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直升飛機還停在外面停機坪上,不會是。秦深找來了吧?
我一時狂喜。撒丫子跑出去看,見一輛直升飛機正從島上空掠過。並沒有停留。
狂喜變失望,不是秦深,我也只能安慰自己,再過兩天,過兩天陳晉南就會送我回去了。
我回去。陳晉南的腿已經包紮好,又是疼的一身冷汗。老太太趕緊端了茶給他喝,他喝了。閉着眼睛喘息好一會兒,臉色才恢復些。
“你中午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我問他。
他這兩天估計割肉都割出心裡問題了,一點肉都不吃,甚至看見了還會犯惡心。真挺可憐!
陳晉南睜開眼,說:“你做的涼拌木耳特別好吃,就做那個吧。”
“好。”
我去廚房做了涼拌木耳涼拌三絲。又煎了兩個荷、包蛋煮了一鍋清粥,端着往陳晉南房間去。
靠近。聽見陳晉南的聲音:“媽,我明天就送顧然回去。”
我的腳釘住了,陳晉南怎麼跟老太太說了。老太太作妖可怎麼辦?
“我不答應。就讓她陪着你,你要是覺得虧欠她,我可以補償她,她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
我抓緊了托盤,想衝進去貶老太太一頓,到底還是忍住了,還是讓陳晉南解決吧,我衝進去也是添亂,看了看,閃身躲到一邊角落裡。
“媽……”
陳晉南挺無奈的喊了一聲,說:“你找顧然來也是爲了讓我振作起來,我現在好了,不想死了,我會好好的活下去,她的作用已經實現,您該讓她回去跟家人團聚了,她還有兩個孩子,您也是做母親的,肯定不忍心她跟自己孩子骨肉分離。”
“我不管別人,只管你,媽不是瞎子,看得出來你多喜歡她,你看你這兩天多開心,你變成這樣已經夠可憐,你喜歡她,媽就讓她永遠陪着你,我已經讓人找屍體假扮她,過不久她就完全屬於你了。”
這老太太,簡直冥頑不靈!
不行,我得告訴秦深我在哪兒?現在陳晉南殘了,這地方做主的肯定是他媽,靠他也不頂事兒了。
老太太離開,我端着托盤去房間,陳晉南擡頭看我,眼裡充滿歉意:“對不起,我媽太頑固了。”
我扯着嘴苦笑了下,道:“你先吃飯吧,其他的之後再說。”
我喂他粥,他突然勾住我脖子摟着我靠近他幾乎就來個面貼面的親密接觸。
“你幹什麼?”
“別動,這房間有監控。”
我一聽,頓時就不敢動了。
他的嘴幾乎貼到我的臉,噴着熱氣道:“這兒的人大都是跟着老太太從臺灣來的,今天晚上,我安排人悄悄送你們走。”
我一時樂的鬆了口氣,卻突然,被他擡頭吻、住了嘴,他甚至趁着我發愣的瞬間把舌頭探了進去……
我很快反應過來,氣惱的伸手一把推開了他,心裡有些生氣,他還在笑,說:“這個吻,夠我回憶一輩子了。”
我看着他,心裡的憤怒散了些,愛而不得,他也真是悲哀!
中午我們一起帶着陳曦去花園裡玩,跟着我們的傭人保鏢比平時多了兩倍,明顯是怕陳晉南會放我走。
對於晚上的出逃,我心裡隱隱開始忐忑起來,老太太盯我們盯這麼緊,能跑的了嗎?
心情糾結的熬到晚上,我照舊想抱着孩子回房間睡覺,老太太抱着孩子不撒手:“孩子今晚上就跟我睡了,然然你跟晉南去休息吧。”
這老太太真是太雞賊,我急的不行,陳晉南就在我旁邊,暗暗捏了下我的手,想是讓我淡定的意思。
我閉了下眼,道;“那就辛苦老太太您了。”
我回房,合衣躺到牀上,等着陳晉南的部署。
我一分一秒的數着過,數的睏意都來了,我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一個黑衣男人走進來,讓我跟他走,我趕緊一軲轆爬起來,跟着他出了房間。
跟他一塊兒的還有四五個人,門口看守我的人已經被放倒,我們下到一樓,然後又從後門出去,我問他們孩子在哪兒,他們說孩子已經被帶到船上……
我高興的不行,終於可以回家了,沒想到就在我登船的時候,突然、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是老太太的聲音,我嚇的趕緊跑,樹林子裡竄出來大批人凶神惡煞的圍上來。
我爬船爬到一半被人給拽住了腳,我上面的人趕緊拉我,下面的人也幫我掙脫,終於上了船,馬達轟隆,船飛快的駛出去,老太太的人也開着快艇來追,我抱着孩子在船艙裡,心覺不妙,這情形,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
十來分鐘,快艇離我們只有百多米遠,我一時絕望了。
這時,前面突然開過來三艘船,那些船上站了許多黑衣人,我正懵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突然,帶頭一艘船的船頭上出現了一人。
那熟悉的面孔,讓我激動的馬上就淚奔了!
“秦深快堵住他們。”
我對着他喊,他對衝我打了個手勢,帶着人去圍堵老太太的人,我們逃出去一段,我擔心秦深,跟陳晉南的人借電話報警。
“顧小姐,你要是報了警,老闆可就麻煩了。”一個男人跟我說。
我急的不行,我不忍心陳晉南爲難,更擔心秦深會出事,可是他們不給我手機我也沒辦法,只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的擔心着。
天色黑沉,我也看不清他們是個情況,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一艘船開過來,秦深上了甲板,我看見他臉上身上都沾滿了血跡,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你受傷了?哪兒傷到了?”
他咧着嘴笑了笑,說:“放心吧,我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就是臉上不小心被劃了一下,估計是毀容了,我的絕世容顏啊,老婆你會不會嫌棄我?”
這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會,你就是毀成醜八怪我都不會嫌棄你。”我說的淚奔了。
“快上岸去處理下傷口。”
“嗯,我先報警。”
“別……”
我趕緊阻止他,跟他說了陳晉南的情況還有他派人送我出來。
“你不忍心?怕他會坐牢?”他瞪着我,顯然是又吃醋了。
“我是覺得他現在也已經挺可憐的。”
“我差點就被搶了老婆孩子了,我不可憐?”
他拿出手機來捏在手裡,到底又裝了回去。
“算了,我放他一馬,省的你又對他愧疚。”
這樣深明大義的他,我真是愛死了!
秦深的人帶了消音手槍,我們這邊的傷亡並不慘重,除了幾個人受了點刀傷,其他人都沒事,老太太的人就有些慘了,好些人被打了手腳,他們不敢戀戰跑了,才避免了死人。
陳晉南的人回去,我抱着孩子上秦深的船,上岸找了家醫院,秦深的臉傷的有些嚴重,一條五六分長的血肉翻飛的傷口,我看的心疼死了。
醫生道:“這傷口有點深,不大好癒合,恐怕要做下整形才能好。”
我想說那就做,秦深卻道:“不用做,就這樣挺好的。”
說完看着我道:“這樣就不會有女人再打我主意,老婆你就可以清淨了。”
“醫生給我縫合吧。麻醉也不用打了,就這麼縫。”
醫生挺驚訝的看他兩眼,點頭。
“你打個麻醉吧,太疼了。”我紅着眼對他說。
“心疼我?那親我一口,你的親吻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麻藥。”他眼神璀璨的看着我。
我低頭吻上他的嘴脣,他乾脆摟住我來了個法式深吻,醫生都看得不好意思的背過了身。
半晌,他放開我,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脣,跟醫生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