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趙三說道:“而且這個人的水性應該非常好。”
“爲什麼。”張萌問道。
“你想啊,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四周連個礁石都沒有,更別說是小島了。能游出這麼遠的距離,又能在水底下鑿穿我們的柴油艇,這人少說也是個水性極高的高手。”趙三分析道。
“而且他的呼吸很勻稱。”葉九突然插了一句。
“嗯?”
“在十丈距離內,只要出現任何呼吸、心跳的波動,都能被我聽到。”葉九眯着眼睛:“可是由始至終,我都沒有聽到他的行跡。”
“看來我們又惹上難纏的傢伙了。”張萌掃了眼大家說道:“按照大家的猜測,這個人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無外乎就想讓我們集體跳水,爬向對面的日本戰艦。說什麼幽靈船,我看很有可能就是這人在操控着這艘老式的日軍戰艦。”
“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趙三點點頭。
“現在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公孫勝嘆了口氣。
“青稚。”張萌當即下令。
“在!”
“打滿舵,快速靠近前面這艘幽靈船。”張萌飛快的說道:“一定要趕在船身徹底被淹沒之前,登上幽靈船。”
“好。”
隨着一聲迴應,青稚加大了航行馬力,全力開向眼前這艘幽靈船,見幾個人根本不顧自己的勸告,全力駛向對面的幽靈船,老酒鬼整個人都嚇傻了,兩腿不住的抖動,‘咣噹’一聲坐在了船板上了。
此時,被鑿通的船底已經開始漏水。
看着那急促的水流,一分鐘之內,這艘柴油艇就會葬身海底。
衆人一陣慶幸,還是葉九率先發現了這裡的異常,否則大家就慘了。
海水越漫越高,船身下降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幽靈船已經近在咫尺,整艘船就像是一個長方形的破鐵盒,無論是煙囪還是甲板都是鏽跡斑斑的。
張萌回頭示意趙三、公孫勝先跳,然後由葉九揹着爛醉如泥的胖子,他自己則跟青稚殿後。
等到前面幾個人全都按照計劃跳出去後,張萌回頭看了眼哆哆嗦嗦的老酒鬼:“一起過去吧。”
“少主,沒時間多說了。”青稚看着已經漫到鞋子的海水,焦急的催促道。
“再問一句,過不過去?”
老酒鬼仍舊畏懼的向後躲避着,對他而言,面前的幽靈船遠比海水要可怕。
“少主!”
在青稚的接連催促下,張萌拼盡全力猛的一躍,跳上了幽靈船。隨着兩人的一跳,身後的柴油艇也慢慢沉沒在了大海。就在大家爲老酒鬼惋惜的時候,老酒鬼突然游出了水面,不過他並沒有登上幽靈船,而是掉頭往回遊。
“少主,他衣服裡套了救生衣。”看着老酒鬼的架勢,青稚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嘖嘖,這傢伙倒是挺聰明的。”趙三握着煙槍:“難怪我說,他怎麼寧死也不上這艘船,敢情兒裡面穿了救生衣。
“能在大海上混了足足有半輩子的人,總不是個省油的燈。”公孫勝說道:“按照他的水性,活着游回去的機會很大。”
“也就是說,在他眼裡登上幽靈船就等於是送死。”張萌搖頭笑笑。
趙三敲了張萌的頭一下,笑罵道:“小萌仔,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再怎麼說,我們也上了這艘船。”
“成,成!”張萌歉意的笑道:“算我說錯話了。”
“你小子。”
公孫勝見幾個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打趣,也是笑了笑,或許對他而言,這種危險已經司空見慣了。莫名的公孫勝有些感慨。
見他這個樣子,葉九也是有些詫異:“公孫先生,怎麼了?”
“沒。”公孫勝擺擺手:“就是太久沒在江湖走動了,有些感慨,歲月不饒人啊!竟然連幾個後輩都不如,開始擔心起這幽靈船來。”
“呵呵。”聽公孫勝這話,趙三大笑道:“老哥,你我也差不了十歲,我這個樣子還能在江湖上行走,你怎麼能說老呢!”
“是,是。”公孫勝笑笑,不置可否。
“行了,我看我們現在還是看看這艘船吧!”
聽張萌這麼一說,衆人揹着爛醉如泥的胖子就走進了面前的舊式戰艦。還沒走進船艙,走在最前面的公孫勝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直直的站在原地。
看着公孫勝的表情,大家都是一愣:“怎麼了?”
“船頭還有名字。”
“名字?”
“對。”等公孫勝看清楚船身上那鏽跡斑斑的字時,頓時長嘆一口氣,對衆人說道:“是日軍的浪速號巡洋艦。”
“浪速號?”張萌摸了摸後腦勺:“很有名嗎?”
此刻,趙三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皺,又磕了磕菸灰,意味深長的說道:“早在清朝時期,日本就有了侵吞中國的野心,最終導致了甲午大海戰的爆發。當時的日本集中了全國的所有戰艦,突然襲擊清軍的北洋水師,希望能一戰全部殲滅中國海軍。這艘浪速號就是當時日軍的主力巡洋艦,連續擊沉了四艘北洋水師的戰艦,連大名鼎鼎的英雄鄧世昌都死在它手裡。”
“原來是這樣。”張萌恍然大悟。
提起這段舊事,張萌立馬聯想起許多東西,加上內地拍過不少甲午海戰的片子,大家對這段歷史還是稍有了解的。青稚繼續說道:“可我聽說,這艘速浪號在1912年就觸礁沉沒了,日本人打撈了很久都沒找到殘骸,這件事一直是個謎。”
“等等。”張萌突然打斷大家的話,滿是不解的擡頭看着青稚:“你說這艘軍艦,是在什麼時候觸礁沉沒的?”
“1912年啊。”青稚開口說道,但立刻就明白了張萌是什麼意思,表情一臉驚悚的定格在那幾個鏽跡斑斑的日文上,他覺得公孫勝一定是看錯了。否則一艘已經沉沒了七八十年的軍艦怎麼會漂浮在海上?難道說,這還真是一艘幽靈船?船體在觸礁沉沒後,還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