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的一句話,讓老丁頓時臉上羞怒,這個中人雖說讓方金幫助了易小川他們,但是方金變成這樣,要怎麼說?
“他爲什麼不自己去?他明明有這個能力的。”
老丁越來越猜不透中人在想些什麼,又要做些什麼,他感覺中人已經瘋了,在很久以前就瘋了,只是因爲易小川的出現,就更瘋了。
這場雨一直沒有停……
無火教總部,位於鹹安,或者說鹹安就是無火教總部,這裡除了無火教成員便是無火教信徒。
在這無火教的大殿之上,有個蒼老的老者望着大殿下的衆人,每一個人都眉頭緊皺。
與仙界其他人一樣,他們也在擔心這場雨。
“若是不解決這個瘟雨,我們仙界將遭受大難。”拓跋元說道,他來到這裡時,並沒有帶上易小川,這場雨來得及時,無火教衆人已經顧不上易小川了。
大侍從氣惱,卻又不敢作聲,因爲他旁邊坐着無火教的教宗,教宗一身紅衣,一頭白髮,皺紋很深,面目和善,卻很平靜。
教宗道:“我們無火教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天帝維持仙界的和平,既然仙界有難,自然是要解決這個瘟雨的,各位有沒有什麼好方法?”
教宗自己自然有辦法,但是他還想聽聽這些分部教使以及總部管理們的建議,或許有更好的辦法呢?
但他等了許久,始終沒有一個人再說話,這大殿幾十個人維持着出奇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大侍從躬身,道:“教宗,這瘟雨肯定是因爲拓陽城祭祀失禮造成的,很有可能要下一兩年,光等是不夠的,還是讓聖女出手吧。”
說到這裡,大侍從擡頭望了一眼拓跋元,道:“請教宗削去拓跋元教使的身份,並且追捕易小川,以泄民憤天怒。”
大侍從這麼一說,大殿變得更加沉默,讓聖女出手,那意味着一件很嚴重的事。
“沒有其他法子了嗎?”拓跋元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削去教使的職位,只是有些異樣地看了一眼大侍從,他想起易小川對他說過的話,獵天行與大侍從有很深的關係。
教宗面色變得肅穆,道:“聖女本是爲此而存在,你們去準備吧,至於拓跋元和易小川,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解決這場瘟雨再說。”
所有人都默默地退出玉石大殿,在大殿一旁,一箇中央祭壇正在忙碌佈置,已經趨於完成。
而在無火教深院,聖女這朵蓮花也埋上了陰影,她的清冷臉龐越發的僵,沒有半分血色,她知道這場大雨意味着什麼。
大雨已至,她便要身死,這是每一代聖女存在的意義,爲着各種天災人禍而犧牲。
雖然她不想,她不想就這麼死去,她產生許多怨念,“爲什麼要下這場大雨,爲什麼要輪到我?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幹,也不會做什麼。”
“易小川啊,你把我給害死了。”
不管怎樣,所有人都將這場瘟雨的原因指向易小川,就連十大門派的仙界管理人也是這麼認爲,在中人的百般保護下,易小川纔不至於成爲衆矢之的。
他其實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話,“易小川那麼點微末道行,又怎麼能興得起這般大浪來?就連我們也不成吧。”
這是事實,誰都不能興起這樣強的瘟雨,而只有可能的是,落花山機緣出現變故,那機緣便降下這瘟雨來懲罰仙界。
……
易小川緩緩地醒來,他還能睜開眼睛,而且渾身有一股暖意,身旁有件柔軟細膩的東西正貼在自己身旁,是婆婆。
婆婆此刻不再渾身顫抖,也不再冒出虛汗,她已經沒事了。
易小川摸了一下婆婆的額頭,放下心來。
他往巖壁下方看去,所幸的是,巖壁下的水流並沒有漫過他們所在的地方,這片岩壁還算安全,只是這雨還在嘩啦啦地下着。
一直不曾停過。
“這雨怎麼都下了一天還沒有停?連中間停頓的時候都沒有……”易小川皺眉,這次別說來落花山修煉了,就連能不能活命都不清楚。
靈體受損,他現在想出竅都做不到,靈體已經沉寂在體內,只怕不恢復好便不會出來。
這時,張瓊怡也緩緩地醒來,她感覺自己靠在一個極爲舒適柔軟的枕頭上,她嘗試翻個身,差點就直接滾落到巖壁之下去。
幸好易小川反應及時,將張瓊怡拉住,“師姐小心,別又被那雨滴淋到。”
這聲音頓時讓張瓊怡驚醒過來,她昏迷前一刻,還記得易小川依靠他的靈體來阻擋雨滴,此刻,易小川還活生生地躺在那裡,還在跟她說話,她驚喜連連,直接撲了上去。
將易小川的臉用纖手摸了摸,才覺得放心。
“小師弟,你這枕頭還真是舒服啊,以後,你就是我的枕頭了。”張瓊怡笑嘻嘻地道,她本就是一個活潑開朗的人,危險一過,便多了幾分活力。
張瓊怡這麼一說,易小川才感覺到肩頭好似要塌陷了一般,僵硬得很。
他苦笑道:“師姐,這雨下個不停,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裡?”
張瓊怡沒有再嬉戲,而是四處打量這個巖壁,隨即發現在身旁有一個包裹,包裹裡面有濃郁的氣息,當然重在包裹的樣式,那樣式是中洲門派獨有的。
“嗯?有人來過了?”張瓊怡撿起包裹,打開一看,包裹裡面全是靈藥。
張瓊怡呆住了。
易小川發現張瓊怡這副神情,有些奇怪,道:“師姐,這個包裹是怎麼回事?我昏迷前並沒有發現啊。”
若是有人來過,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是中洲門派的人,那又會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由幾千裡外的地方帶來這個包裹?
“靈體……”張瓊怡驚詫地發現這個事實,“肯定是靈體帶着這個包裹來尋找我們,發現我們平安無事後,就離開了……”
但爲什麼婆婆還是這麼一副不開心的神色,他想起自己的靈體在雨中阻擋這些雨滴的時候,渾身照樣疼痛難忍,行走幾十步就像要了自己的命一般。
“他的靈體被毀了。”張瓊怡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