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經察覺到了附近已經有氣息波動,而且正在迅速靠近。
他必須儘快解決掉易小川,這些屬下沒有一個靠譜的,他要親自出手,在易小川與衆人酣斗的時候,他手上的白鬼針再次甩出。
流光一閃即逝,氣息波動過後,一個人被直接刺穿,神魂俱散。
易小川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藉着人來做擋箭牌遮擋自己的視線和感知,等到那白鬼針刺穿那人的時候,距離易小川肉身不足三尺。
一眨眼的功夫,刺穿自己的肉身!
噗!
那白鬼針刺中了易小川的肉身,卻沒有刺穿,扎進了靈龜寶甲的甲片裡面,痛感通過真氣管傳到易小川的靈體上,他伸出黑鐵拳頭將那白鬼針直接拔出,氣血震盪,血液噴涌而出,他將那白鬼針收回空間戒指之中。
但就在這時候,那胖子身形變幻,人與靈體同時攻了過來,氣勢極爲強悍,有摧枯拉朽之勢。
衆人被那白鬼針刺穿自己人而震驚,隨後便被胖子的衝擊之勢帶飛了出去,如同落葉一般,飄舞在空中,無論是靈體還是肉身。
戰靈體的收靈層次?
易小川來不及再管什麼傷口,甩掉自己的黑鐵拳套,緊接着轟拳,與兩道無匹的氣勢撞到了一起。
“熔鐵!”
拳頭轟擊出去,像是撞到了鐵砧一般被止住氣勢,易小川還沒有認輸,他猛地大吼,靈體揮出來的熔鐵更進一步,使用上了全力。
“可笑,竟然要跟我靈體和肉身的兩道氣息對戰,不是自尋死路嗎?”胖子的氣勢更強,雲霧繚繞的花海被盡數摧毀,花沒有了,連那些肥沃的土壤也被掀起,飛向空中。
唯獨易小川沒有動,即使他的肉身像風箏一般被真氣管拉扯在空中,靈體還是沒有放棄攻擊。
“打鐵!”易小川吐氣開聲,再次使出不甚成熟的打鐵招式來。
“切,只能轟出兩拳的打鐵毫無威脅之力。”胖子悠然道,心裡卻沒有大意,而是盯着易小川的另外一隻拳頭,死死地望着易小川的攻擊軌跡。
砰砰!
兩拳都已接住,很簡單也很符合胖子的預期,但在一剎那間,易小川的又一拳轟出,直指他毫無防禦的襠下。
砰!
胖子的威勢頓時消散於無形,連帶肉身,整個人都被轟飛,落在極遠出的林木裡,他面目猙獰,痛苦的猙獰,沒有一絲血色。
他甚至於連自己的襠下都不敢看……不用看也能知道,襠下已經空無一物,兩條大腿還能保存,就是萬幸。
“易小川……你的打鐵都是裝給我看的嗎?”胖子在之前預判到易小川的打鐵只能打出來兩拳,所以沒有去防範第三拳,誰知道易小川恰巧轟出來第三拳。
他的視線極好,看到了易小川身旁一雙黑鐵拳套,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黑鐵拳套,我大意了。”
“還能再戰的!”胖子暗歎了一聲,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放棄狩獵易小川的計劃,身形一閃消失於這片林木之中。
“這就想走了?”一個元火兵忽地轉了出來,緊接着是拓跋元,攔住胖子的去路,他已經觀戰許久,雖說這樣對易小川不太仗義,但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在這個小頭目身上,管不了易小川的死活。
……
易小川靈體艱難地回到肉身裡面,這才覺得兩眼昏花,臂膀上的血液還在緩緩流淌,根本就止不住,他已經沒有追擊的能力。
而在他身後的那些獵天行成員見頭領都敗在易小川的手上,哪裡還有戰意,個個早已逃竄,消失不見。
易小川癱坐在地上,努力用真氣來止住傷口,但那白鬼針的傷口好像永遠縫合不了,如同有百鬼在裡面撕咬皮膚,讓血液不停地流出來。
驚訝的同時,易小川想起白鬼針來,法寶的強悍處往往就在於殺傷力,所以很多人都很防範法寶的近身,也因此,法寶重在一擊致命,往往只要碰到法寶,便能夠要了對方的命。
自己中了這白鬼針,傷口定然無法恢復,雖說真仙不會那麼容易失血而亡,但是變成一具乾枯的身體之後,不死也難。
卻在這時,林木之中走出來幾個人,爲首的是無火教教使拓跋元,身後四個元火兵牢牢地控制住獵天行的頭領。
“多謝,但你也要跟我們去趟無火教。”拓跋元道,他的確要謝謝易小川,這是他們第一次抓到獵天行的一個頭領,但易小川闖的禍也很大,這影響到無火教的聲譽,必須給民衆一個交代。
易小川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雖說對付無火教衆人是爲了發泄自己的不滿,但最主要還是吸引獵天行,讓他們覺得自己與無火教關係破滅。
“那走吧。”易小川輕聲道,一種無力感令得他腳下輕浮,路都走不穩當。
“不能走。”老丁出現,他心疼地看着這片已經無花的花海,臉上滿是怒容,瞪視易小川,“小子,我幾日不在,你就把我的花海弄成這副模樣?你得一株株重新栽上才行。”
說完,甩手扔了一個藥丸到易小川的嘴裡,人也飄了過來,悄聲道:“我們會想辦法救你的。”
易小川不置可否,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前輩,等我回來我再給你種吧。”
至於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他也不知道,他絲毫不懷疑,無火教認爲他沒有用處之後,會將他處死,這是泄民憤最好的辦法。
拓跋元恭恭敬敬地衝着老丁躬身行禮,這個中年人行禮十分規矩,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姿勢也做得很完美,垂成一個直角。
“前輩,這與你們中洲門派無關,您請不要插手。”
拓跋元誠懇說完,便轉身帶着那胖子和易小川離開,老丁氣哼哼地,卻是沒有辦法,仙界管理人跟門派裡的人都打了招呼,絕對不允許有人干預無火教,也不要跟易小川走得太近。
即使老丁將易小川的這場戰鬥看得仔仔細細,沒有半點遺漏,他還是不能出手,另外一個人也同樣看到了,婆婆拄着柺杖,拾起那雙黑鐵拳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