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張萌將一無所獲的葉九等人帶過來的時候,胖子已經跟那個醉老頭勾肩搭背,成爲真正的‘朋友’了。
“嘖嘖。”看到眼前的情景,連趙三都暗暗點頭:“沒想到這小胖子還真有兩把刷子,這麼快就將對方給擺平了。”
“但是……”看着醉醺醺的船伕,葉九冷冰冰的說道:“這樣的船伕能掌舵?”
知道葉九也不瞭解出海的程序,張萌將青稚告訴自己的又跟葉九說了一遍。
聽完張萌的話,公孫勝也微笑道:“沒錯,從手繭跟對方的年紀上來看,這個老酒鬼應該是一位航海經驗非常豐富老舵手。”
“說他經驗豐富,我不反對。”葉九說道:“可是他喝成這個樣子,還能出海嗎?我看恐怕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行了。”
“不。”公孫勝分辨道:“航海這東西憑的就是經驗。如果他真沒本事,恐怕早就淹死大海了。或者換句話說,一個酒鬼都能出海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事,可見這個老酒鬼的掌舵水平有多麼高?”
“公孫先生怎麼看出,他沒出過海難?”張萌問道。
“看船身。”公孫勝指了指眼前的大船:“看年代應該是二十年前的船,本應該早就被淘汰下來了,可是船身上幾乎沒有看到大的損傷。這個酒鬼還真有可能是一個海上能人。”
“原來如此。”張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東西就跟路上的酒鬼一樣。”趙三抽着旱菸說道:“對大多數人來說,有些人喝酒會醉,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喝酒其實更能讓他們看清楚一些東西。”
就在幾個人議論的時候,喝的滿臉通紅的胖子看見大家還沒有上船,大聲吆喝了幾嗓子:“喂,我說你們幾個磨磨蹭蹭幹嘛?還不快上船。”
“好了,好了。”
聽完公孫勝跟趙三的話,張萌跟葉九也就打消了疑慮,全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聽到胖子的嚷嚷,幾個人連人帶包全都帶上了船。
此時的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衆人當下頂着夜色出海了。
老酒鬼見大家全都上船了,也沒多問,只是做了個數錢的動作,看到這一幕,胖子衝張萌使了個眼色:“還愣着幹嘛?給錢。我都跟我這老哥們兒說好了,只要能出海,我們給他正常的三倍價錢。”
張萌連連答應,然後將一沓錢塞給了老酒鬼,老酒鬼大大咧咧的將錢裝好,隨之又衝胖子要了瓶伏特加,這才走進駕駛艙啓動了船。不過幾個人都留了個心眼,見老酒鬼也沒問到底上哪,大家也就沒說,估摸着大致方向就往前開。
不過從老酒鬼啓動船到掌舵時,青稚一直在旁觀察着。見青稚似乎也會一點掌舵,老酒鬼也真能放心,直接將把舵交給了青稚,自己則又跑回船艙,跟胖子喝了起來。
好在張萌事先知道青稚懂得一點航海,現在又沒有離岸太遠,纔沒有跟老酒鬼翻臉。不過老酒鬼的酒量顯然令大家都很吃驚,從最開始胖子接觸他開始到現在,已經足足過了有兩三個小時,這老酒鬼竟然就像是沒喝一樣,連胖子都覺得不行了,連忙叫趙三過來給自己幫忙。
見狀,張萌就想罵胖子自己貪吃貪喝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將趙三也帶進去。
見張萌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要殺死自己一樣,胖子借上廁所錯過張萌身旁的時候,提醒張萌,他這麼做不過是想套套老酒鬼的話,究竟海東青活動的範圍內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可是沒想到,這老酒鬼就像是不會醉一樣,只好將趙三、公孫勝拉進來,企圖三英戰呂布,灌醉老酒鬼讓他吐吐實話。
這點胖子沒解釋前,張萌也有所感覺到了。
既然張萌都感覺到胖子的用意,趙三跟公孫勝這樣的老手當然就更清楚不過了。三個人連番上陣,起初這俄羅斯的老酒鬼還能挺住,可是時間一長,就開始有些真的犯暈了。
見對方酒勁發作,胖子便問老酒鬼這海上有沒有什麼故事聽聽,胖子說一句,公孫勝就翻譯一句。
聽胖子這麼說,老酒鬼就跟胖子扯起自己這些年在海上經歷過的大小趣聞。胖子也不着急,一面喝着酒,一面聽着故事。直到說了有好一會兒,胖子、趙三他們纔將話題轉回到剛纔的事情上。
“喂,老哥!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們也經歷過,有沒有更驚險、更刺激的?”胖子眼珠一轉說道:“比如說,這海上有什麼水怪?”
經過公孫勝翻譯,老酒鬼笑着搖頭:“不,不,不!水怪那算什麼恐怖的東西,我們這裡有比它更恐怖的東西。”
“哦?”趙三表示不相信:“那是什麼?”
“不能說,不能說。”俄羅斯老酒鬼連忙擺手。
“哎,說說又能怕什麼!”胖子沒好氣的說道:“就當長夜漫漫,講個故事聽聽。”
“要聽故事,我有很多個。”老酒鬼道:“可是這個事情不能講,會冒犯海神的。”
“冒犯這裡的海神?”胖子跟趙三對視一眼,然後慢慢挑明瞭話題:“你說的事情是發生在這裡的?哪裡?難道是東北方向?”
聽到這話,老酒鬼彷佛如夢方醒,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麻痹的神經也彷佛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看着幾個人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怎麼知道?難道你們要去的目的地……就……就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