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年輕時得到過紅玫瑰的援手,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後來紅玫瑰有困難的時候都是他站出來幫忙,如果真的有欠有還的話,那麼早就還清了,讓黃霸天還有一絲不滿的是,對方有些得寸進尺,竟然讓他幫忙對付蕭家,並且統一整個萬州。
“我記得你好像叫黃霸天,是吧?”易小川看了黃霸天一眼,問道。
“易公子原來還記得我。”黃霸天臉上閃過了一絲喜色。
對於易小川,他除了爲自己和紅玫瑰求情而下跪外,心裡還存在另外一絲對於強者的敬畏和對於易小川的拜服,甚至還有一點提前討好對方的味道,黃霸天非常清楚,那些絕世修煉天才是最容易半途夭折的,最終不能夠兌換他們的絕世天賦。
但是易小川卻是不一樣,他年紀輕輕,天賦奇高無比,但是如今的實力已經不是任人宰割,而是真正地站在了整個古武界的最頂峰,已經脫離了天才這樣的範疇,不存在夭折的可能性。
特別是那個幻陣,也沒能留下易小川,所以黃霸天對易小川非常看好,看好他日後成爲整個古武界的至強者。
如果更進一步的話,對方突破了那個古武界很少有人能夠達到的門檻,那麼黃霸天覺得自己的半步聖境夢想也是有希望了。
他在十年前就達到了王境九轉的巔峰,但是如今過去了十年,也是原地止步,一點進步都沒有,他心裡也是清楚,突破這個門檻何其之難。
紅玫瑰見黃霸天仍然跪在那裡,臉上的諂媚之色越來越濃,她知道對方態度堅決,根本勸解不了,所以學聰明瞭,只是雙手抱胸,不再說話,站在那裡,冷冷地看着兩人的對話。
“你是不是對於我能夠重新出來,很是驚訝。”易小川淡淡問了一句。
紅玫瑰並沒有放在他的眼裡,但是黃霸天並不一樣,對方的年齡並不算大,剛剛中年,卻已經有了王境九轉巔峰的境界,未來還有許多可能。
“說真的,我的確沒想過易公子您能闖過漂泊者大人留下的那一個幻陣。”出乎易小川意外,黃霸天居然直接大方地承認,臉上絲毫沒有作僞,“當初在山谷裡的那件事都是我該死,我跟牧南天那老賊有舊,所以他邀請我時,我就直接答應了,如果當時知道是易公子你的話,我是絕對不敢出手的。”
易小川笑了笑道:“你倒是實話實說,不過你現在還和牧南天他們那些人有聯繫嗎?”
“沒有,絕對沒有。”黃霸天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一臉地否認之色,“當時易公子你大展神威,一招差點直接把李家老祖殺了,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去後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一直在想易公子你的年齡跟我差了一倍,怎麼會有那般的實力,我這一輩子好像活在了狗身上,所以之後我便是直接閉關,開始修煉,準備進階半步聖境,但是易公子您也知道,這條路何其難,後來我便是聽着我的好友的求救訊息,所以趕了過來,但是並不知道是易公子您。”
黃霸天的語氣非常的誠懇,讓得易小川稍稍有些意外,畢竟這個境界的強者一般都是非常高傲和有着強者的至尊的,別說下跪了,連說這種低聲下氣的話了都不可能,但是黃霸天卻是刷新了他的認知。
“也是,如果認準了一條道,那就走到黑。”易小川心裡卻是暗暗點頭,他有些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黃霸天的道了,永遠地尊重強者,甚至可以說有點貪生平怕死,但是道無關乎好壞,只要自己內心堅定,一以貫之,那麼無論是爲善還是爲惡都能夠最後成爲至強者。
這對易小川有着一定的啓發。
紅玫瑰在一旁默默聽着,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剛纔黃霸天說了什麼?
什麼穿過了漂泊者留下的幻陣?
漂泊者的大名紅玫瑰自然知道,曾經也派過好幾次人馬前往漂泊者坐化之地探索,但是這幾趟人馬全都沒能夠出來,而且她也是知道整個古武界古往今來都沒人能夠安然地從漂泊者設下的幻陣中出來,包括那些半步聖境的至高無上的強者。
但是黃霸天居然說,這個看起來就非常普通的年輕人從那裡面出來了。
怎麼可能?
而後面說的更是不比前面的信息若多少,對方竟然一招重傷李家老祖。
如果說漂泊者太遙遠的話,紅玫瑰對此的概念還有些模糊,那麼李家老祖她就非常地清楚,甚至還和對方的家族深入地合作過一次,看見過對方的出手,那種威勢和氣息,就跟半步聖境也差不遠了,可以說是整個古武界就接近半步聖境的人了。
這個年輕人能夠一招就重傷?
太過於癡人說夢,胡言亂語了。
紅玫瑰嗤笑不已,這樣的鬼話哪怕是從黃霸天嘴裡傳出來的,她也絕對不信,在她看來,很可能是黃霸天爲了討好對方,而故意說這種誇張到極致,拍馬屁的話。
因爲她很清楚,黃霸天此時唯一的目的便是突破到半步聖境,而對方來自於某個絕對是底蘊深厚的隱藏大勢力,那麼能夠提供給他這樣的幫助。
不過靠着下跪,卑躬屈膝地低聲下氣求饒,來獲得對方的好感,令的紅玫瑰非常地厭煩,她對黃霸天的觀感來到了一個歷史最低點,如果不是現在還有要借鑑對方實力的需要,她絕對會直接起身離開。
“哦,原來這位公子這麼厲害了,一招差點殺死李家老祖,哈哈?”紅玫瑰指着易小川,大笑出聲,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忌。
黃霸天臉色大變,急忙朝紅玫瑰使着眼色,可惜此時的紅玫瑰自認爲對易小川的底細和黃霸天的意圖瞭解的非常透徹,沒有絲毫的反應,反而露出了一絲冷笑。
黃霸天心裡大急,他都這般直接跪下了,跟個奴才也差不了多少,但是紅玫瑰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別說配合了,就連沉默相對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