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我們好好重新開始。我保證一定跟張玉斷絕來往以後好好對你。”
楊彥生這是意識到他將一無所有,才終於怕了。
“別聽他的。走吧。”
我也怕簡然會心軟,沒想到她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楊彥生臉上,道:“我不撿別人穿過的破、鞋。”
我們走出法院大門的時候,她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眼淚跟決堤似的往外涌,喉嚨裡發出絕望又悲痛的低吼聲。我伸手去抱她,她把我推開。說:“謝謝你陪我,我先回家了,改天再跟你聯繫。”
我知道她此時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沒挽留她。看着她攔下一輛計程車離開,我也回了酒店。
晚上,東莞的房地產商馬天華打來電話。想跟我談談合作的事,我給簡然發了條短信。說我要離開深市兩天,讓她有事打我電話。
那個房地產商之前就跟我洽談過,他喜歡我們的一個設計方案。想打造一個高端別墅羣。但覺得我報價高,一直在猶豫,這會兒應該是決定了。
我十點多到的東莞,那傢伙拉着我去洗桑拿,找了環肥燕瘦各種妖嬈的女人想讓我鬆口,可惜,他失算了,我心裡只有簡然,他就是送個天仙給我,我也不會有點點意動。
我把那些女人推開門,說:“馬總,你這麼幹,我家那位河東獅知道了可會罰我跪鍵盤的。”
“河東獅?”馬天華笑了:“沒想到羅總年紀輕輕就已經名草有主了,是我失態了。”
他轉過身對那些女人說:“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跟羅總好好談事兒。”
酒過三巡,我們簽了合約,馬天華讓人送我去酒店,約好第二天去勘察地皮。
翌日一早,我給她電話。
“在幹嘛?”
“我在我孃家。”
“哦,那我就放心了。”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你怕我會想不開自己在家燒炭或是割腕?”她開玩笑道。
“我不怕你自殺,我知道你不是那麼沒腦子的人,我怕你會自己躲起來暗暗傷心,跟家人在一起也好,讓他們給你點安慰……”
說着,卻聽她幽幽嘆了口氣,說:“家裡有本難唸的經,我也待不下去了。”
“怎麼了?”我估計是她哥和她嫂子在作妖。
果然,她道:“我哥和我嫂子讓我把我那套房子賣了,跟他們一起置換套大點的房子全家一起住,你說,我要不要答應?”
我眉毛跳了一下,不答應,他們就會提起她的身世,然後她就會追尋她的身世……
“你先別急着回覆他們,就說你考慮考慮,我明天就回來了,我跟你一起應對。”
她沉默了會兒,問:“你真的喜歡我?”
我心臟漏跳了一拍,說:“真的,我對你一見鍾情,你或許不相信命中註定,我相信,我跟你就是命中註定。”
老天一定是聽到了我臨死前的願望,才讓我重生來找她的。
“可是,我長的不漂亮也不聰明,跟你的懸殊這麼大,而且我還結過婚……”
“你別妄自菲薄,你在我心裡是最美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你的過去,只想擁有你的未來。”
上一世我太不直接表達自己的心意,我之所以會輸給秦深,也有這個原因,要是我在臺灣那幾年沒拖拖拉拉,而是死纏爛打把她拿下,她也就不會再跟秦深有交集了。
她半天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道:“我現在剛剛離婚,還不想考慮新的戀情。”
“不想考慮新的戀情,可以考慮新的工作,跟我去大理吧,在那兒你會有嶄新的開始。”
“呵……”她笑了兩聲,說:“一聽你叫我去大理,我就想起你唱的那首歌,聽說大理是個烏托邦,我現在受了傷,去烏托邦療療傷也不錯……”
我欣喜不已,她終於答應了!
“明天下午我就回來,然後我們一起去大理。”
“嗯。”
電話掛斷,我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的跳了起來,跟馬天華聯繫,讓他儘早跟我去看地皮。
這傢伙昨天摟着那幾個女人離開的,我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溫柔鄉里沒爬出來。
半個小時後到場地,他開玩笑的道:“羅老弟這麼急,不會是忙着回去跟女朋友親熱吧?”
我對他豎起大拇指:“知我者馬總也。”
馬天華噓了一聲,感嘆說:“曾幾何時,我也跟羅總一樣是個癡情男子,可惜社會這個大染缸太紛雜,外面的誘惑也太大,我已經陷的無法自拔了……”
說着拍了下我的肩膀,道:“我相信羅總過不了多久也會淪爲我輩中人,畢竟這社會,男人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也是成功的一種象徵。”
我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了,咱們開始吧。”
……
我緊趕慢趕,初步勘察到下午五點結束,約好三天之後我再派人過來仔細勘察,馬天華說讓人直接把我送回深市,我叫他把我送到動車站即可。
從東莞到深市開車要兩個小時,動車只需一個小時,這樣更節約時間。
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買了車票,我站在站臺等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我回過頭,見是一個頭發凌亂的中年女人,那女人穿着布衣布鞋,臉被頭髮遮住看不清楚,撞到我沒說抱歉反倒擡頭對着我傻笑。
我看見她的模樣,瞳孔驟縮!
這女人的樣子,竟然跟秦深母親易容長的極其相似!
“小鳳!”
一個穿着灰色夾克衫的男人拖着個貨車跑過來,拉住那女人:“你嚇死我了,下次再亂跑我不帶你來了……”
說完對着我道:“先生對不起啊,我老婆這兒有點不正常,衝撞了您,您千萬見諒。”
他的手指了下自己的頭。
原來是個精神病、叫小鳳,不會是易容,易容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我鬆了口氣,說:“沒事兒,你看好她,萬一跌到車軌上可就麻煩了。”
男人連連點頭,哄着那女人回家。
走出一段,那女人還衝着我揮手:“再見,再見……”
我一笑置之,沒想到後來,真的再見了。
坐了一個小時的動車,我回到深市,心情激動的有些難以自制。
我定了餐廳,打電話給她約她出來一起吃飯,我甚至等不及跟她見面,開了車去了她家樓底下等她。
她下樓看見我的時候,驚愕:“你,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
囧了,一時得意忘形,忘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家地址。
思慮再三,我想了個藉口:“我擔心你,所以找人查了你家的地址,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走吧,吃飯去。”
上車的時候,突然有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喲然然,這位帥哥是誰啊?”
走過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是簡然養母家的哥嫂。
“喲,這車是路虎啊,百多萬呢。”她哥簡東上來摸我的車。
“哥你別這樣。”她蹙着眉毛有些生氣。
她嫂子劉芸站到我面前問我:“你是不是簡然的追求者?”
我點頭,她馬上就笑了,轉對簡然說;“這帥哥條件這麼好,你跟了他一定衣食無憂,你那房子也別佔着了,我跟你哥有了老二,正好讓我們換個大房子……”
“小芸!”
簡然的養父養母提着一袋子蔬菜走過來。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簡父斥了劉芸一句,又斥簡東:“然然現在什麼處境你們還逼她,有你這麼當哥哥的?”
“你們想要房子有本事自己掙去!”
簡東不甘心的嘟噥:“不過是個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