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詭異的感覺又出現了,那個人又出現了
這一次它離張萌更近,張萌捂住眼眶蹲在地上,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剩下的一隻眼珠看着對面的鏡子裡的人全身是血,身上還慢慢的蛻下一層人皮。
那人皮似乎是遭受到了一股巨力,就像聊齋故事裡的《畫皮》一樣,一把被扯了下來……
“呼”
張萌從牀上一躍而起,他胸口劇烈起伏着,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完全溼透,整個牀上的被套就好像是澆了一壺水。
張萌呆呆地坐着,腦袋上傳來了一種撕裂般的痛楚,許久他纔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錶。
現在差不多是凌晨,剛纔只睡了四個小時,竟然做了一個如此奇怪的夢。
張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依然是在瑟瑟發抖着。
噩夢
張萌有點苦笑,自己的這個噩夢也做得太過恐怖了吧?到現在他居然還是心驚肉跳的。
看着黑乎乎的房間,張萌突然有一種發毛的感覺,他一股腦的把房間裡的所有燈都打開了,那種詭異的感覺這才慢慢消退。
他在牀上面不知道坐了多久,覺得自己渾身黏糊糊的有點難受,便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裡面沖涼,那滾燙的水澆下來,張萌才緩釋了許多,他捂着自己的頭髮使勁甩了一下腦袋。
最近這幾天,精神狀態怎麼有點不對勁?
張萌仔細想了一下,自己除了工作之外,每天也會去慢跑一圈,而且自己之前是很健康的,那種工作強度雖然對他來說有些累,但也不至於讓他頹廢成這樣。
不行,明天得去醫院看看,出了什麼問題好及早解決。
張萌暗暗想道,剛纔那夢着實是把他嚇得不輕,那種夢境太真實了,如果不是身體機能出現問題的話,張萌真的是想不到爲什麼自己會做這種夢。
而且讓他有些後怕的是,這場景似乎跟他半年前的那次噩夢,驚人的一致
張萌的身體忍不住發顫了起來,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Ia娜最後的一句話,葉九的突然離開,還有那一卷神秘的羊皮紙……
別瞎想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張萌使勁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往自己的臉潑了一盆冷水。
擡起頭,張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他的嘴巴咧了一下。
鏡子裡的那個人同樣做出了咧嘴一笑的表情,只不過那表情很不對勁,這不是他
張萌後背泛起了一股涼意,這似乎是回到了那個夢中,下一刻一隻手就會伸出來,扯掉他的人皮。
“咚咚咚”
張萌渾身哆嗦了一下。
“誰?誰在敲門……”
“是阿萌哥哥嗎?”
門外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聲音,張萌打開門,露出了一條小縫,在小縫外面是阿晨那張有些蒼白的臉。
“嗯?阿晨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張萌回過神來,他好奇地問道。
“阿萌哥哥,你能不能陪我說一會話,我剛纔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我真的很害怕。”
阿晨眼眶裡擠滿了淚水,她撲過來死死的抱住張萌不肯鬆開,身體此刻還在劇烈的顫抖着,應該是害怕到了極致纔會這樣。
“不怕,夢裡的東西都是相反的,說不定你在夢裡看到了窮兇極惡的大壞蛋,明天你就會遇到一個天使姐姐。”
張萌揉了揉阿晨的小腦袋,把她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
“不是的,真的很可怕。”
阿晨把頭埋在張萌的懷裡,死活不肯離開,眼中的淚水也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在張萌的胸膛上。
張萌有些尷尬,這會兒他上衣還沒穿呢,這小妮子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就趴在他身上,特別是胸前那發育良好的兇器死死地頂着張萌的胸膛,張萌閉着眼睛都能想象的到,那被擠壓後的兇器是什麼形狀的。
不好。
見自己某個地方已經開始亂來了,張萌趕緊彎下腰把阿晨攔腰抱起來,然後用很尷尬的姿勢將她抱回房間裡。
“阿萌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阿晨抱着被子,那樣子我見猶憐。
“真是個傻丫頭,怎麼做個夢會怕成這樣。”張萌搖了搖頭,之前這小妮子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啊。
“怎麼了,跟哥哥說說,你做的是什麼夢,讓小阿晨都哭成大花貓了……”張萌坐在牀上,捏着阿晨的鼻子問道。
和這小妞說了幾句話,反而是把他之前的那種恐懼驅趕了出去。
人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在緊張的精神狀況之下,想得東西會多了很多。
也許這只是一個正常的夢境而已,自己胡思亂想過度了吧。
張萌自嘲一下,他摩挲着阿晨的頭髮,想盡快讓這小姑娘平靜下來。
“阿萌哥哥,我剛纔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噩夢。”
阿晨說着,似乎還是很是害怕,那被子上瑟瑟發抖不止。
“不要怕啦,跟阿萌哥哥好好說一下,究竟是什麼夢。”
張萌苦笑一下,這還真是有緣,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沒有想到這邊小妮子遇到了一樣的事情。
阿晨的薄薄地嘴脣不斷哆嗦的,她很久才帶着顫抖的聲音說出話來。
“我夢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地方,那裡只有一個梳妝檯,我佈置到我爲什麼要坐在那裡梳妝,我的手腳好像是不受我控制一樣。”
阿晨突然嚶嚶地哭起來,似乎又想到了那個場景。
“然後呢?”
張萌猛地打了個哆嗦,他猛地站起來。
“然後我背後好像是有人走過來,我很害怕,但是我根本就回不了頭,後來,我的手好像是給人抓住了,我梳得越來越用力,那把梳子插進了我的腦袋,把我的整個頭皮都給掀了下來。”
阿晨說道這裡,整個人已經是抖得篩子一樣。
“不怕阿晨,哈哈哈,以前哥哥也做過一樣的夢,其實這種夢境就是有壞人想要做壞事,他們沒有能力在現實中打敗你,就只能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來嚇人。阿晨可不能給嚇退了,要不然你還要怎麼幫助你哥哥還錢。”
張萌回過神來,他趕緊先安撫住這個小妞。
阿晨許久之後才終於緩緩入睡,張萌這才吐了一口氣。
此刻他心中卻早已經是驚駭萬分,這一切都他媽是怎麼回事?
張萌衝進臥室裡面,死死地盯着那一塊鏡子。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如果說他遇到那種夢境或許是跟他的經歷有關,但是阿晨呢?
阿晨六歲之後就一直是在病牀上度過,一直到了最近,也就是這幾年的時間她才能下牀走路。
除非她是鬼怪書籍裡的所描述的那些轉世的老妖怪,要不然張萌真的是沒有辦法想到阿晨會跟這件事情牽扯上哪怕是一毛錢的關係。
冷靜冷靜
張萌死死地捂住自己不斷鼓動的太陽穴,真實的夢境,還有一樣是遇到陌生的人,最終那個人殺了他們自己。
這一切是如此類似,而且那個時間段幾乎都是一致,張萌真的很難以把這件事情扯到是一個巧合上面。
咯噠。
誰
張萌猛地拿起了洗手盆上面的剃鬚刀。
“你小子發毛線的神經,學會對三叔動刀動槍了,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個小,反了你的天了。”
趙三本來迷迷糊糊地起來撒尿,給張萌這一聲怒喝差點沒把魂嚇了出去。
“三叔你進來怎麼也不敲門。”
張萌放下剃鬚刀,有些苦笑的說道,一陣風從浴室裡的一個通風口吹了進來,張萌只覺得渾身冰涼,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渾身已經是溼透了。
“敲個屁的門,你小子門都沒關,我說你小子怎麼了,怎麼緊張成這樣子
趙三這會兒看出了張萌的不對勁,他皺着眉頭詢問道。
“三叔,你趕緊把水排光,然後去一樓我跟你說點事兒,我現在感覺很不好。”
張萌臉色難看地說道,然後也不管趙三的眼光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自己的身體狀態,還有這些天來的噩夢,還有阿晨和讓詭異同時發夢。
這種情況如果再解釋成了一個巧合,那他就是一頭豬。
既然現在出現了問題,那就得面對,找到應付的辦法,這纔是唯一的出路
趙三幾乎是緊跟着張萌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排完水還是給張萌的話嚇了一大跳,於脆直接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三皺着眉頭把燈打開,然後坐在張萌對面皺着眉頭問道。
“三叔,我又出現了那種古怪的夢境了。”
張萌輕輕說道。
趙三拿着杯子的手猛地一僵,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在那種渾噩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的夢境裡度過了半年,他當然知道這種‘古怪的夢境,指得是
“多少次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幾天,幾次了。”
張萌搖着頭,而且我發現一個更加讓我恐懼的事情。
“阿晨也出現了同樣的夢境,和我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只不過是那面鏡子變成了一個梳妝檯而已。”
張萌低聲把所有的事情跟趙三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