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那黑貓既然是虛體我不知道能不能像鬼一樣是快要抓的住的,可是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只得盡力。當我的手觸上那鬆軟的絨毛時,趕緊一把勒住了黑貓的腹部。
黑貓的眼神由一閃而過的錯愕,而後揮起爪子便往我的臉上抓來。因爲速度太快,我看着那離視線越來越近的尖銳利爪,頭一偏那刺痛便在我的臉頰上蔓延開來。
忍着痛,我一把將黑貓壓在身子底下,難以想象一隻小貓的力氣居然如此之大,大到它帶着我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就在我精疲力盡之際,一道血光便在我的面前閃爍起來。擡起頭,見凌冽掌心有血,正用指尖沾血與空中畫符。
之前凌冽的驅魔血散在了黑貓的身上,燃起了濃濃的黑黑煙,那貓淒厲的慘叫一聲,接着掙扎的更加猛烈。
見黑貓快要脫離我的掌控,我對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樑帆大喊了起來。“樑帆,你幹嘛呢?!快點幫忙!”
“幫忙?!我要怎麼幫忙!?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樑帆一頭大汗,睜大眼睛瞅着我。
我怎麼忘記樑帆根本看不到陰物了?!那個該死的凌冽在畫符,忙的手舞足蹈,而樑帆根本看不見黑貓,那我怎麼辦?!這個黑貓的力氣,足足大上幾個壯漢!
對於我的死死糾纏,黑貓先是拼命掙扎,後來突然不動了。見貓的身體在我的雙手中癱軟下來,我便低下頭。試着鬆了鬆手,那黑貓還是一動不動。
莫非,死了?!
想到這裡,我索性拽着黑貓的皮毛拎到了自己的眼前。剛貼近我的視線,那原本雙眼緊閉的黑貓突然睜開了眼睛,接着一爪子刺向了我的眼睛。
眼睜睜的看着那對尖利的爪子就要插進我的眼球,一道金光閃現,黑貓嘶叫起來,而後整個身體觸電似的跳開了。
抹掉迷進眼睛裡面的汗水我看到凌冽將那用血畫的符咒一次又一次的打在了黑貓的身上,看着那紅色的符咒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中慢慢的變淡,我大概猜到它的法力正在消退。
雙手撐地跳了起來,剛想着自己該怎麼幫忙,凌冽突然大手往空中一抓,那淡紅色的符咒瞬間變成一隻大網直接罩在了正欲逃跑的黑貓身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網瞬間縮小緊緊的將黑貓纏在了裡面。
見凌冽一把抓住網口將分離掙扎的黑貓提了起來,我趕緊跑了過去。
“算你有點本事,還能能抓到它!”,我由衷的稱讚道。
對於我的稱讚,凌冽倒是很難得的沒有嘚瑟,而是一臉的嚴肅。
“我沒有本事!等到這個網的顏色消退成白色,我就困不住它了!”,凌冽指了指手中已經變爲粉紅色的網表情凝重,“這隻九尾靈貓,太邪門了!我根本對付不了!”
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樑帆跑了過來。
“什麼九尾靈貓?!你們在說什麼!?哪有貓?!”,樑帆急切道。
聽樑帆這麼說,凌冽皺緊眉頭使勁的往他的臉上唾了一口口水,那口水正中眼睛。
“你個混蛋,你在幹什麼?!”,樑帆擡起手背便去用力的擦着眼睛。
“驅魔人的血液可以驅鬼,唾液可以讓你暫時看到陰物!”,凌冽急聲說道。
聽凌冽這麼說,樑帆趕緊放下手,當他的視線落想那網中掙扎的黑貓時,頓時錯愕的愣在了當場。
“那貓……那貓是鬼?!”,樑帆結結巴巴的問道。
“人死之後才叫鬼,動物死後的叫靈體!”,凌冽一臉的鄙夷,“有沒有文化?!”
對於凌冽的鄙視,樑帆倒是沒有生氣,不過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網中的黑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剛說那網變白那貓就會跑出來?!”,樑帆挑眉問道。
“是,怎樣?!”,凌冽有些不耐煩,“我已經盡力了,誰叫我爸死的早?!”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網不僅白了,還透明瞭!”,樑帆指着凌冽大喊。
聽了樑帆的話,我和凌冽同時將視線投向黑貓,只聽‘嘭’的一聲,那大網瞬間便斷裂開來,那網線飛向空中變成道道光芒散開直至消失。而黑貓乘着凌冽不備,直接抓住他的衣服跳上了凌冽的肩膀,在我和樑帆想要抓住它的時候一躍而起竄到了屋頂。
站在那瓦片上,黑貓弓着脊背對我們嘶吼,尾巴快速的搖動起來。隨着那尾巴的搖動,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重新不受控制了。再轉過眼睛望向凌冽,只見他似乎正和一副無形的力量在做鬥爭,整張臉憋的通紅。
“怎麼會這樣?!”,樑帆大吼着,雙手在空中不由自主的揮舞着。
“九尾靈貓擅長以尾迷幻心智!”,凌冽眉頭緊鎖,“我們必須想辦法砍斷它的尾巴!”
“可是,我們都動不了啊!”,樑帆情緒有些急躁。
雖然樑帆辦了兩件遇鬼有關的案件,可是這卻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陰物。所以,他還是有些慌張的。
“一般的利器能砍斷它的尾巴嗎?!”,我急忙望向凌冽。
“用驅魔血!”,凌冽皺眉,“打女,血染利刃,砍下它的尾巴!我做你的眼睛!”
“可是,等我上去,它不會跑嗎!?”,我急切道。
“不!九尾靈貓需要快速的揮動尾巴,用特殊的頻率通過視網膜迷惑人心,它若是跑了我們也就脫離掌控了!”
聽凌冽這麼說,我大概也知道了他的意思!我望着杜永強身邊的菜刀,又用最快的速度記下了黑貓的位置和附近的攀爬利地便閉上了眼睛。
當眼皮阻隔外界的一瞬間,我的身體瞬間輕盈了下來,一把抓住凌冽的手在上面摸了一把黏糊糊的血液,而後我彎下腰翻滾幾圈撞上了一具冰冷的身體。摸了摸,知道那就是杜永強,輕易找到了菜刀的位置伸手到一下子抓住。
站起身跑到了院牆邊憑着記憶我一腳踩上花壇而後伸出手抓住圍牆便翻身爬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沿着狹窄的圍牆往屋頂走去,耳朵捕捉那黑貓的一舉一動。
眼睛看不見,可是耳朵卻能聽的見。踩着鬆動的瓦片,尋着黑貓的嘶鳴聲我尋準時機一下子跳了過去,一把按住了那毛茸茸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