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喜歡誰都要讓他給限制!葉湛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再看他,而是坐在牀邊頹廢的自個嘆息。
我對葉湛完全沒有法子,打不得罵不得,即使剛剛氣憤的踢了他一腳我自己都心有餘悸,說到底是怕,我心底怕他怕的要命。
但又萬分的氣不過,我現在的這種境地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即使他知道我恢復記憶他都沒有半分認錯的模樣,而是一句,“我這樣做有我自己的理由,微兒,我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呸,自己的理由?!
自己有精神病就算是理由?!
我又沒有嫌棄他,他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我,非得讓我經歷如此令人絕望的事。
還有去他媽的爲我好!打着爲我好的名義卻傷害到我,這就叫爲我好嗎?!
想到曾經的種種我心裡差點崩潰,我擡頭望着葉湛,他沉靜漆黑的眸心一動不動的望着我,我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問:“你在想什麼?”
葉湛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杯說:“沒想什麼,微兒,我在看你,在想你在想什麼。”
你瞧,他做的事明明這麼絕情說出的話卻又這麼曖昧、纏綿,令我的心微微顫抖。
我伸手捂住胸口按耐住自己心底的煩躁,然後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望着他。
盯着他輪廓線條分明的臉龐,盯着他如畫的眉目我不由得想起曾經。
以前的他比現在要溫柔體貼。
現在的他拒我於千里之外。
我低頭瞧着他的鎖骨不知道受了什麼誘惑,我坐在他的雙腿上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葉湛身體僵了僵但沒有推開我,而是問:“喜歡嗎?”
我手心抵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腦袋推高,然後低頭用脣瓣摸索着他精緻的鎖骨。
與照片上的一模一樣,他這裡有一小顆淺淺的紅痣。
我輕輕的吻上去,葉湛忽而伸手緊緊的擁住我的背部,嗓音低呤道:“微兒一點兒都沒變,還是很喜歡我的身體,憧憬我這張皮相。”
我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着他的鎖骨,葉湛微微的仰着頭語調卻依舊冷清,猶如雪峰頂上的寒冰,令人那麼的絕望、那麼的瑟瑟發抖。
“我現在可以縱容你。”
對他來說我的親近是他允許的縱容。
他頓了頓,說:“但微兒過幾天要回北京,要好好的和顧霆生過日子。相信我,你的事二哥會替你解決,顧霆生以後不會對你心存隔閡。”
我愣住,突然笑開,“原來我和顧霆生髮生了什麼事二哥心裡跟個明鏡似的。”
既然這樣那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嗎?!
呵,這輩子我都不會告訴他!
我恨他但又忍不住的想親近他。
他嘆息說:“微兒,你知道我在意你。”
“在意?!你憑什麼在意我?難不成二哥心裡愛我?呵,你這樣的人會有愛嗎?”
我腦袋蹭了蹭他的頸脖,葉湛忽而伸手捧住我的臉讓我對上他淺清的目光。
我手心抓住他的肩膀緊張的問:“做什麼!你又要給我講什麼人生大道理嗎?”
“微兒,別說這些賭氣的話氣我。”他頓了一會兒說:“你知道的,有些話不必我說你都是明白的,既然這樣你又爲何非要強迫二哥?”
我突然暴躁道:“去他媽的明白!我不明白二哥心裡明明愛我卻爲什麼要推開我!”
脣突然被堵上,葉湛的吻霸道的落在我的脣瓣上,他含住我的舌尖轉折反側。
這種感覺很久違,我心都酥了醉了深陷在他的氣息裡。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抵不過他的氣息、都抵不過他的親熱。
葉湛說的沒錯,我喜歡着他的身體。
喜歡着他的這張皮相。
以幾乎崇拜的心情喜歡着。
在我眼裡,他是神。
是我陶餘微的神。
我抱緊他的脖子迴應他,哪怕我知道這個吻結束以後我又要面對他的冷酷,但我想不了那麼多,我現在只想好好的感受着他的氣息。
解我九年被壓抑的相思之苦。
我喘息着咬住他的脣瓣望着他臉上淺淺的牙齒印。
這是我前幾天留在他臉上的。
葉湛想鬆開我,但我害怕什麼似的緊緊的抱住他的肩膀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
我捨不得他。
我害怕面對他待會的冷漠。
葉湛似感受到我心裡的恐懼,他手掌溫柔的拍了拍我的後腦勺叮囑說:“以後不許再說髒話,下不爲例。”
我今天大着膽子連着罵了他兩次!
我雙手緊緊的擁抱着他,沒好脾氣的說:“你只要氣我,我就要罵你!你還記得嗎?九年前雖然是我勾.引了你但你沒有生氣,反而傻笑的像個孩子,還讓人給我買了許多衣裙。”
“你是我的孩子,我寵你是天經地義的事。”葉湛手掌溫柔的揉着我的腦袋,語氣低低沉沉的說:“微兒,我知道你心裡想要什麼,但你想要的我葉湛給不了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錯了,我現在不想要你了。”
我笑了笑,諷刺的說:“或許九年前的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但現在的我對葉湛還真的沒什麼心思,我剛剛那樣做就是氣憤,氣你不顧我的意願拿走我的愛情,氣你自以爲是。”
葉湛說:“這樣,最好。”
我心裡苦的發麻,我沒法子不這樣對他說,如果我不這樣說的話,待明天葉湛離開這屋以後我恐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太瞭解他了,他如若無法取走我的記憶讓我忘記對他的心思那他就會一輩子躲着我。
明明是我恨他,但到現在把我吃死的卻是他,我擡頭望向窗外發現下起了白雪。
我脣瓣親吻着他的臉側笑問:“葉湛,你究竟是我的二哥還是我的容……哥哥。”
他道:“你隨意。”
“呵。”
我詢問道:“你把我推給別人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葉湛,你心裡就不會吃醋嗎?”
他不解問:“嗯?”
我手心摩擦着他的臉頰,脣瓣吻着他的眼睛。
葉湛雙手鬆開我任由我對他爲所欲爲。
他說過,他現在可以縱容我。
也就是說允許我的親熱。
我頓住望着他的眼睛,故意說着戳他心窩子的話道:“容哥哥,我睡過你也睡過顧霆生,你和我做愛時是什麼感覺他和我做愛時就是什麼感覺,難道你心裡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我說這些話就是氣,故意想讓他的情緒有波動,果真,他臉色一沉道:“別胡說。”
我解開自己的衣服,跟個神經病似的說:“我在哺乳期,他吃過這裡,你要麼?”
我把自己塞他嘴邊,他緊緊的抿着脣忽而站起身,嗓音冷酷的說:“微兒,要自重。”
說完這話,他拿起牀邊的西裝離開。
待他走後我趴在地上心痛難耐,我知道自己剛剛那樣做是錯的,可是我就是氣不過!
我就是想讓他對我多點在意!
比起恨他九年前讓我失憶,我更怕他對我的冷漠,可……葉湛終歸是葉湛。
他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原則。
楠木心裡愛席笙但就是不和她在一起,葉湛明明喜歡我但就是拒絕我的接近。
有什麼能比這更絕望的?!
我快瘋了,我覺得我這樣下去會跟葉湛一樣得精神病的,我會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
葉湛徹底的離開了,在好幾天後林宥給我打電話傳話說:“二哥讓你去瑞士接孩子。”
我心裡發苦的說:“我不要了。”
林宥驚疑,“嗯?”
“葉湛就在你的身邊對嗎?你告訴他,說我不要他們了,他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我愛那兩個孩子愛的要命,但我現在沒法帶他們,只有把他們留給他們的親生父親。
林宥忽而問:“六微,你很難過嗎?”
“是,難受的要命。”我蹲下抓起地上的一把冰雪說:“但我又覺得無所謂,三哥,我要重新開始生活,我要拋棄過去的一切。”
“過去的一切?又要拋下我們?”林宥頓了頓,嘆息道:“四年前你就拋棄過我們一次。”
“不,三哥,我再也不會拋棄你們。”
手心裡涼涼的,我笑說:“我就拋棄葉湛,我此生再也不想見他,我恨他恨得要命!”
林宥突然喊道:“二哥。”
“你告訴她,孩子是她的。”
“是我的又如何!我就不要!”
我猛的掛斷電話,心裡越發的苦澀,我剛剛說的是氣話,我慎重的考慮過,兩個孩子只有留在葉湛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我握緊手機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拿顧霆生去氣葉湛了,那真的不是明智之舉。
無形之中我又傷了顧霆生。
對不起,顧叔叔。
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就再原諒我一次吧。
我轉身回房間收拾行李,我打算去非洲支援,去做戰地醫生、去贖我深孽的罪。
無論過去我有多麼的不堪,有多麼的不會做人,此後我一定對得起自己的心。
我要好好的活着,哪怕會犯錯、會不懂得選擇,但我一定不能再陷入葉湛的算計裡。
我說過,如若他敢再奪走我的記憶我就去死,這是真的,只要他膽敢再這麼做!
我肯定和他拼了!
但我卻沒想到他會追到非洲!
呵,真是死纏爛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