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去,他是金鼎老頭子的傳人,與那老頭子一樣,對劍法有獨到的見解,值得成爲你的主人。”
易小川走後,美婦人對曲阿劍說道。
她收回了之前對易小川的評判,能夠闖進一百步,還能夠從她的金針斷仙招式中活過來的,世上沒有幾個。
易小川做到了,而且還能對她的劍法提出自己的看法,而對於劍法的評判,與金鼎仙人給她的劍法評價一致。
“這樣的飛劍,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足懼!”
能與金鼎仙人一樣的見解,自然是金鼎仙人教易小川的,美婦人這麼想着。
沒有金鼎仙人的教導,風雨中山劍,如何能在瞬間學會?
她很想問問金鼎仙人的近況,但她還是止住了這份心情,她害怕自己內心的平湖再起波瀾。
自己來到這裡,就該斷絕前生,在此一心修道,豈不清淨自在。
她的手落在金鼎上,久久沒有說話。
恍惚間醒過來,見曲阿劍還在,她怒斥一聲,聲音乾脆而又冷淡,“快走!”
兩個字說完,手中紙筆再次揮動,在紙片上寫了幾個字,擱在極速飛行的曲阿劍上。
虹光消散,剩下她和小仙靈,以及一個金鼎,一切安靜下來,她需要重新刺繡。
將那鴛鴦繡成。
……
易小川行在濃霧中,他在回憶與美婦人的對劍場景。
他並沒有學過美婦人的劍法,覺得那劍法不夠凌厲,不夠果決,他就試着修正了劍法。
隨着他的心意,劍法行雲流水,招式銜接流暢,出手更果斷,更具爆發力。
這些,他都不用管。
來到劍冢,人沒事,劍卻沒有拿到,那些劍好像看不上自己。
“是自己與劍的相性不夠嗎?”易小川搖頭苦笑,曲阿劍也沒有追來。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走咯,打道回府。”
卻在這時,一道紅光厲嘯而至,帶着暢快之意,彷彿得到了自由一般,欣喜若狂。
那劍在狂呼,在吶喊。
暢快地舞動之後,它停在了易小川的眼前。
易小川一愣,隨後微微一笑,伸手去握曲阿劍,曲阿劍飛離,沒有讓易小川摸到。
只是引着易小川往前進。
他有些不解。
鑽出迷霧後,他重新踏上劍冢之地,九天神雷降臨之地,深吸一口氣,他走了進去。
在此之前,他還是下了兩道紅色符篆,落身陣成,擋住九天神雷。
落身陣,已不是一般的落身陣,擋住九天神雷倒也容易,雖然比較耗時費真氣。
走前一步,九天神雷果真降下。
轟!
那一擊沒有劈中落身陣和易小川,反而轟向了曲阿劍。
易小川在耀眼的閃光中,看得真切,白芒之下的曲阿劍越發通紅,完全承受住那九天神雷。
等到光芒散去,曲阿劍沒有絲毫傷痕,堅硬如斯,恐怖至極。
易小川這才明白,曲阿劍在爲他排雷,擋住這天降的神雷,他不忘掃了一眼周圍的殘劍。
那些殘劍瑟瑟發抖,發出劍鳴聲,是害怕的顫抖。
“原來是曲阿劍幫我去除了劍氣嗎?”易小川怔了怔,此前,他覺得曲阿劍已是殘缺的劍,威力大減。
此刻一見,曲阿劍在這劍冢的威嚴,如同塵世的帝王。
感覺就好像是這些劍……臣服於曲阿劍。
“那若是修復了曲阿劍,威力會是如何?”易小川莫名間,感到一絲振奮,對於強大的振奮。
有了曲阿劍,青靈雙劍又算得了什麼?
他接下擱在曲阿劍上的紙,紙上寫着娟秀的字,字跡卻多了幾分不捨,略有曲折重印之筆。
“歐冶先生。”
不曾聽說過歐冶先生,易小川搖搖頭,想了好久,仍舊沒有結果。
他腦中的青年瘋子忽然驚醒,急切地道:“歐冶先生!你是說歐冶先生?”
易小川‘嗯’了一聲。
青年瘋子此刻竟多了一絲敬意,道:“那個亦正亦邪的老人,是傳說中最會鑄劍的人,青靈劍尊便是他的徒弟,我有緣見過歐葉先生一面,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有趣,青靈劍尊都是歐冶先生的徒弟嗎?青靈劍尊鍛造出青靈雙劍已是可怖,不知這個歐冶先生的能耐又到幾何?
一片新天地,正在朝着自己展開。
記下了這個名字,他往回看了一眼濃霧後的庭院,這一眼看了許久,之後,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他淡定地衝着曲阿劍,道:“只要歐冶先生還在,我會找到他修好你的,帶你成爲天下第一劍!”
……
中洲門派,斜陽照在建築上,光芒微弱,現在的太陽好像燭火,光輝淡淡。
易小川眉頭微皺,暗道:“這太陽難不成會像蠟燭那樣熄滅?”
他爲這個想法感到驚駭,若是太陽沒了,那仙界還能存在什麼?一樣化爲烏有。
熱鬧的拓陽城會成爲死城,花海會變成灘塗,中洲門派建築坍塌,被黑暗埋沒。
他連忙甩了甩腦袋,心中頗覺好笑,太陽怎麼會熄滅,這不是杞人憂天嗎?
第一個中洲門人見到他,那門人驚駭,迅速逃開了。
易小川奇怪。
隨後,是一大羣中洲門人來到門口,怔怔地看着易小川,喧囂聲不斷。
“你們這是怎麼了?”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掃了一眼衆人,這些都是新人,短短兩年多的時間,竟然會出現這麼多新人。
在這其中,他看到一些凡界熟悉的面孔,他笑了一下。
不得不說,中洲凡界的修仙越發繁榮了。
“吵什麼吵?”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人羣讓開,易本州走到前頭,看到易小川也是一滯。
眼睛瞪得非常大,他吃吃地道:“小川……你還活着?”
“我當然還活着,我走了不過一個月,又起什麼謠言了?”易小川對這仙界的風言風語很不滿意。
一定是霸紅塵以爲自己死在了劍冢,消息才傳了出去,回頭得好好訓斥一下霸紅塵。
“一個月?下個月就是新一屆的弟子爭霸大賽了,你跟我說只走了一個月?”
易本州白了易小川一眼,卻又看到易小川背後的劍柄,頓時渾身一顫,驚得滿頭大汗。
易小川只在意易本州的話,照易本州的話說,自己在劍冢呆了足足八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