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的這條路是不是最後一條?”張萌問道。
“最開始我倒是沒發現這是一條走向鄂爾多斯路線,我以爲是北上的,但現在。”賴子看了看手上的羅盤,說道“我可以肯定,我們要找到的線索確實實在第四條路線上。”
“700多年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成吉思汗陵的主要原因是元朝皇家實行的密葬制度,即帝王陵墓的埋葬地點不立標誌、不公佈、不記錄在案。”Ia娜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次能夠找到成吉思汗墓葬,我想那……”
對於Ia娜這方面的表現,衆人似乎都有些敬而遠之。
賴子更是跟張萌對視一笑,轉回頭跟趙三說道:“不過我覺得,不論是成吉思汗葬在哪裡,黃金家族的後人也一定會陪葬在左右。”
“也就是說一座大規模的墓葬羣唄?”胖子兩眼放光,如果賴子說的是真的,那陪葬品真的可以用堆積成山來形容了。
“你確定?”張萌問道。
“只是直覺。”賴子說道:“我想不論如何,遵從薩滿文化,必定敬畏先人,他們的後代怎麼可能會四處散落?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那座墓葬羣罷了。”
“可是……”
似乎猜到了張萌疑慮的是什麼,賴子笑道:“我們都忘了,陵寢其實是可以土移的,我想在元蒙國破後,密葬也一定隨之北上了。”
“所以說,很多人都找錯了方向。”賴子望着前方說道:“這點上,張家四爺就非常聰明他知道不論元蒙密葬如何遮掩,薩滿女巫一直都會在。”
“你們快看,這水道上好像有東西。”衆人還沒有從剛纔的討論中緩過神來,就聽到胖子朝着衆人大喊起來。
衆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後朝着胖子方向走去。
“什麼呀?”張萌問道。
胖子麻利的跳下了水,片刻之後,撈起了一個類似馬匹的小石像。
“這好像是個馬傭吧?”張萌看了看說道,眼前這個馬傭並不高大,只有人半個膝蓋那麼高左右,質地似乎也不怎麼通透,應該就是石像。
“傭就是中國古代墳墓中,陪葬用的人和動物雕像,是象徵殉葬奴隸的模擬品。”賴子走過來說道。
“時間跨度上是否吻合?”張萌問道。
“傭是從東周墓中開始出現的,秦漢至隋唐時期開始盛行,最負盛名的就是唐三彩。北宋以後逐漸衰落,不過元明時期也在沿用。但大多數都開始啓用貴重的冥器,盜墓賊盛行,也是因爲這一點。”賴子解釋道:“所以具體說,也不好確認,要看質地,還要看雕塑的服飾等等。”
“那你看看。”胖子幫賴子接過羅盤,將馬傭遞給賴子:“你瞧瞧這個馬傭是什麼質地?”
“這具馬傭的線索太少,很難看出什麼。”賴子搖搖頭:“不過看它的幾個特點,應該不像是唐宋時期的馬傭。
“哦?”
“唐宋時期的俑主要是以陶、木爲主,而且涉及廣泛,主要有奴僕、舞樂、士兵、儀仗等,並常附有鞍馬、牛車、庖廚用具和家畜等模型,大多是用來模擬社會生活。能以馬傭入墓穴的,恐怕只有尚武的秦漢、唐元時期了。”賴子說完後揮了揮手:“我們還要往裡走,相信會有更多的收穫。”
“走,再往前面看看。”
說着,衆人放下馬傭,繼續沿着石鎖水道前行。
走了幾步,張萌發現胖子並沒有跟上來,急忙回頭看了眼,見胖子還在戀戀不捨的拿着那馬傭,頓時噗嗤一聲笑道:“我說胖子,你要是連這東西都拿,這一路上你豈不是要累死?”
“去你的。”胖子罵道。
趙三也在旁邊打趣道:“哈哈,胖子這是熊瞎子掰苞米。”
“怎麼說?”
“掰一棒掉一棒啊,哈哈。”趙三大笑起來。
隨之,身旁衆人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說起來,胖子每次一進墓葬,看到好東西就拿,但每次都沒有成功,最後還差點丟了小命。
趙三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時候這命運就是這麼回事,你越在意的偏偏得不到,反倒是你不想要的,卻拼了命的往你身上貼。小胖子,想開點,沒事。”
“滾”胖子將手裡的馬傭一下子扔進水中:“胖爺我會在乎這破玩意?成吉思汗黃金寶藏那纔是胖爺我的目標
聽着胖子的吹噓,衆人都搖搖頭。
誰都看到了,胖子扔掉馬傭的時候表情有多肉疼。
“不過話說回來了,老土匪,你也不能總這麼咒胖爺我吧?”胖子惱怒的說道:“這纔剛進墓,你就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還想不想讓胖爺安穩了。”
“哈哈。”
見大傢伙都跟着趙三一起湊熱鬧,胖子於脆自己獨自走在一邊,細細打量起這條石鎖水道來。對胖子來說,這種奇怪的墓穴入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跟你們說,胖爺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輕鬆入墓穴呢。”
“是嗎?”張萌也有些好奇的說道:“照理說,墓穴的通道都會被堵死,但這裡非但沒有堵死,反倒是留出了通道,這倒是有些奇怪。”
“會不會因爲這裡是地殼縫隙的原因?”趙三想了想說道。
“很有可能。”Ia娜點了點頭:“普通人想要進入這裡已經很難了,完全沒必要再將這裡堵住,更何況,這裡還流通着地下水源。”
“嗯。”張萌點點頭,卻突然好像想到什麼,擡頭問道:“那這裡有沒有可能不是一處墓穴呢?”
“怎麼可能”胖子叫道:“賴子都說了羅盤有異動,附近肯定有影響羅盤的磁石一類的雕塑。還有我剛纔撿到的馬傭,怎麼看都應該是陪葬品。”
“這”
不等張萌反駁,一旁的賴子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連忙用手電筒照了照周圍的環境,說道:“這麼一說倒也不是沒可能。”
“啊?”
“那東西雖然叫做傭,但也可以稱作爲裝飾物。”賴子解釋道:“並不能一概而論,而且也無法斷定真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