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使勁錘着自己的腦袋:“不要慌,不要慌,一定可以找到其中破綻的!”
“我們來的時候一直走的是盜洞,這個不會有錯,一直走到這裡,然後我們在倆個岔道口之前停留了下來……”
張萌喃喃說道:“如果這裡面是機關的話,那它轉換的時候,一定會發出一些聲音,你們有聽到嗎?”
“狗屁聲音,我們才說了幾句話回頭一看,就成了這鬼岔道,哪裡來的聲音,莫非是你這三老頭把我給催眠了?”胖子顫聲說道。
“催眠?”
張萌心裡一動,好像是抓住了什麼。
“會不會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是有三個岔道口,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等我們從三個岔道口的其中一個出來,這岔道口才顯現出來,讓我們看到?”
“我說張天師,你能不能別在這裡人嚇人,趕緊出點建設性的意見。要不然我們四個人每人一條道,我就不信他孃的運氣這麼差,連一條活道都找不到。”胖子趕緊說道。
“要不然我們先探探這幾個岔道到底有多長?”
趙三對着那黑乎乎的洞口,朝張萌他們揮手道。
“身體蹲低一點,別給子彈射到了。”
趙三拿出一把土製的手槍,這種手槍威力不大,所以射出去的子彈撞擊到堅硬的石頭之後,並不會陷下去,彈頭會到處彈射。
那岔道他們根本就不敢靠近,更別說看清那岔道倆邊的石壁究竟是什麼材質,萬一把子彈彈射回來,很有可能會傷到人。
趙三微微把槍口擡高了一點,一槍崩出去。
砰!
張萌頭皮一涼,他只聽到一聲槍響,就覺得有一陣涼風掠過自己的頭頂擦了過去。
他頓時魂飛魄散,這他孃的彈射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莫非這條通道很淺?否則的話子彈不會這麼快就彈射回來啊。
“奇怪。”
趙三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
“三叔奇怪什麼?”張萌疑惑地問道。
“這通道有點古怪,你們別動,我試試另外的倆個岔道究竟什麼情況。”
趙三言罷又分別發了倆槍,子彈同樣都彈了回來。
等到趙三收了槍,張萌這纔敢站起來,他皺着眉頭問道:
“三叔,這岔道好像都好淺的樣子,是不是挖了不久就放棄了?還是說,這岔道不遠處就有拐彎,要不然說不通子彈爲什麼會彈射的那麼快,估計最多就只有十米八米。”張萌琢磨了一下說道。
“如果要拐彎的話就不用挖三條岔道這麼麻煩了,直接一條岔過去不就行?”趙三搖着頭說道。
“這岔道沒有拐彎,你們看下就明白了!”陳瘸子臉色鐵青,顯得憂心忡忡,
張萌看陳瘸子的臉色不好,他也是心裡噗通一下。
幾個人順着陳瘸子手電筒照射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漆黑一片,陳瘸子皺着眉頭把那手電筒的光圈調到最遠,還是不能看到任何東西。
“這他媽的見鬼了!這條岔道起碼有一百米深,子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彈射回來?這麼遠的距離起碼也得過倆秒啊。”
張萌突然醒悟過來,陳瘸子指的不對是這裡,他彷彿突然置身於冰窖之中,全身冰冷得厲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個是子彈測試的結果,一個又是親眼所見的場景。
當這倆個鐵一樣的事實出現矛盾的時候,張萌忍不住懷疑,自己現在真是在做夢了。
張萌皺着眉頭,他絞盡腦汁也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望着那五個岔道口,衆人是真正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陳瘸子雖說是倒鬥界的前輩,但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麼詭異的現象。好像這三個岔道口是活生生給人搬運過來一樣,在他們轉身的時候就交替了原有的通道。
“這……這還倒個屎的鬥啊!怎麼跟撞邪了一樣,說實話,我從下了那洞開始,就感覺渾身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一樣,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胖子低聲說道,他的神情有些恐慌。
張萌心裡一驚,他之前也以爲是這盜洞裡陰冷的氣息所致,並沒有往這方面想,給胖子神秘兮兮的一說,張萌就覺得渾身不自然。
胖子從包裡抽出一跟顏色通紅的蠟燭,他鬼鬼祟祟地走到牆角處,把那蠟燭點了起來。
“胖子你搞鼓什麼東西?”
趙三沒好氣地問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瞎搞鼓這些亂七八糟的。
“人點燭鬼吹燈,這都沒聽過,我就說你們北派的人,這種精細活兒做不來,連常見的避邪法子都不懂,這還是賴子教的法子呢,都給胖爺我安靜點!”
胖子眯着眼睛,嘴裡面喃喃自語。
張萌大致聽出了一些借道,冤有頭有債有主等老掉牙的話,看胖子說得認真,他就有種想笑的感覺。
不過這時候笑出來實在是不合時宜,張萌還是強行憋住了。
胖子拿出個血袋,他把那袋子弄破,將血呈放在一個蓋子上面,然後放了些糯米,用蘭花指一點那黑狗血,到處點幾下,隨即就把那血全部撒在地上。
看着胖子轉來轉去的,活脫脫一副神棍的模樣,張萌實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胖子突然轉過頭怔怔地看着張萌,也不說話,就死死地盯住他!
張萌渾身發毛,他剛想說什麼,就看到胖子臉面彷彿一陣變換,突然變成一張塗得雪白的童男臉,正嗤嗤地對他笑着。
張萌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喉嚨彷彿給人卡住了一樣,只能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三突然一巴掌落在張萌頭上,把張萌的一下子就拉了回來。
“別出聲,這法子好像是摸金校尉的請神法,胖子估計想把攔住我們的東西請出來!”陳瘸子看出了點端倪,趕緊低聲對張萌說道。
這法子本來是海邊人流傳的,那時候工具不好,出海捕魚的人如果遇到了天氣不好的時候,很大可能會回不來。
在海邊有一個習俗,如果沒有屍體,只用衣冠冢的話,那在下葬的時候必須把主人生前的遺願了結,否則以後會日日夜夜纏着家人,不得安寧。
所以出了事情的漁民,只能請靈媒把自己親人的魂召回來,這種做法其實有很大的危險性,海里和陸地不一樣,深水中除了死人的魂兒之外,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有一個靈媒師曾經說過,請神之後一定要先把自己捆住個一天一夜,確認他沒有怪異的舉動纔可以把他放開。
這種請神的手法到了民國時期就逐漸沒落了下去,而那時候摸金校尉則是弄到這個方法,從而創出了盜墓中的‘人點燈鬼吹燭’,這也是摸金校尉的一個核心的套路。大致的意思就是墓冢裡主人的陰魂,如果同意你摸幾件明器,就不會吹滅蠟燭,反之,蠟燭就會滅。
張萌身體一抖,趕緊看着胖子,驚恐地說道:“胖子,我剛纔看到你的臉變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你身上了。”
胖子渾身肥肉一抖,手中裝着黑狗血的蓋子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上。
“媽呀,就是這東西!”
張萌驚恐地大叫起來,在地上那一灘血跡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沙地上凹凸不平的緣故,這時候居然呈現出一張男童的臉!
張萌看到了就覺得渾身寒氣直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胖子接着怎麼辦?”趙三焦急地吼道。
給這胖子一搞,連趙三這個老江湖都覺得瑟瑟打抖,不知道出現了什麼東西。
“我說小爺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攔住我們算什麼事啊?你要嫌在這裡悶得慌,或是有什麼心願未了的話,我們一定幫你搞定。我旁邊那位可是大地主,到時候給你穿金戴銀的燒個幾億元寶,你愛怎麼花就怎麼花……”胖子喃喃說道。
張萌聽得火冒三丈,這他媽的這種關鍵的時候居然把他推出去,這簡直是要死了不成?
他剛要發火,突然覺得自己周圍的光線一變,那蠟燭的火苗居然變成綠油油的顏色,那淡綠色的光芒撒在幾個人的臉上,看起來說不出的猙獰。
“哧!”
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那蠟燭突然給人吹滅了,整個盜洞裡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趕緊打開電筒啊,那個畜生把蠟燭吹了,我弄死他。”胖子鬼哭狼嚎地叫起來。
張萌也是心裡慌得厲害,黑暗之中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
張萌在地上胡亂摸索着,他記得剛纔爲了節省電池,胖子點完蠟燭之後他就把手電筒放在周圍,估計離他也不會很遠。
入手所及之處,張萌驟然摸到了一團黏糊冰涼的東西,那東西很膩,但是當張萌放開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上並沒有沾染上油膩的東西。
剛纔這邊好像只有沙地,絕對不會有這種滑膩的東西,張萌嚇了一大跳,卻不料一下子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唉喲臥槽,又是誰在撞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