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到了醫院,倪超和李昆則直接去丁香小區那等。
秦深押着我又看了一回醫生。
“燒已經快退下來了。沒有大礙。就是要注意別再勞累。”醫生說。
出來,秦深給我提着藥。鄙夷的問:“你不是號稱打不死的小強麼?怎麼現在這麼嬌弱?”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
坐回車上,心情有些複雜,秦深執意送我來醫院,難道是擔心我?
真是日了狗了。我纔不信他會這麼好心!
車子很快開到丁香小區,下了車。就見倪超一個人在路邊等着。
“李昆呢?”秦深問倪超。
“別提了,這老油條半路說要上廁所就溜了。我看不用對質了,設計圖就是羅然畫的。”倪超回答。
我心裡暗暗高興,這下不用帶他們去我家裡了。
秦深看我一眼,說:“既然來了。那就去看看。”
我一下就氣結,他這是還不相信我!
“好啊,看看就看看。”
到了家門口。我對他們說:“家裡有些私人物品需要收拾一下,麻煩你們等兩三分鐘。”
我開了門。一進去就飛快的把門鎖上,然後把羅炎的照片和物品都藏起來,然後纔去開門。
“進來坐吧。我去拿手稿。”
他們在客廳坐下。我把手稿拿出來,秦深接過,轉手給了倪超,自己卻起身逛公園一樣逛起了我家。
當着倪超的面,我又不好說他,只能偷偷的瞪他。
“這是什麼?”
他突然伸手去掀羅炎的玩具筐。
我的心臟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剛纔一時情急,就是把羅炎的照片收進了玩具筐……
“別動!”
我一步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身體移到玩具筐前擋住,緊張的瞪着他:“私人物品,請勿亂翻。”
秦深眉毛一挑,眼神想越過我看那那玩具筐,到底什麼都沒看見,意味深長的問我:“這麼緊張,裡面該不會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呵……”我頓時就冷笑了:“真不好意思,我沒你想的那麼猥瑣,就是幾件內衣而已,秦總要是想看,我可以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給你看。”
秦深看我的眼神一下就深沉無比,直勾勾的盯着我,明顯想用眼神殺傷我。
我也毫不示弱的盯着他,倪超見我們吵起來,趕緊上來做和事老。
“羅然你真是不像話,怎麼能這麼跟秦總說話呢?”
對我說完,又對秦深說:“秦總您別生氣,羅然這姑娘就是脾氣有些直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他計較。”
“哼!”秦深冷哼了一聲,擡腳走開。
“秦總,手稿我比對過了,那兩幅作品確實是羅然的,我回去就收拾李昆,現在您看,我們是不是回去了?”倪超徵詢秦深的意見。
秦深回過頭,冷冷的看我一眼,擡腳往外走。
我鬆了口氣,跟上去。
回到公司,倪超宣佈是李昆偷了我的作品時,設計部一片譁然。
“李昆太卑鄙了,竟然做這種事情!”
“可不是麼?還是一個公司的同事,真是過分!”
“羅然,這兩副設計稿原來是你的啊,你可真有才華……”
恭維聲中,我一臉淡然。
門口響起腳步聲,秦深走進來,淡淡的掃我一眼,宣佈:“李昆盜竊羅然作品,立即開除,羅然才華出衆,提拔爲總設計師。”
我驚訝的看着秦深,有些搞不懂他的意圖,我這都已經準備要寫辭職信了,他突然宣佈給我升職?
賀喜聲中,秦深走到我面前,對我伸出手。
大庭廣衆之下,我不能不給他面子,就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沒想到他就這麼握住我的手不放,眼神灼熱的說:“千萬,別讓我失望!”
我聽出那話裡別樣的意味,忍不住眼皮子一跳,深吸一口氣,說:“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負秦總一片厚望。”
掙脫他的手,回到我自己的座位。
總設計師的年薪是二十四萬,加上提成獎金,一年能有三十多萬,這麼好的待遇,我不做豈不是傻?
至於秦深,這家公司只不過是他衆多產業中的一個,他不可能每天都待在這兒,頂多再待個兩三天就會走,到時我就清靜了。
倪超拿着總設計師的名牌走進來擺在我桌上,一臉八卦的問:“羅然,你跟大老闆不會早就認識吧?”
“倪經理別開玩笑了,大老闆是什麼人物我會認識他?”我淡笑着說。
倪超還是不信,一副探究的表情說:“大老闆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冷酷無情,可你剛剛在家裡時那麼頂撞他他都沒發作,還說你們不認識?”
我咬咬牙,堅稱:“我們真不認識,倪經理你就別打聽了。”
倪超微微一笑,說:“好吧,我不問了。”
說着,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黑枸杞,說:“這是我老家自己種植的,泡水的時候放幾顆進去,可以防輻射還能提高免疫力。”
我驚愕,接過,說:“謝謝倪經理。”
倪超又笑了一笑,轉身離開。
我打量着手裡那瓶黑枸杞,心說這倪超真是個不錯的人!
孟菲進來,指着我手上的黑枸杞,一臉八卦的說:“羅姐,我看倪經理是看上你了。”
“別胡說八道。”我笑着質疑。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我站在路邊等車,突然有輛別克停在我的面前,倪超伸出頭問我:“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我趕緊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上來吧,不用這麼見外。”倪超堅持。
我心裡直嘀咕,倪超該不會真的對我有意思吧?
“那個,倪經理,我現在是要去見我老公。”
想想,只能以這個藉口打發他了。
倪超聽我這麼說,頓時就不再堅持,臉色有些赫然的開車離開。
下一刻,一輛黑色大奔停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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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我立刻就認出,正是當年秦深開的那輛奔馳。
車窗搖下,秦深陰鬱的臉露出來:“老公?你嫁人了?”
他聽見了!
我心裡一驚,臉上卻淡定的說:“是啊,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秦深的臉色越發難看,那表情,就好像誰偷了他老婆似的!
正好有輛出租過來,我趕緊招手攔下跑過去。
沒想到身體進去一半,突然被隻手強行拉了出來。
“秦深你幹什麼?”
我怒瞪他。
他湊近我,輕聲但清晰的說:“當年的合約你還沒履行完,現在該繼續了。”
“師傅對不起,我跟我老婆吵架了,我的車就在前面。”
司機怒了,立刻把車開走。
“你有毛病吧你,給我放開!”
我使勁兒掙扎,他卻絲毫不鬆手,還腆着臉說:“我不介意你嫁了人,人妻更有趣!”
說着就直接拖着我往車上去。
我真是氣的要吐血,這王八蛋,把我當什麼?還想像當年那樣把我壓在車上強了?做夢!
我低頭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嚐到滿嘴的血腥味,秦深疼的悶哼一聲放開了我,瞪着我怒斥:“你屬狗的啊!”
我退後幾步,得意的衝他笑:“我就是屬狗的,專咬你這種王八蛋!”
“你……”秦深氣結。
我心裡爽快的不行,想再說他幾句,卻見幾個公司同事正朝這邊走來,趕緊一路小跑遠離秦深。
正好有輛的士停下下人,我坐上去抱了羅炎幼兒園的地址。
車開了十來分鐘,我無意中從後視鏡撇見,秦深的大奔竟然一直跟着我。
我屮艸芔茻!
默默爆完粗口,我對司機說:“師傅,在前面那個商場門口停下。”
那商場正在搞活動,門口人山人海。
司機答應,往前開了兩三分鐘,停車。
我塞過去一張錢連零錢都沒等找,拉開車門鑽進了人山人海里。
我就不信了,這樣他還能跟着我。
從人羣裡爬到商場二樓,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從車上下來急的跳腳的秦深,默默的勾脣笑了。
突然覺得,這遊戲似乎也挺有趣!
怕羅炎等的哭,我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羅炎,媽媽有事兒得晚點纔到得了,你在幼兒園好好待着千萬別亂跑,知道了嗎?”
“媽媽放心,我一定乖乖等你來。”
掛斷電話,我聽見了一個遲疑的聲音:“簡、然?”
顧清揚!
我轉過頭一看,果然是他!
四年不見,他越發的穩重帥氣,給人一種值得託付的感覺。
“你回來了?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顧清揚走上來激動的拉住我的手。
原來我顛沛流離的這些年,顧清揚曾經找過我。
我定定的看着他,說:“我躲你那個毒蛇一樣的妹妹啊,三年前她找到大理開車要撞死我……”
看顧清揚一臉震驚,我繼續說:“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調查一下當年顧喬的行蹤,但是,千萬別再去質問顧喬,也別說你見過我,否則我真的會被你害死!”
“就這樣,再見!”
我趕到幼兒園的時候,天已經黑的透透的。
找到羅炎的時候,他正跟幼兒園看門的老大爺一起在保衛室裡烤火。
見到我,立刻就關心的問:“媽媽你的病好點了嗎?燒有沒有退了?”
我拉住他的小手,心疼又愧疚,說;“媽媽已經沒事了,對不起,又讓你等這麼晚。”
羅炎搖頭:“沒關係的,我跟王爺爺烤了火還吃了紅、薯,很開心的。”
我笑着揉揉他的頭髮,上去跟老大爺致謝。
升職加薪,我帶着羅炎去吃了頓好的,吃的肚子溜圓回到家裡,洗漱的時候,羅炎突然跟我說;“媽媽,你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