前。
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兒,但也就是玻璃要刺上我的瞬間,秦深拉了我一把,徒手抓住了馬丹的玻璃,一腳踢上她腹部,保鏢衝上來制住她,強硬的把她按倒在地上。
“秦深你怎麼樣?”我拉起他的手看,只見掌心裡赫然有深長的傷口,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心都疼完了,我含着淚說:“你等等,我去拿醫藥箱來給你包紮。”
他勾脣一笑,摸着我的頭髮說;“一點小傷而已,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我看着那兩條傷口,想起我被張玉張勇兄妹挾持的那次,他也是徒手抓住了張玉的匕首!
這個男人,愛我真是毫不保留!
對了,蘭雅!
我轉身看蘭雅,她正靠在顧清揚的肩膀上,臉色蒼白,滿臉淚水。
她今天可是因爲我被糟了大罪了……
我去拿了醫藥箱,讓顧清揚給蘭雅包紮,我給秦深包紮。
弄完,我問蘭雅:“蘭雅你肚子還痛嗎?我給你叫救護車。”
蘭雅冷然一笑,說:“不痛了,心都死了,還怎麼會痛?”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剛纔我要去換蘭雅的時候,顧清揚讓我別去,蘭雅心裡肯定怨恨極了,她本來就對我不忿,這下,樑子真是結的解不開了。
顧清揚臉色也有些赫然,對蘭雅說;“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蘭雅搖頭:“不用,我回家了,你照顧你妹妹吧。”
說着就往外走,顧清揚看我一眼,趕緊追出去。
“秦先生。”
馬偉光走上來,一臉祈求說:“請你們給我個機會,讓我勸勸她,我會讓她說出那個人的下落,求你們別再讓她待在瘋人院……”
“不說,我死都不說,我就是要讓他們痛苦難過,我就是要讓他們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馬丹瘋狂的叫喊着,秦深臉色陰沉要死,直接下令讓保鏢把馬丹打昏了拖走。
我對馬偉光說:“你也看到了,她根本就一點都不悔改。”
馬偉光一臉頹然,沒有說話。
秦深報了警,警察把馬偉光夫婦帶走,家裡總算恢復了平靜。
秦深舉了舉傷手,說:“這頓飯看來是做不出來吃了,我們出去吃吧。”
我點頭:“嗯。”
我們找了家湘菜館吃過飯,又跟秦深去醫院縫合了下傷口。
回來,已經是華燈初上。
炎炎睡下後,我站在陽臺看着外面明滅的燈火,心裡難受的不行,肉肉現在到底在哪兒?顧喬有沒有虐待她?
“在想女兒?”秦深從身後抱住我,薄脣貼在我耳邊。
我點頭:“我不敢想她在顧喬手裡到底過的什麼日子?我們女兒,從一出生就在經歷磨難,她那麼小,她甚至還不會喊餓喊痛……”
我說不出話來了,心臟難受的像是塞進了一團棉花,嗓子眼兒也像是嚴嚴實實的堵上了一團棉花。
秦深的手臂勒緊,聲音黯啞的說;“我會把孩子找回來的,不惜一切代價!”
我點頭,滾燙從眼底涌出。
在監獄待了多日都沒洗澡,身上難受的很,我拿了睡衣打算洗個澡,秦深拉住我,說:“我也要洗。”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說:“那你先洗吧,你洗完我再洗。”
他眨了下桃花眼,擡起手說;“我手傷了,你幫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