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船艙,張萌就被迎面而來的海風吹的嘴脣一陣苦澀。
才醒酒的胖子更是連打了好幾個大噴嚏,直讓胖子罵娘。
兩個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天旋地轉,身子似乎都在不規律的搖晃,胃裡的東西一下子全都燜到嗓子眼了,腦袋更是一陣難受的眩暈襲來。
張萌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這艘破舊的老式戰艦,竟然在快速的航行。
“船能開了?”
“什麼能開了?”胖子掃視一圈,發現自己站着的是鋼鐵甲板,而不是之前的柴油艇木板,當即失聲的喊道:“怎麼回事,我們現在不在老酒鬼的船上?”
“那個怕死的傢伙已經死了。”趙三見胖子總算是醒酒了,連忙走向張萌說道:“船是能動了,但卻不是我們開的。”
“那是誰開的。”張萌擡起頭望着被海風吹的嘩嘩作響的船身鐵皮,一陣迷茫。
“萌仔,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別害怕。”趙三收起笑臉,嚴肅地說道。
聽到趙三危言聳聽的話,還弄不清楚狀況的胖子插嘴道:“我說你個老土匪,沒事瞎起什麼哄啊?還害怕!什麼詭異的事情大家沒經歷過,還不都那樣。你就乾脆直說,省的張缺德老惦記。”
“三叔,你直接說吧!這接二連三的出現怪事,就算我承受不了,也得接受啊。”張萌苦笑道。
“嗯。”趙三擡頭看了看遠處的海平面說道:“我們現在乘坐的這艘巡洋艦,正在自己航行,而且航行的方向是相反的。”
“什麼?”胖子一驚,他不知道幽靈船的事,連忙擡手就要摸趙三的額頭,想要看看趙三有沒有發燒:“哎呦,你個老土匪沒燒糊塗吧?”
還沒等胖子肉呼呼的手碰到自己的額頭,趙三就一把打掉:“小胖子,我看你才燒糊塗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已經走過來的公孫勝跟青稚聽到胖子的話,便將昨夜他醉酒後發生的事情全都跟胖子講了一遍,直至全部說完,胖子這纔像老鱉一樣縮頭縮腦的左看看右望望:“媽的!不會我們真上了幽靈船了吧?”
“廢話,要真是幽靈船,還會有人襲擊你嗎?”張萌說道。
“那可說不定。”胖子心有餘悸的說道:“也許剛纔真是胖爺我感覺錯了,小娘娘追出去的不是人而是鬼呢?”
“什麼?”聽到葉九去追敵人了,公孫勝眉頭微皺,看着胖子。
胖子也將自己醒來後發生的一切跟衆人講了一遍,直到眼前這些人全都清楚了這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後,全都屏氣凝神,不再多說。
時間足足靜了有十分鐘。
張萌才擡頭看着三人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九哥兒的身影?”
“沒有,我們非但沒有看到葉九的影子,就連你們說的那個人也沒看到。”青雉答道。
“那就怪了!”張萌不解的擡頭看着衆人:“怎麼回事,這艘巡洋艦前前後後也就那麼大?憑九哥兒現在的身手,五分鐘就能將整艘船搜遍,但爲什麼現在都找不到他的人影。”
“他們該不會?”胖子臉一綠。
聽着胖子的烏鴉嘴,張萌呵斥道:“別瞎說,九哥兒怎麼會有事。”
“我琢磨着,他們可能是下水了。”公孫勝分析道:“看樣子這人是個高手,而且水性極佳,他應該知道在船上自己不是少主的對手,所以把少主引到了水下。”
“那豈不是遭了!”聽到這,張萌心急如焚:“那我們是不是也跳下水看看?”
“不行。”趙三果斷的拒絕道:“按照你剛纔的形容,葉九現在的身手已經今非昔比,他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去只會拖累他。而且……”
“而且這船動的莫名其妙。”公孫勝接口道:“我估摸着這船也被他們控制了,換句話說,現在我們不僅救不了少主,還得等少主來救我們。”
“啊?”胖子驚訝的嘴巴足以塞下一枚鴨蛋。
青稚更是說道:“看這航速,幾乎是有十幾節。”
“完蛋了。”胖子用力的一拍船護欄:“看來這艘幽靈船壓根就是個陷阱,想把我們全都困在這裡。”
“嗯。”趙三點點頭說道:“而且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對方沒有像之前一樣,將船弄翻淹死我們。只是把我們困在這艘船上,難道是要跟大明水師、日軍艦隊上的人一樣,把我們給活活逼瘋?”
“這麼恐怖?”胖子錯愕的說道。
“不好說。”張萌嘆了口氣:“在九哥兒沒有回來之前,我們無法斷定這是怎麼一回事。而且我是真擔心九哥兒!該死,可惜我沒有覺醒潛能,幫不上他的忙。”
“算了,現在乾着急也沒用。”趙三安慰了下張萌:“走一步看一步。”
“對。”胖子點頭附和:“除非有人能走出這艘船,回到海岸求救,否則我們只能這麼幹等着。”
“有人出去?”被胖子這麼一點,張萌立馬想到了那隻海東青,轉回頭看着青稚問道:“青稚,那隻海東青呢?”
被張萌這麼一問,青稚似乎也明白張萌要做什麼,一打口哨:“我這就召回海東青,看看能不能讓它回到海岸邊報信。”
看着興奮的衆人,趙三砸了砸嘴,沒有將自己心底那不好的念想兒說出來。其實就算海東青能夠飛出這片海域又能怎樣?難道海東青還能飛回香港求援?這完全不可能啊!可是眼下這種情況,趙三也不想打消衆人的積極心態,只能靜靜的等待。
就在幾個人又一次陷入沉默的時候,胖子好像想起什麼事:“對了,我在剛醒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聲音?”張萌來了興趣:“什麼聲音?”
“廢話,有人想殺人越貨,能沒聲音嗎?”趙三罵道。
“不是。”胖子一伸手讓趙三別打斷自己,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我聽那聲音好像是個女的,而掐我的那個人力道很大,手掌又大又粗糙,更像是個男的。難不成,剛纔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