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細微的動作幾乎全都在一瞬之間就發生了。
不用張萌解釋,對葉九早已經十分熟悉的衆人,當然知道快雪刀發出鏘鳴意味着什麼,這個墓道內有怨氣!而且是怨氣很重的東西!
見狀,大家聚攏到一起。
趙三率先開口:“都拽住繩索,看看胖子在哪個方向。”
“沒用的。”張萌面色沉重的說道:“系在胖子身上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了。”
“哎呀!”趙三一急,怒罵道:“這該死的小胖子,怎麼這麼大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聽九哥兒的。”張萌立刻做出決斷:“九哥讓我們跑,我們就跑。”
“對,有葉九過去,小胖子應該沒什麼危險。”趙三說道。
“可是就這麼……”出生入死了這麼久,青稚多多少少對胖子有點好感,所以此刻有些不放心。
張萌嘆了口氣:“快雪刀已經很久沒發出鏘鳴了。”
“別說,三叔我現在也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趙三的目光越來越警惕。
聽到這,大家全都一震。青稚不知道葉九的快雪刀究竟有什麼作用,但卻對趙三十分信服。雖然說趙三擅長的是騎射,槍法,但也是六扇門中老一輩的盜墓賊,墓穴中有沒有糉子,趙三還是能嗅出來的。
“有糉子?”青稚問道。
“恐怕不是糉子。”張萌望着黑暗中來回閃耀的刀光:“如果沒猜錯的,應該是屍煞。”
“而且看樣子應該不是普通的屍煞。”趙三說道:“能讓快雪刀這種專門爲驅邪而生的武器發出警報,這屍煞上的怨氣看起來很足,估計要比以前遇到的屍煞難纏上百倍。這麼重的煞氣,究竟從何而來?”
趙三的懷疑沒錯,到現在爲止,大家也只不過剛進墓道,就被困在了無盡階梯上。還沒看到過什麼怪物,怎麼周圍會突然出現這麼濃重的煞氣?
就在趙三不解的時候,早有準備的張萌猛然想起身後牆壁上的那些濡女,連忙提醒道:“三叔,牆……”
張萌聲音很小,提醒着趙三。
被張萌這麼一提醒,趙三的腦袋猶如晴天霹靂,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那些突然出現的煞氣是從哪來的。不由得身子一顫,向後退了兩步,使自己儘量遠離墓道兩側的牆壁。
見張萌跟趙三神情古怪,青稚不解的看着兩人:“怎麼了?”
“牆上,牆上。”
看到張萌臉色蒼白,口齒都有些不太利索了,青稚突然間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身子一寒,好像感覺有人往自己的脖子上呼呼吹氣。
青雉艱難的掃了一眼,不看不要緊,這麼一看差點沒嚇得青稚暈過去。
整個牆壁上,長滿了一顆顆鮮活的女人腦袋。這些頭顱就跟壁畫上的濡女一樣,一半臉美若天仙,另一半臉卻恐怖的彷彿妖怪,嘴角像是被什麼給生生撕裂了一般,露出鮮紅的舌頭,朝着衆人咯咯發笑。
“鬼呀!”小樓第一個叫出聲來。
隨着小樓這一嗓子,整個墓道有如被打開了地獄之門一般,所有壁畫都像雞蛋殼一樣慢慢開裂,那些畫中人彷彿在蛋殼裡孵化的小雞,慢慢復活,一個個露出猙獰而又扭曲的笑容。
“火,趕快點火!”趙三連忙大聲喊道。
張萌在黑暗中四處摸索,終於找到胖子之前扔掉的火把,趙三連忙用菸袋鍋子上的火苗,重新點燃屍油。隨着火把重新燒起,光線重新將四周的墓道照亮,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兩邊牆壁上,畫滿了的濡女好像找到了目標一般,從裂縫中爬出來,一個個扭曲身軀,慢慢的朝衆人走來。
“濡女復活!”趙三顫抖着雙手指向面前重生的女鬼,驚呼道:“看來,這些根本就不是什麼畫像,她們……她們……生前全都是女人。”
“人?”
“恐怕不止如此。”張萌說道:“雖然我不清楚這是什麼手段,但將這些女人活生生的葬在這些牆壁上,然後再將她們製作五彩斑斕的壁畫,這股怨氣,恐怕要比我們以往遇見的西夏王妃還要難纏!”
“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當真是狠毒。”青稚連連後退。
“現在整座墓道內的濡女全都復活了,我們還沒有找到破解潘洛斯階梯的暗門,我們……我們豈不是要,怎麼辦啊?”小樓哭泣的說道。
“如果再找不到出去的辦法,大家只有硬拼了。”看着眼見不斷復活的壁畫女鬼,張萌的頭皮也是一陣發麻。心中暗罵,自己已經被困死在了階梯裡,現在竟然還遇到了這麼難纏的鬼東西,真是雪上加霜。
張萌話音一落,青稚就將先前收集到的一把老式步槍拿在手上,準備時刻射殺撲上來的濡女。
“別激動。”眼見張萌跟青稚就要拼命,一臉焦急的趙三穩住心神,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先別開槍,用槍打這些怨氣極重的濡女恐怕只會起反效果。”
“總不能這麼眼睜睜看着她們出來吧?”青雉抱着槍呼呼喘氣。
“我想,我有辦法。”趙三按下了青雉的槍口。
“什麼辦法?”青雉一喜,連忙問道。
“對付這些東西,首先要了解她們是怎麼出現的,雖然具體的解決辦法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已經猜到了她們是誰弄出來得了。”趙三神情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