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了,你隨意!”
“哈哈哈,喝!”
一口把碗裡的窖酒喝光,羅南擦了下嘴角。
喝太多,已經喝不出滋味了。
咕咚咕咚的鯨飲,那酒都順着腮幫子流下,打溼了前衣襟。
感覺到大腦有些迷,羅南用出了淨化LV3。
醉酒的迷糊狀態,頓時蕩然無存。
有了2分鐘一次的淨化,羅南拼酒,完全利於不敗之地。
沒過多久,十壇窖酒就見底了。
酒吞喝到興頭上,大手一揮,派手下把所有的窖酒都搬了過來。
茨木想要阻止,不過沒被採納。
那三頭熊妖,也是海量,但禁不住羅南這作弊式的喝法。
幾十壇下來,很快就被喝翻了。
紛紛趴在低矮的木桌上,鼾聲如雷。
場間,除了持刀看守的茨木,就只剩下羅南酒吞兩人還在喝。
看得出來,酒吞有了幾分醉意。
他離開席子,主動盤腿坐在羅南旁邊。
不知是喝太多,還是什麼緣故,額頭上紅色的犄角都露了出來。
“痛快,真是痛快!”
酒吞拍了下羅南的後背,意識還保持着清醒。
羅南起身,佯裝醉眼迷離的模樣,腳步有些虛浮:“等我上個廁所……回來再喝……”
走了兩步,他頓了下來,看向茨木:“那個……朋友,廁所在哪兒?”
“大殿外面,隨便解決。”對方的態度還是帶有敵意,不過比剛見面時稍微緩解了一些。
淨化可以解除掉酒精對於大腦和身體的影響,可化解不了膀胱內的積蓄。
羅南搖搖晃晃走到大殿外,靠在角落開始方便起來。
待迎風三丈排空後,他眨巴着眼神,渾身舒暢。
現在,基本上算是打入了酒吞的內部。
人與妖有別,想要完全獲得他們的信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不過,無所謂了。
羅南的目的是攻略雪女,又不是攻略其他人。
只要把酒吞搞定,後續增加跟她的接觸機會就行。
搖搖晃晃返回大殿,羅南打了一個酒嗝。
“來,再喝!”
酒吞招手,兩人又開始了一番痛飲。
兩碗喝光,羅南就察覺到了不太對勁。
他的意識有些迷離,甚至有天旋地轉的眩暈感。
使用淨化LV3!
【已解除「輕度醉酒」、「輕度麻醉」的異常狀態,十秒內免疫相關負面狀態。】
麻醉?
羅南心思活絡,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趁着他剛纔去外面方便,不知是酒吞還是茨木,給他酒里加了點‘料’。
那這個時候,出現什麼反應纔是正常的?
睡覺?
羅南搖晃着腦袋,作出腦袋不清醒,卻又努力想保持清醒的樣子:
“我怎麼覺得……有點……暈。”
說完,羅南像是陷入昏睡,非常‘配合’地趴倒在桌上,
“喂?”酒吞推了下他,笑道:“這就醉啦,起來再喝呀。”
見羅南沒有反應,他就沒再推了。
羅南閉着眼睛,豎着耳朵仔細聆聽。
茨木的腳步漸近:“大哥,一個人類而已,爲什麼還下藥,弄得這麼麻煩?”
“你懂什麼?”酒吞有些不悅:“他能找到我們這兒,說明有點本事。再過些天就要反攻了,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問題,要謹慎,明白嗎?”
“大哥教訓的是。”
反攻?
羅南閉眼,暗自琢磨,感覺……
跟十多天後,九月一日第三幕的開啓有關。
一羣妖怪,想要反攻誰?
能更它們相抗衡的,也只有神祗而已。
莫非他們開啓黃泉之門後,想跟神仙幹一架?
嘶~
這麼勁爆的麼?
酒吞嘆息一聲:“這龍國人的酒量可真好,要再喝下去輸給他,那就太丟臉了。”
聽到他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下藥,羅南忍着,差點笑了出來。
這也側面說明酒吞不認輸的自傲性格。
“既然有辱大哥名聲,直接殺了便是。”
“殺殺殺,你怎麼一天到晚腦子裡就只想着殺?對,我承認,人類都不可信,問題是你又跟他交朋友。”
“不是,大哥我……”茨木有些口拙,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喏,你滴酒不沾,不明白的。”
隨着一聲輕敲酒瓶的聲音,酒吞繼續說道:“這小子有些背景,不像是說假話。這酒呀,可是真品。沒想到龍國神仙的佳釀,喝了會滋補妖力。嘖,就是可惜,只有一瓶多,真特麼不過癮。”
咦?
到目前爲止,羅南都沒多想,以爲‘玉泉釀’就是口感好的仙酒。
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滋補妖力的功效。
當時從楚老得到的酒葫蘆,上限1000升,只剩下11升。
爲了哄騙酒吞,只倒了1升多出來。
等有機會,把剩餘的9升多讓玉藻前喝了,看看對實力有多大的提升。
“茨木,把他搬到偏殿去休息,好生伺候……行了行了,你繃着一張臉給誰看呢?”
羅南緊閉雙眼,感覺自己跟水桶一樣,被抗在肩上。
“大哥,你準備讓他在這兒留多久?”
“先留幾天吧,大老遠專程跑來找我喝酒,也挺不容易的。再說,雪女那事情,你也知道……”
聽到雪女這個詞,羅南精神一震。
裝睡還能直接偷聽到內容嗎?
賺大發了呀!
誰知,酒吞只是一筆帶過:“那事情,她確實做的不對。這不,我都跟她保持距離了嘛。等我們過幾天要走,再打發走他就行。”
雪女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讓酒吞開始疏遠她的呢?
羅南情報有限,毫無頭緒。
不過,明白了酒吞的意圖,對於陷入困局的他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很快,茨木把羅南抗到偏殿休息。
動作有些粗魯,好在沒有知難而上,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
偏殿沒有牀,羅南被甩到一坨乾草上,有些磕。
此時,他應該是被麻醉的昏睡狀態。
貿然醒來,有些不妥。
閉着眼睛等了許久,羅南才喚出系統,存好檔。
其他事情,等白天再說吧。
窗外,是不甚明朗的毛月亮。
灑下的朦朧月光,透過破損的窗口,映照在偏殿的石地板上。
掉漆的硃紅色房樑上,趴着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蜘蛛,發出淡淡紅光。
……
“不論是跟人,還是跟妖打交道。利益,總是重要的指標之一。”
—羅南《霓虹回憶錄·雜談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