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萌的發問,張紹業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斜視着望仙台下面的路,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有諸多不解:“我也想知道這兩塊石頭的用處。”
“什麼意思?”胖子道:“說了半天,業爺你也是猜測啊?”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張紹業回頭看了看胖子,。
“難道不是?”胖子一臉驚訝的低呼道:“您老消失這幾年,難道不就是爲了查找這裡面的東西嗎?”
“誰告訴你的。”
聽到張紹業的話,不止胖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就連張萌、dy娜也全都傻了眼。在他們的想象中,張紹業當年裝死,肯定是爲了躲避葉家,獨自尋找長生秘密。但他們沒有想到,張紹業此刻竟然矢口否認了。
“不是長生,難道是爲了幫張萌解開鬼脈?”迫於張紹業強大的氣場,胖子甚至都不敢直視。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張紹業一口把話說到死,讓胖子直接卡住了,都不知道該怎麼下臺。
張紹業這次再沒有跟三人解釋,而是獨自邁開腿,朝着望仙台下面的路走了過去。
見張紹業上路,dy娜連忙看了眼張萌。張萌點了下頭,三人便跟着張紹業一起朝望仙台下走去。不過三人都留了點心眼兒,故意落後了一步。
張萌剛剛平復下來的心,瞬間又被張紹業的不理不睬給擊碎了。
“哎。”胖子悄悄捅了下張萌,在後面小聲嘀咕道:“你老爹跟咱們之前想象的不太對啊!”
“怎麼了?”張萌也想不通的道。
“沒有,就是覺得,他怎麼會變成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胖子撓了撓頭,盯着張紹業挺拔的背影,嘀咕道:“剛纔我提起你的鬼脈,他連眼睛都不眨,顯然沒有把你放在心上。這是一個父親能做出來的事嗎?”
dy娜凝視的越走越遠的張紹業,想了一下,將她的狐疑講了出來:“我覺得,張紹業也不是沒把張萌放在心裡,不然他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出手救自己的兒子了,我相信他一開始調查的也是鬼脈,跟我們一樣,從鬼脈慢慢摸出個整個長生線索。而且他肯定有苦衷,什麼不能說出口的苦衷,這個苦衷讓他一路跟着自己的兒子,卻又不敢太靠近。”
“原來如此。”胖子指着張萌道:“難怪,老土匪總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感情兒你們張家上下好像都知道你身上的秘密。”
“哎!”說到這,胖子看着張萌打趣道:“我說,張缺德,你丫除了是一個盜墓世家的小少爺,還有啥秘密連我們都不知道的。”
“我……”被dy娜這麼一分析,張萌也覺得dy娜說的很有道理。可問題是,從小到大,自己身上的毛病,除了鬼脈就沒怎麼聽說過其它得了。沒想到這次進入羅布泊,趙三、小紅娘、軍哥,甚至父親張紹業,全都在無意中暗示着他自己有很大的問題。
究竟是什麼問題?
難道跟自己小時候丟失的那段記憶有關?
還是其他的什麼。
這一切,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張萌突然站在原地,直挺挺的發呆,胖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張萌,小聲道:“哎,我說,要不你去跟你老家老頭子好好談談,畢竟是親生父子,沒有隔夜仇。還有,你現在都走到這一步了,也沒啥需要對你隱瞞的了吧?”
“你覺得他會說?”張萌想起對自己最好的三叔,都因爲這個秘密變成了悶葫蘆,就覺得不太可能。
“總得去試試吧?”胖子推了一把張萌,說道:“老土匪畢竟不是張家做主的人,他說不說,估計也都得取決於你爹。”
在胖子的推搡下,張萌一頓小跑,慢慢靠近了張紹業。
雖然沒有看見張萌,但張紹業還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語氣平淡的道:“我知道這一天終究回道,說吧,想問什麼?”
“秘密,當年張家在羅布泊全軍覆沒的秘密。”張萌緊握了一下拳頭,語氣之中竟帶着平時少見的剛毅。
“這不可能。”
“爲什麼?”張萌大聲叫道。
“你不該知道這些。”張紹業的聲音雖然仍舊很平淡無奇,但卻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氣場。
張萌本想抓住自己的父親逼問,卻被dy娜拽了一下手臂,只得強壓住骨子裡的叛逆,舒緩了一下口氣說道:“那好,這些我可以都不知道。但我要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問題?從進入羅布泊到現在,你們爲什麼一直都在保護我,甚至有點害怕我?”
面對張萌已經拔高的聲調,張紹業突然轉過頭,和張萌眼睛對上了眼睛,張紹業的目光彷彿兩把鋒利的刀子刺進了張萌的眼裡:“閉嘴!你在用什麼態度跟你的父親說話。”
“我……”面對張紹業的目光,張萌頓時氣餒了下來。
在張紹業針鋒相對的話語下,整個望仙台上的空氣都頓時冷卻了好幾分。身後的胖子、dy娜被張紹業氣場壓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談上來圓場了。
他們忽然感覺,張紹業實在是太可怕了,連手都沒有動,只是說了一句話就鎮住了這麼多人,如果說在面對軍哥的時候,是敬仰,那在面對張紹業的時候就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種氣氛足足過了半分鐘,張紹業才轉回頭,繼續朝下走。
“我可以告訴你,你身上確實有問題。不過這個問題牽扯到十八年前的一件事,那件事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查清楚,所以不能確定你爲什麼會變成那樣。而且……”張紹業說到這,鱷魚皮鞋重重的踏在了地上,似乎被戳中了什麼心事。
“而且什麼?”雖然張紹業並沒有說出真相,卻讓張萌一瞬間猜出了不少可能性,他連忙追問起來。
然而張紹業那筆挺的後背,彷彿一道無法逾越的高山,讓張萌只能仰望:“也許在你看來這是對你的保護,但大家更多的,是對你的恐懼。”
說到這裡,張紹業似乎又覺得話有些殘酷,便理也不理身後的三個小輩,安安心心的走起了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