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酸澀,許久。我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推開他。問;“有沒有醫藥包?我去拿。”
他勾脣一笑,說:“有。在電視下面的抽屜裡。”
拿了醫藥包回來,把他手上的繃帶拆開,看見他手上被水浸溼後觸目驚心的傷口,我有些不敢下手,皺着眉說:“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包吧。我怕弄疼你。”
他眨了眨眼,道:“你親我一口就不會疼了。”
那副呆萌的樣子。好像放大了n號的炎炎,真是可愛的很!
我抿嘴一笑。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剛要離開,他卻是勾住我脖子加深了那個吻。
他吻的很認真,很笨拙,一點沒有以前的粗暴肆意。我忍不住爲這溫柔的吻沉醉……
許久,他放開我,有些氣惱的說:“這真不是我的風格!”
這禽獸……
我忍着笑。問;“那什麼是你的風格?”
他扯着脣角,臉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擡手用兩根手指擡起我下巴,吸住我的脣瓣碾磨撕咬,然後粗舌長驅直入。肆意掃蕩……
看着他恣意的樣子。我忍不住暗笑,確實,這纔是他的風格,不過,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剛要伸手推他,他自己放開了我,喘着粗氣說:“真是要起火了!”
然後直起身子,說:“你先洗,我去外面吹吹風。”
我心裡嘀咕,他不是吹吹風,他是降降溫吧?
我洗完,拿着醫藥包出去給他包紮,天際線已經升起朝霞,一片金紅藏藍,構成一副綺麗的畫面。
秦深站在那副畫面的正中,昂首挺胸,自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
我忍住心裡的悸動,上去給他包紮。
那傷口一定很疼,但秦深一聲不吭,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眼神沉靜的看着我,但就算他不吭聲,我還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因爲我會緊張會心疼。
愛情最高的境界,應該也就如此了,心心相印,不分彼此!
包完,聽他沉聲說:“看,日出了!”
我轉過頭看,就見一輪金紅的太陽正從天際線躍然而出,穩穩的上升,爬過大山,爬過高樓,最後高高懸在天空,照耀大地!
心裡無比震撼,震撼的同時,我想起了那次跟顧清揚和阿ken去泰國時在海上看日出的情景,心裡劃過一股悲涼,更是十分愧疚,不過短短几個月,那個英俊瀟灑的男人已經不在了,因爲我!
馬丹說爆炸案不是她做的,兇手就只可能是秦向陽了,現在秦向陽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也算是糟了報應,阿ken,你可以安息了……
手突然被握住,秦深看着我,說:“你要有信心,孩子一定會找回來,我們的苦難也一定會過去,就像太陽終究會升起,黑夜終究會過去……”
他說的對,我應該對未來充滿信心,風雨過後,總會見彩虹。
心裡正感觸着,突然見他動手捏了捏自己兩頰,說:“我真不適合抒情,自己都酸的受不了!”
“呵……”我忍不住笑了,真是個禽獸!
“回去睡覺吧。”
進去,也顧不上稀疏了,就這麼和衣躺下。
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炎炎就醒了,我睡眠淺,聽見動靜,起身照顧炎炎。
“我們輕點兒,爸爸剛剛纔睡下,別吵醒他。”
秦深真是累壞了,睡的死沉,平時的冷酷和霸道統統不見,表情無害的像個孩子。
炎炎把手指放在嘴邊吁了一聲,小聲說:“我知道了媽媽,我會小點聲的。”
我們兩像是貓科動物一樣,小心翼翼的摸下牀,然後進了衛生間。
刷着牙,炎炎呲着牙對我說:“媽媽我牙齒好像要掉了,就是這顆。”
他指給我看,我伸手去搖了一下,還真是。
“你這是要換牙了,等週末媽媽帶你去給牙醫看看,對了,你們學校的晚會是那天舉行?”
炎炎把嘴裡的泡沫吐了,說:“就是下週二,爸爸媽媽可以一起來嗎?”
我捏了把他的小臉,說;“當然,有什麼不可以?”
他咧嘴笑笑,說:“要是妹妹也能一起來就好了。”
我心上一顫,沒說話。
“會的,妹妹那時候一定回來了,會跟爸爸媽媽一起來看炎炎表演。”秦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炎炎一聽,馬上歡呼雀躍:“歐耶,太好了,妹妹要回來了!”
炎炎歡呼雀躍,我心裡卻是緊緊的揪着疼,昨天好不容易有線索,結果空歡喜一場,下一次線索,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孩子的病也不知道有沒有好了?心裡真是自責難受的要死,孩子在受苦受難,我除了等,卻是什麼都做不了,真想給自己插上一刀陪着孩子一起受苦。
“老闆,早餐買回來了。”阿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媽媽我們去吃早餐吧。”炎炎拉着我的手,看着孩子稚嫩的面孔,我只能硬生生把心裡的痛苦壓下。
一起吃過早餐,炎炎就由兩個保鏢護送着去學校了,秦深收拾了桌子,對我說:“你回去補覺吧,熬一晚上,你一定累壞了。”
我看着他,說:“你不也熬了一晚上,再休息會兒吧。”
他勾脣一笑,砰砰拍了下胸脯,說:“沒關係,我可是鐵打的。”
我心裡真不是滋味,這世上哪有鐵打的人,他是肩上的擔子太重以至於一刻都不能懈怠,只能把自己弄的像裝了永動機的機械一樣。
“我不想一個人睡,你就陪陪我吧。”
我撒嬌的語氣說着,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
秦深看着我,眼裡透着驚喜,點頭,說:“好,我陪你睡。”
剛說完,外面把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秦深蹙起眉,放開我的手說:“你等等。”
他往外走,我挺擔心他會一去不返,沒想到他接起電話,理直氣壯的說了一句:“我要陪老婆睡覺,十二點以前,我不想再聽見電話鈴響。”
我張着嘴,欲哭無淚了!
他怎麼能這麼任性,這麼禽獸,竟然昭告天下他要陪我睡覺,以後我還怎麼做人?
他走回來,一臉得意:“老婆我做的不錯吧?”
不錯,不錯你個頭……
“電話是哪兒打來的?”
秦深勾脣一笑,說:“總秘處。”
總秘處?
我瞪圓了眼:“那全公司人都會知道了!”
他攬上我的腰,說:“這有什麼?你忘了當年我們可是在辦公室做過現場直播的……”
我要炸了,他還敢說?
他接着說:“何況婚禮之後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個老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