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搞得?我明明告訴過你媽對化妝品過敏,你怎麼還給她化妝?”趙思思譴責我。
“你沒告訴過我啊!”我真覺得冤枉。趙思思說的我都條條記着。她根本就沒跟我說過這個。
那邊秦深也對我投過來譴責的眼神,看着那目光。我心裡頓時就像是壓了塊沉重的大石頭。
“好了,先帶媽去醫院吧。”秦深背起易容往外走,趙思思和趙能廣緊跟着出去,我擡腳想追上去,腦子裡想起秦深剛剛那責怪的眼神。又收了回來。
“媽媽別難過,奶奶會沒事的。”炎炎安慰我。
我吸了口氣。把心裡的情緒壓下:“媽媽不難過,只是愧疚自己做錯了事。”
他馬上說:“不知者無罪。媽媽不用愧疚。”
我涼薄的笑了下,秦深恐怕是不會這麼想的,現在他心裡,他媽纔是最重要的。我算什麼……真沒想到有天我跟他也會面臨這樣的窘境、
“媽媽我肚子餓了。”愛然揉着肚子可憐兮兮的看着我。
鬧了這麼一出,我也沒心思做飯了,說;“媽媽叫外賣。你們想吃披薩還是中餐?”
秦深他們直到夜裡是十一點多才回來。
我已經在沙發上睡的迷迷糊糊,聽見開門的動靜。馬上起來。
“媽怎麼樣?”
秦深眼裡佈滿了紅血絲,看着我說:“蔓延到全身了,有些嚴重。醫生讓住院。趙叔和思思在那兒守着她。”
“對不起……”我心裡的愧疚簡直翻江倒海,跟秦深保證過要好好照顧易容,卻是弄成了這個樣子。
“思思真的沒有跟我說過媽對化妝品過敏。”
他擡手輕拍了下我的肩膀,說:“我不怪你,這些天你照顧媽也辛苦了,明天我讓思思找個保姆,以後就讓保姆跟趙叔一起照顧媽,你帶好孩子就行。”
我心裡簡直呵呵了,他說不怪我,就是這麼個不怪法?把我給隔離了?他寧願相信趙思思也不信我?
“我今晚跟愛然睡。”
我轉身上樓,以爲他會來拉我,可他根本就沒管我。
在孩子身邊躺下,心裡的委屈噴涌而出。
難過大半夜,第二天睡晚了,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帶着炎炎離家,心情簡直荒涼無比。
隨便弄了點早餐吃了,我打電話給趙能廣,問他易容住在哪個醫院?
過去,趙思思不在,就趙能廣守着易容,易容已經睡了,我放輕腳步,也讓愛然小點聲,過去問趙能廣易容的情況。
趙能廣說:“已經好多了,昨天思思對你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要說錯我也有,我照顧她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她對化妝品過敏,不過平時她也不化妝,連護膚品都不用……”
我心裡閃過一絲疑慮,既然這樣,趙思思是怎麼知道易容會過敏的?難道她偷偷給易容化過妝?
總之趙思思不是個善茬,否則她昨天也不會鼓弄是非的陷害我,讓秦深對我那麼冷淡……我得想辦法讓秦深知道她真面目。
從醫院出來,我去見盧美華介紹的那個婚禮經紀。
那個人還真是挺專業,把婚禮的大小細節都考慮的十分周全,我想讓易容有個特別的婚禮,特地跟她提了,也說明易容的情況,讓她注意現場的樂聲大小不能太大否則會刺激到易容……
“秦太太您可真是細心,您婆婆有您這樣的兒媳真是有福氣。”經紀人滿口誇獎。
我呵呵笑笑,心說但願能借婚禮的事表現下我對易容的真心打消秦深對我的冷淡。
跟經紀人談完,我又去看婚禮禮服,時間就在下個月四號,已經還有一個星期不到,定做來不及,我就選了一套現成的,大紅金線繡鳳凰的旗袍,又給趙能廣選了套紅色褂子。
弄完出來,天上下起了雨。
車子停在幾百米外的地下停車場,我們也沒帶傘,保鏢冒雨跑到前面的一家超市去買雨傘,卻在這時,愛然突然指着一個地方喊了一聲:“爸爸!”
我看過去,見到秦深從一棟大樓裡跑出來,心裡一喜,正想冒雨跑過去,卻見趙思思撐着把傘站到了秦深身邊,不知對秦深說了什麼,秦深對她笑了一笑,然後兩人一起肩並肩的頂着那把傘走下階梯。
我這心情,簡直嗶了狗了!
當即忍不住衝過去,把兩人頭頂上那把傘掀了,然後狠狠打了趙思思一記耳光,罵她心機叵測挑撥我和秦深……
我拳頭攥了又攥,到底還是忍住了,大喊:“老公!”
雨勢突然轉大,瓢潑大雨嘩嘩降下,把我的聲音掩蓋了,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兩人撐着傘轉了身離開。
哥哥,妹妹,呵……
老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們這幾天就修的共打傘了,秦深以前可是鬼畜的絲毫不近女色的,這哥哥妹妹,是情哥哥情妹妹吧?
心裡難受的簡直跟插了刀似的,突然有人撐着傘站到了我身邊。
“大雨天的站在這兒幹什麼?”
擡頭一看,是陳晉南。
“你怎麼在這兒?”吸了下鼻子。
陳晉南馬上就看出我不對勁,問:“怎麼?誰欺負你了?秦深?”
“沒人欺負我……”說着,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別難過,告訴我誰欺負你,我收拾他。”陳晉南心疼的眼神都暗了,伸手來替我抹眼淚,突然,響起了一聲冰冷的聲音:“你們幹什麼?”
那聲音,是秦深的!
我打了個寒噤,轉過頭看他,見他一臉的怒意,心裡也生出了一股氣。
“沒幹什麼?跟楠哥聊天呢,真巧,你跟思思妹妹也在這兒!”
憑什麼就許他勾三搭四跟人卿卿我我?
秦深的臉馬上就黑了,眼神裡閃着簇火苗怒瞪着我:“楠哥,叫的可真夠親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