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隻手抓住沙發墊,心裡真是千難萬難。我肯定捨不得關停公司。更不可能去找秦深,我就是過的再狼狽也絕對不會去找他!
“我給你算了下。你前期一共投入了九百萬,盈利三百萬,如果關停工廠,要賠償查理九百萬的違約金,工商部門的罰款倒是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說你的一千五百萬將會打水漂,你的心血也會打水漂……”
“我不會關停工廠的!”我蹭的站了起來。咬牙對陳晉南說:“我接受你的幫助,以傾城瓷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做回報。”
陳晉南一臉拿我沒辦法的表情。嘆了口氣,說:“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陳晉南馬上就着手安排,也就是兩天的時間。局勢扭轉,真相大白,工商局一名姓賴的處級官員被爆收受華夏瓷業五百萬的賄賂。跟其合謀陷害傾城瓷,傾城瓷的瓷器根本就沒有被摻入什麼致癌物。全部是合格產品,他們檢出致癌物的那些盤子,是被人偷龍轉鳳過的劣質品。真正的傾城瓷。已經被那個官員偷偷銷燬。
真好大一個陷阱,若不是陳晉南幫忙,我們絕對沒辦法得知真相!
我一時也有些警醒,商場如戰場,做生意不是本本分分勵精圖治就行,中國的社會充滿潛、規則,我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很容易就會轟成炮灰,要想安身立命,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本來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此時卻是突然十分迷茫了,從工商局去工廠的路上,我看着車窗外閃過的樹影,心情沉沉。
“你有沒有想過趁此機會把傾城瓷做大,把華夏瓷業頂下來?”陳晉南突然道。
我愣了愣,心裡燃起股火苗,對啊,現在華夏瓷業因爲行賄陷害的事聲名狼藉一文不名,我爲什麼不趁機踹他一腳爬上去?
國內的瓷器公司除了華夏瓷業,都是中規中矩沒什麼太大競爭力和發展空間,我們傾城瓷是最有競爭力的,所以華夏纔會費盡心思來陷害我們,不想被人踩,那就只能爬到最高處把所有人都踩到腳底,這次若不乘勝追擊,以後還會有無數個華夏來給你們使絆子!
可是就憑我的能力,我怎麼能畫那麼大一副藍圖開疆拓土?光是資金就是最大的問題,除非陳晉南幫我,可我實在是不想再欠他了。
糾結猶豫時,又聽陳晉南道:“而且,你以爲你能躲秦深多久?他找到你,要跟你搶孩子,就憑微不足道的你能阻止?”
這警鐘敲的夠狠,我心臟被狠狠打擊了一下,陳晉南說的對,秦深那麼聰明,我不可能真躲他一輩子,萬一被他找到,肯定是骨肉分離的下場。
我要守住孩子,只有強大起來。
“南哥,你能幫我嗎?”
陳晉南微微一笑:“當然。”
“謝謝。”我欠陳晉南的,這下真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接下來,傾城瓷跟陳晉南的**集團合作,以二十個億強勢將華夏瓷業收購,然後藉着陳晉南的資源在海外各國都簽下總代迅速鋪開市場,柴樹海的新工藝也研發出來,我們申請了專利,將這種工藝生產出的瓷器命名爲靈動系列,毫無意外,靈動系列大賣特賣,歷時四個多月,傾城瓷已經坐上中國瓷器界的第一把交椅。
這其中功勞最大的,就是陳晉南。
沒有他雄厚的資金支持,沒有他的人脈關係,我們根本想都不敢想會有這麼一天!
公司的權利劃分,我是董事,柴樹海是副董事,柴浩是公司執行總裁,而陳晉南,是公司最大股東,他佔股達到百分之七十,柴樹海佔百分之五,柴浩佔百分之五,我佔百分之二十,雖然從大老闆淪落到小股東,但也真是夠玄幻了,畢竟現在公司市值已經達到五十個億,有時回頭想想,真覺得跟做夢一樣!
當然,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改變,依舊是住在北海邊小鎮上的民房裡,華夏瓷業在跟廣西接壤的雲南昆明,平時就是柴樹海和柴浩在那邊頂着,我就當個甩手老闆做做設計養養胎。
還有五天就到預產期,盧美華打來電話,說她明天就過來陪我,顧清揚也說他要來,還有柴浩也是後天就從雲南回來,柴母則是早就住到了我家裡跟保姆一起照顧我。
原本我對這次生產是充滿恐懼的,但因爲這些人的關懷和陪伴,我一點都不害怕了,只淡定自若的等着孩子發動。
下午,我和謝柔一起帶着孩子去海邊散步。
這一活動已經成爲了我的習慣,孕晚期腿腳水腫,走走路還是挺好的。
炎炎又帶着謝波和愛然去挖螃蟹,孩子這幾個月身高蹭蹭漲,足足躥高了半個頭,穿上襯衫和牛仔褲,看來真像是個小夥子了。
愛然卻是不怎麼長個兒,就是原來胖嘟嘟的蘋果臉退去嬰兒肥顯出線條來了,高鼻樑尖下巴也跟秦深十足的像,不得不承認,他的遺傳基因實在是太強悍。
這半年也經常想起秦深,但從沒關注或是打聽過他,就想讓他這麼在記憶中慢慢的變淡消失,可他卻是好像刻在了我腦海裡一樣,怎麼都抹不去。
散完步回去,看見陳晉南正在家喝茶。
“你怎麼突然就來了?”
陳晉南放下杯子笑了笑,說:“怎麼叫突然?這種時候我肯定要來。”
說着拿起他的外套起身,道:“我就是來跟你打個招呼,先回酒店了,明天再過來。”
陳晉南這些時間都是這麼進退有度的關心着我,也不逼我給他答案,但就像溫水煮青蛙,讓我心裡的感動和愧疚濃烈到快要動搖了。
“你吃飯沒,沒有就吃了飯再走吧。”我叫住他。
他笑了笑,說:“就等你說這句話呢,我下班就直接來了,肚子都快餓癟了。”
我就給他隨便做了點菜,他吃的乾乾淨淨,吃完就跟炎炎討論起商管的問題來,討論完,已經晚了,他就在一樓客房住下了。
我上樓換上睡衣準備去洗澡,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是醫院打來的:“陳太太,有位病情危重的熊貓血病人急需用血,可是我們醫院血庫的血不夠,能不能把您儲存的血借給他一千毫升?”
人命關天,我當然答應了,心裡尋思反正還有一千毫升血,再說我現在還一點發動的跡象都沒有,還有時間存血的,沒想到這天晚上就突然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