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短寸頭的男人搖下車窗,把頭伸了出去,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幾乎與此同時,一隻枯瘦的彷彿老樹皮一樣的手從車窗外伸了進來,一把抱住他的頭,就往外面拽。
那手的力氣極大,而且來得太突然了,幾乎在全車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短寸頭男人就已經被拖到了車外!
一聲淒厲到極致的聲音傳來,車子裡的兩個女人驚叫成一團。
兩隻滿是鮮血的手,‘啪’的一聲搭在了車窗邊緣,似乎是拼命掙扎着想要爬回來。
“別……別管他了,快把車窗搖上去!”
一個女人尖聲叫道。
開車的司機顫顫巍巍的扶着方向盤,他把車窗搖上去之後,連打了幾次火都沒有點着。
猛然間,好像有什麼重物砸在了車頂,把整輛越野車震的晃了幾晃。
“有……有……有東西在我們上面!”
司機面色慘白,他一發一發的往左輪槍上塞子彈,手指關節捏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咯噠……”
片刻,又是一陣聲響,在車子的擋風玻璃上,居然滾下了一顆頭顱!
那頭顱上七竅流血,眼睛耳朵鼻子都被掏空了,偏生嘴角還掛着一絲詭異的弧度,猶如是在嘲笑他們一樣。更讓人驚悚的是,這頭顱的主人正是剛纔被拖出去的短寸頭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顆頭顱的臉恰好正對上了車內的衆人。
“砰!砰!砰!砰!砰!砰!”
“誰!給我出來!你媽的出來啊……”
在這種強烈的刺激下,坐在前排的司機終於崩潰了,他直接把左輪槍裡的六發子彈打了個空,聲嘶竭力的大吼着。
擋風玻璃上滿是彈孔,那頭顱的左半部分被子彈打穿了,剩餘的半張面孔依舊在‘注視’着車內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槍聲的提醒,後座的兩個女人反而回過了一點神來,沒有之前的大哭大鬧了。司機發泄完之後,也是幹瞪着眼,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中,頓時車廂內一片靜寂,沒有誰敢打破這份安寧。
“咚咚咚,咚咚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門處突然傳來了幾陣敲門聲。
車子裡的三個人不由自主的一抖,只聽到一個沉悶,晦澀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開門!”
“外面好像有人在喊開門……”
後排的女人提醒道。
“誰,外面是誰?”司機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他大聲吼道。
如果是平時,也許他會第一時間打開車門,但現在,他同伴的腦袋還在擋風玻璃上掛着呢。
“開門!”
整輛車猛的一顫,坐在車裡的三個人都可以清楚的感受,車子起碼掀起了至少三十度的斜角,就像被人擡起來一樣。
“我開你媽!”
司機猛的一錘方向盤,他瘋狂的打着火,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那發動機一動,車子居然重新發動了。
“快走快走!”
後排的一個女人帶着哭腔喊道。
不用她說,司機早就在發動機運轉的同時,一腳踩死了油門。
見越野車重新飛馳,車子裡的三個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突然,司機的臉色變得慘白,他驚恐地大吼道:“不對,我們在後退,我們爲什麼在後退!”
這輛油門踩到極致,時速接近一百八十公里的車子,居然在飛快的後退!
“爲什麼不開門?”
一張鐵青的臉貼在後排的玻璃上問道。
砰!
“不開門我就自己進去了。”
又是一陣恐怖的撞擊,哪怕是軍用車的玻璃比私家車要強韌上數倍,也被打碎了。
伴隨着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車窗被破開了一個大洞。
“有槍沒,拿槍對着窗子,不管是什麼都別讓它進來!”
司機驚恐地說道。
後座的兩個女人,總算是稍稍反應過來,坐在右側的女人雙手攥着左輪槍,不過她的胳膊卻抖得厲害。
一時之間,整個車廂反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車子裡的三個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爲什麼不打開車門,我自己進去好了……”
突然,這詭異的聲音有出現了。
司機嚇得差點把方向盤給擰斷了,一張慘白的臉貼着車窗的破洞,他居然拼命的從小洞外往車裡鑽。
那玻璃尖銳的邊緣,瞬間就把那個擠進來的腦袋削的血肉模糊,可以想象,一個正常人的腦袋,從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硬生生鑽過去,那是一種多虐心的場景……
一股溼熱的液體,從拿槍女人的兩條雪白大腿之間流出,她淒厲的尖叫起來,面容都給嚇得扭曲了。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車外的那個人,就從車窗硬生生的擠了進來。進入車廂裡的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圓柱體的人棍!
“呵呵,不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
最讓人恐怖的是,這條人棍居然還在說話,那聲音很沉悶,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從他喉嚨裡發出的。
那玻璃上濺滿了星星點點的血塊,哪怕是司機,也是跟得了失心瘋一樣瘋狂的大吼大叫:
“你放過我吧,我又沒得罪你!”
車廂裡亂成一團,突然‘咔嚓’一聲,車門的把手突然被擰開了,那個漂亮女人和人棍一起滾了出來。
………
夢中,黑暗籠罩住了自己,張萌連呼吸都不可能。
他拼命的掙扎的,嘴裡不斷髮出恐怖的嘶吼聲。
“怎麼了怎麼了,他孃的,不會是中邪了吧?”
胖子睡得正香,卻被亂蹬亂抓的張萌踢到了小弟弟,頓時疼得臉都紫了。偏偏還得去看看張萌這小子有沒有事,這讓他鬱悶無比。
胖子把張萌從睡袋裡扒了出來,又‘啪啪’抽了他幾個耳光,總算是把張萌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