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炎房間出來,我心情複雜極了。喬麗芬爲什麼要偷聽我和秦深說話。難道是怕我們議論她?
可是沒理由啊……她應該是想多知道我和秦深的事。
這麼想,就能說通了。
回到房間。秦深抱住我,聲音低沉的說:“我餓了,餵我。”
看着他的俊臉,我心裡意動,擡頭吻他。由淺及深,秦深的呼吸很快變重。捧住我的臉瘋狂的親吻……
就在我們要進入正題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啊。對不起!”
喬麗芬捂着臉站在門口,卻並不走開。
我和秦深尷尬的不行,尤其是秦深,臉色黑的簡直像是鍋底。
雖然有被子做遮掩。但這種時候被丈母孃闖入,他怎麼能不氣憤?
秦深翻身下來,我拉着被子尷尬的問喬麗芬:“媽您有什麼事?“
喬麗芬放下手。說:“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
我聽見秦深喘了口粗氣。他心裡肯定氣憤,我媽也真是,想找我聊天也先敲敲門啊。
我無奈的說:“媽您先出去吧。我穿好衣服就來找你。”
喬麗芬這才轉身出去。
秦深臉色不佳。我貼上去親了他一口,安撫他:“老公別生氣,等我回來我們再繼續。”
秦深眼神有些不虞,說:“你跟你媽說說,以後別再突然闖進來。”
“嗯,我一定跟他說。”
秦深真生氣了。
這事也是我媽不對,正常的人誰不知道進門前要敲敲門?我媽這還是大晚上的進女兒女婿的臥室。
我一進喬麗芬房間,就聞見了濃烈的香水味,那味道真是有些刺鼻,喬麗芬穿着白天買的一件蠶絲睡衣靠在牀頭上,頭髮披散玉、腿橫陳,姿勢真是有些銷魂。
我想起羅炎說的話,看着此情此景,覺得喬麗芬有些奇怪。
她之前給我的印象是個簡樸善良的母親,可是現在看來,怎麼有些輕浮呢?
“媽,你想跟我聊什麼?”
喬麗芬一臉愧疚的說:“女婿剛纔沒生氣吧,我一時忘了要敲門……”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媽您以後別再這樣突然闖進來,以後進來記得敲門。”
喬麗芬連連點頭,說她以後肯定會記得。
“您想跟我說什麼呢?”我問她。
她摸了摸頭髮,一副尷尬的樣子說:“我忘了,真是的,年紀大了什麼都記不住,我怕是得帕金森了。”
聽着,我心裡咯噔一下,喬麗芬這些奇怪的行爲,該不會是因爲她有老年癡呆吧?
不行,我明天得帶她去看看醫生。
“那您想起來再跟我說,您早點睡啊。”
回房間我想跟秦深說說喬麗芬可能有帕金森,一看才發現,他已經睡熟了。
想來他這三天出差應該累的很,我給他拉了拉被子,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到公司,就得知了一個爆炸性的大新聞。
秦氏集團易主了,新任總裁不是外界皆知的秦大少秦深,而是秦向陽隱藏多年的私生子秦湛。
詳細內容是說,秦深爲了個二婚女忤逆自己父親,把父親氣的心肌梗塞差點沒命,而秦湛不計前嫌,爲生命垂危患了尿毒症的父親換了腎,兩相對比,秦向陽對秦深心灰意冷,所以決定把秦氏交給私生子秦湛。
這新聞佔據了當天各大報紙週刊的頭版頭條,公司裡的人雖然沒有當衆議論,但都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我和秦深。
上次秦向陽來了公司之後,大家就都知道秦了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我就是那個二婚女。
我和秦深心情複雜的回到辦公室,秦深在辦公室來回踱了幾圈,最後一拳砸在了堅硬的辦公桌桌面上。
“砰”一聲悶響,我嚇的心裡一跳。
“秦向陽……”秦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這三個字。
我看着他難看的臉色,心裡也是着急,沒想到事情會突然急轉直下,更氣憤羅湛簡直是個心機婊,說是去美國辦事,卻是偷偷給秦向陽換了腎,讓秦向陽把秦氏交給他。
“你彆氣,要不我們去找你父親說說,告訴他其實你也願意給他換腎……”
秦深擡頭用凌厲的眼神看着我,說:“找什麼找,我當時是腦袋被驢踢了纔會想給他換腎,秦氏他愛給誰給誰,我不稀罕。”
他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分明寫滿了憤怒,秦氏對他而言不只是份家業,還是他跟秦向陽之間的紐帶和父子之情的象徵。
秦向陽把秦氏給羅湛,也就等於是想跟他斷絕關係的意思,秦深好不容易纔決定原諒秦向陽,事態突然變成這樣,他怎麼能不傷心?
還有羅蘭當年害死秦深母親的恩怨……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只能沉默着走上去抱住他,讓他知道他還有我。
過了半晌,秦深抓住我胳膊,說:“我沒事,從今以後,我會當做他已經死了,不就是個秦氏,你老公我這麼厲害,幾個秦氏創造不出?”
聽他這麼說,我笑了,擡頭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說:“對,我老公這麼厲害,以後的事業一定會比秦氏更大。”
秦深勾脣一笑,低頭吻了我一下,說:“我要組織幾個設計師趕緊弄別墅小區的設計圖,你去忙你的事吧。”
秦深出了辦公室,我回到自己座位上。
剛坐下嗎,接到了喬麗芬的電話。
“媽,什麼事?”
喬麗芬說:“我跟小區裡的幾個老太太聊天,他們說他們都參加了一個華爾茲培訓班,聽說可有意思了,我想我要不要也參加一下……”
“培訓班要多少錢?”我聽出她話裡的意思,直接問。
喬麗芬說:“學費八千加上舞衣舞鞋什麼的,你給我一萬五吧。”
“好,你給我銀行卡號,我現在給你轉兩萬,多出的五千塊您拿着零花。”
“我女兒真好!”
喬麗芬馬上給我發來了卡號,我給她轉過去兩萬,收到銀行短信通知說我餘額還有三百多塊,昨天給喬麗芬買東西真是買的有些狠了,我將近二十萬的積蓄就這麼用光了。
“簡然……”
突然聽見我大哥的聲音,我擡頭,見他滿臉笑意的從外面走進來。
“怎麼了大哥?”
簡東說:“上次你給我的十萬塊錢我給媽找了個名醫看,已經在名醫那兒治療了兩個療程,效果非常不錯,但就是錢貴了點,一個療程要三萬塊,你看那名醫說媽要治療五個療程才能好,這錢……”
剛纔收到餘額通知,我有些頭大,皺着眉頭說:“哥你們找的那名醫是不是騙子,什麼療程那麼貴要三萬塊一次……”
我哥馬上就炸了,大聲嚷嚷;“簡然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爸媽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養大,還給你買了套百多萬的房子讓你風風光光嫁人,現在就讓你出十幾萬醫藥費你都捨不得,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我被說的滿心愧疚,趕緊說:“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現在手頭有些緊,上次纔拿給你們十萬……”
喬麗芬那兒又花了十七八萬,我手上真沒錢了。
簡東看我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像是看一個陌生人,冷冷的說:“你身爲這麼大一家公司的老闆,開八、九十萬的豪車,還請着私人保鏢,不過拿了十萬塊給自己母親看病就說手頭緊,說出來誰信?”
“不給算了,我就實話告訴媽,說你捨不得給她出錢。”
我怎麼能讓他這麼說,趕緊站起身拉住他胳膊說:“這樣吧大哥,我跟我老公要點,待會兒給你打到卡上。”
得到這答案,簡東才終於滿意的走了。
我有些心力交瘁,秦深纔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給他添亂,真是沒臉!
但沒辦法,我媽的醫藥費我不能不出,我哥他們現在也不容易,還要養兩個孩子。
敲了敲腦袋,我起身去找秦深。
秦深正跟幾個設計師商討別墅的事,我敲了門,說:“秦深,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秦深讓那幾個設計師先討論,出來問我:“什麼事兒?”
我張口又閉上,覺得真是有些難以啓齒。
他看出我爲難,說:“我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我咬了咬脣,說:“我沒錢了,我養母生了病,我之前給了她十萬還不夠,我親生母親那兒又花了十來萬,我想說,你現在手上有沒有錢……”
“噗!”秦深竟然笑了,捏了捏我鼻子說:“傻瓜,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他說着,拿給我一張銀行卡,說:“裡面有兩百萬,你拿去吧。”
我滿心感動,又是愧疚,覺得秦深對我真是太好了!
要是別的男人,遇上這種情況,恐怕早就發火了吧?娶個老婆還得供養兩個丈母孃。
“謝謝你老公。”
我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他臉上頓時就盈滿了笑意。
回到辦公室,我給我哥轉了十萬塊過去,然後給羅湛打電話。
我以爲羅湛做賊心虛不會接我電話,沒想到他很快就接了。
“你說會給我個交代,就是這樣,讓秦向陽把公司交給你,讓秦深一無所有?”
“羅湛,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
我又想起兩個星期之前,羅蘭去我兒子幼兒園門口鬧的那一出,被拍了照片今天就登在新聞的版面上,標題是情深意重的小三爲救愛人不惜下跪哀求正室兒子……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羅蘭怎麼會突然來鬧那麼一出,原來早就有預謀。
我甚至想起,前幾天我跟羅湛去臺灣辦理離婚,一出飛、機場就被人把錢包證件偷走,恐怕,也是他們安排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