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太快,快到我沒有想到,而炙焰更快的揚起一拳重重的打在顧冢的臉上,而後將我從那條緊束的胳膊那裡解脫出來。
待到炙焰將我攬到一邊,樑帆趕緊一把按住了顧冢,重新拿出一副手銬套上。
“我都說了!他是個窮兇極惡的人,你還不信!幸虧我們沒有出去!”,樑帆瞪着我,招呼幾個警察將顧冢拖走了。
而顧冢臨走前的那一眼,含着笑,帶着釋然。
所有的情況似乎是很突然,突然到我像是被襲擊了一樣,可是真正的情況只有我自己清楚!顧冢一把勒住了我脖子的同時,在我的耳邊飛快的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讓我震撼,震撼到直到顧冢被帶走,而我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顧冢說的那句話就是,‘當心身邊人’!
這個‘當心身邊人’說的是誰?!顧冢說的這句話,是在警告我嗎?!或者說,那個指使他的人就是我的身邊人?!
是誰會隱藏的這麼深?!樑帆、凌冽、羽墨還是……炙焰?!
不!我只能憑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就去懷疑他們嗎?!自然不能!可是,我知道顧冢能對我說的想對我說的,只有這麼一句話了!
“囡囡……”,炙焰關切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沒事!”,我快速的扯了扯嘴脣,“他不會害我的!顧冢打進我和丁羽墨身體的麻醉藥是被稀釋的,而剛剛,他勒住我的時候根本沒有使勁!”
“那就好!”,炙焰皺眉,“下次不許這麼任性了!”
“我知道了!”,我低下聲音。
下次,還有下次嗎?!這該是我和顧冢的最後一次見面吧?!
沒錯,這就是我和顧冢的最後一次見面,因爲顧冢坦白了一切,所有這件案子終究是了結了!而警局的上級不管過程,所以只要我們找出兇手並抓住他便算交代了!他們不會管那些死者的靈魂去哪了,那些虛的的東西在他們眼中遠不如實實在在的結果!
顧冢交代完第三天之後,便被警方執行槍決了,而那一天我在家中替他點燃了一根香,當做送行。
我想,我的生命中,又少了一個重要的人!
只是,這件案子表面上面結束了,可是很多關鍵的東西還沒有弄清楚!比如那些死者的靈魂,比如那個指使顧冢這麼做的人,比如顧冢最後的那句話!
‘當心身邊人’,我身邊的每一個都是我的朋友,甚至有我最愛的人,我根本沒有辦法去當心,去懷疑!或者,我只可以稍稍的提高警惕,也不愧對了顧冢的這番遺言。
因爲丁羽墨受了傷的緣故,所以她藉口不想做飯便來我家蹭吃蹭喝,事實她在家根本就沒有做過飯,可是誰在乎呢?!雙雙經歷了一場生死速遞,我們之間的友誼似乎比以前穩固多了。
自然,丁羽墨來了,樑帆那個跟屁蟲也跟着來了,至於凌冽,很意外,一向很湊熱鬧的他卻沒有過來。
“炙焰,我要吃糖醋排骨!記得多做些啊!”,丁羽墨跟個大爺一樣的衝着廚房大喊。
聽到這話,圍着一個圍裙的炙焰探出頭。“我只做給囡囡吃,你們只是順便!”
傲嬌的說完這句,炙焰便一把關上了門。
“嘖嘖嘖!瞧瞧瞧瞧!你男人太不好客了!小心我以後不來你家做客了!”,丁羽墨撇嘴,抓過果盤裡面的蘋果便使勁的咬了一口。
“哼,這麼不好客你還天天來?!”,我白了丁羽墨一眼。
事實上,我不喜歡別人指揮我的男人幹這幹那,因爲霸道的佔有慾告訴我,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指揮炙焰,別人絕對不可以!
“嘿!你越這麼說,我越是天天來!”,丁羽墨說着,一下子躺在了沙發上,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
對於這樣的女人,我只能對天花板翻白眼。
樑帆見我們這樣,笑了起來。“大家都是年輕人,經常站在一起聚聚挺好的!不過多多的家太小了,挪不開腳!”
聽樑帆這麼說,我直接丟去一個白眼球。“凌兄,你這麼說話會沒有朋友的!”
“是啊!”,丁羽墨打了樑帆一下,“家小就家小,你忍着不說不行嗎?待會不想蹭飯啦?!真是不會做人!”
靠,這兩貨都不是好東西!
“不是不是!”,樑帆趕緊擺手,“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多多他們該住更大的地方,好方便我們聚聚!”
樑帆說到這裡,掏出一串鑰匙重重的拍在桌上。“這是上級履行的承諾!送給我們的大別野!”
“別野你妹啊!”,丁羽墨一巴掌拍在樑帆的腦袋上,隨後拿起鑰匙左看看又看看。“別墅真的給我們了?!”
“那當然!”,樑帆嘚瑟起來,而後認真的望向丁羽墨。“不過我們都有自己的住所,可是多多和炙焰還租住着別人的房子,所以我想把這棟別墅給他們!”
“給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真的嗎?!可是,這別墅是警方給我們五個人的啊!”
“得了吧!姐有錢不差錢!給你和炙焰,我們隨時可以去!到時候你給我們一人留一個房間就可以了!”,丁羽墨豪邁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恩!我就是這麼想的!”,樑帆點頭,“那裡可以當做我們的根據地,只不過那樣的話,以後我們可能經常得在那裡蹭吃蹭喝了!”
靠,這纔是你們真正的目的吧!
“好啊!”,面對一幫鬧哄哄的朋友,我沒有理由拒絕,事實上我也沒有理由拒絕一棟大別墅,不住白不住!
可是,喜悅之間,我的心中突然內疚起來。
朱珠死了,如果不是我們阻止她去醫院換那種可以粘合頭頸的特效藥,也許她根本不會斷頭而死!我想,是我們的錯判害死了一條人命。
見我的臉色突然黯淡了下去,丁羽墨收起嬉戲握住了我的手。“多多,你怎麼不開心?是因爲顧冢嗎?”
“顧冢罪有應得,難過也只能放在心裡!是朱珠!如果不是我們,朱珠她就不會死了!”,我眉頭緊皺。
聽我這麼說,丁羽墨和樑帆也沉默了。
“逃不掉的!”,突然炙焰的聲音在沉默的空氣中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