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知道就讓老鬼頭一起來了,老鬼頭的手段多了去,對付這些個傢伙應該不成問題。”趙三說道。
“鬼叔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唉,現在說這些也遲了!”張萌無奈的說道。
“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只能硬闖了,鴻爺他們現在凶多吉少,多耽誤一分鐘,就少了一分生還的機會。”
趙三是唯一知道殄文秘密的人,他的擔憂絲毫不亞於張萌。
倆人說話也不怕胖子聽見,胖子這會兒已經是饞蟲上腦,給那土狼肉的香味勾引過去了,在那裡抱着一塊熟肉,啃得滿嘴是油。
寨子裡的燒烤雖然沒有那麼多的調味料,但是這肉吃起來反而多了平時沒有的味道,張萌看胖子吃的噴香,也是厚着臉皮過去拿了塊肉,盛了碗裸麪條,吃的差點把舌頭給吞了下去。
“喝酒!”
阿達抱着個大酒缸過來,紅着臉讓張萌他們也一起喝酒,那神情看起來似乎也是有幾分醉意了。
張萌一搖頭就要拒絕,那酒缸雖然還沒開,但是已經從邊緣處泄露出一股濃重的酒精芳香味道,這起碼也是六七十度的玩意,這麼一大碗下去,這是要把人喝死啊。
見到張萌搖頭,阿達又去找趙三他們,阿達的酒量似乎不錯,在寨子裡也沒有人和他拼酒。
這時候的寨子裡面的人喝了些許酒,那氛圍也是熱烈了少許,到處充滿了吵雜的聲音。
“我說胖子,你別把你的胃撐破了,我看你都吃了五碗麪條了!”張萌看着胖子風捲殘雲,有些目瞪口呆地說道。
“你小子懂什麼,這些少數民族都是這樣子,吃得多就是對他們飯菜的認可,他們會高興,唉喲不行,這才七成飽,我得再去整倆碗麪。”
張萌剛纔還有點擔心寨子裡的人會不會對他們不滿,不過看到那幾個村民熱情的神色,張萌才鬆了口氣。
他望着那個木墩,本來坐在上面的阿爸,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咦,這老傢伙到哪裡去了?”
張萌在人羣裡找了一下,卻沒有發現阿爸的身影。
“阿達,阿爸去哪裡了?怎麼沒見到他一起喝酒。”張萌拍了一下阿達的肩膀,大聲問道。
“阿爸喜歡一個人喝酒,這會兒應該是在屋子裡面吧。”阿達笑着說道。
張萌望向那屋子裡頭,卻意外地見到了一雙泛着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頓時就讓張萌僅有的幾分酒意全部嚇了出去,張萌回過神來再仔細看過去,卻見到那門已經是給關了上去,剛纔發生的好像是一場夢。
“這老傢伙絕對有問題,不會是在圖謀什麼吧?”
張萌越想越心驚,這老傢伙可不是普通人,如果真的對他們有什麼想法,恐怕他們就危險了。這種常年在山裡和野獸周旋的人,會是簡單的角色嗎?
張萌拉過趙三和陳瘸子,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那老頭真不對勁,他根本就沒瞎,剛纔在屋子裡面盯着你起碼有半個鐘頭!”胖子冷笑着從一旁插嘴道。
他雖然在胡吃海喝着,但張萌卻沒想到他居然觀察得那麼仔細,胖子用很認真的表情看着張萌,小聲對他說道:“你仔細想想,到底認不認識這個老頭?”
“臥槽,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這傢伙啊,這可是我第一次來陝西,他總不能去過香港吧?”張萌苦笑道。
胖子撓了撓頭,想想也是不可能,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兒透着古怪,不過又說不出來,這感覺真叫人抓狂。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等下就離開,在這裡過上一夜不踏實。”趙三搖頭道。
陳瘸子卻搖搖頭道:“我剛纔看這些人,覺得最古怪的就是那個老頭,其他的人都沒問題。”
陳瘸子撇了一眼阿達,趙三頓時就會意過來,他從包裡面拿出了一瓶五糧液,稍稍一打開,一股濃醇的香味就飄了出來。趙三親自上陣,頓時就把阿達的酒癮勾引上來,很快阿達就被灌的醉醺醺的。
“阿達啊,那個阿爸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阿爸啊?阿爸可是寨子裡最勇敢的人,挖參、割鹿茸、採蘑、熟皮子,老林子裡的事情,沒有他不懂的。老林子的各種野物,也沒有他沒吃過的。阿爸常年住在深山裡,靠着捕獵爲生,人也像野獸一樣直接,兇猛,敏銳。像我這樣的人,阿爸一隻手就可以把我放倒,我以後要做個像阿爸那樣的的人。”
阿達含糊不清地道,不過大致的意思張萌還是聽明白了。
趙三這會兒也聽得心驚肉跳,他以前是馬匪,本來就膽大包天的,本來他還存着幾分心思,如果這老頭不同意帶路就把他綁起來,還怕村子裡的人會不聽話?
現在想來,恐怕一動手,自己這邊的幾個人都不夠人家看的。阿達的那身板,就是趙三和他肉搏,想啃下來起碼也得花上幾分鐘,老頭一隻手能把他撂倒,那是有多可怕。
“那這幾年,寨子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呢?”趙三問道。
“噢,好像有一件事情,那時候山裡出了一件大事情!”阿達說的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有可能睡過去。
陳瘸子趕緊過去,幫他揉着太陽穴,稍稍緩解一下酒勁。
隔了一會兒,阿達才繼續沉沉說道:“好像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有一夥獵人上山,這些人完全不守大山的規矩,把帶有崽子的母狼射殺了,然後用毒餌來勾引大山裡的野獸,做得都是絕戶的勾當,那時候最嚴重的,居然是把村子裡的一個人射傷了。”
“當時阿爸怒了,抄着杆獵槍就上了山,這一去就是半個月,期間我們村子不放心,有幾個老獵人去山裡轉了一圈,找到了阿爸留下的蹤跡,不過奇怪的是,阿爸當時留下的記號就是一圈一圈的兜着十二連山繞,人就完全消失不見。我們當時都以爲阿爸遇害了,不過有一天,阿爸突然自己回來了!”
“然後呢?”張萌緊張地問道。
“然後阿爸就變得很憤怒,說他害了全村的人,觸犯了什麼禁忌之類的,然後那時候阿爸經常發瘋,每次發瘋就把村裡麪人打得半死不活的,最後阿爸讓我們把他綁起來,綁了一年多,阿爸的情緒才逐漸好轉……”阿達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