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內忽然傳來了一陣衣架移動的聲音,過了幾秒鐘,一隻櫃門被緩緩推開了。.
許舒她們三個見藏在櫃子裡的人居然要自己現出身來,都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這個神密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一聽櫃門推開的聲音,心中一顫,只好閉上了眼睛,這時候我再擔心害怕也沒有用了。該來的,還是要來。我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那麼,就將一切,大白於天下罷!
櫃子裡躲着的人慢慢鑽了出來,我卻沒聽到有任何的說話聲。過了好半天,我忍不住睜眼一看。卻見許舒三人張大了嘴巴呆立不動,滿臉都是無法置信的表情。轉過頭,卻見馮小翠身上已穿着一件我的西裝,用手緊緊合攏着。她倔強地用牙齒咬住嘴脣,毫不示弱的與女兒們對視。
過了大約十秒鐘,菁菁首先忍不住叫了起來:“馮阿姨!怎麼會是你啊?”
此刻地馮小翠,反而象豁出去了似的,微微笑道:“爲什麼不可以是我?”
菁菁張了張嘴,卻已是說不出話來。小魔女的眼神已冷冷地看向了我,寒聲道:“唐遷哥哥!”
只有許舒沒有反應,她深深地看着自己的母親,那目光,好複雜好複雜!
我輕嘆一聲,心想事已至此,還是老實說罷,只有誠懇交待了,或許還可以得到許舒的原諒!當下我走上一步,輕輕拉住了許舒的雙手,道:“許舒,先別生氣,聽我向你解釋好嗎?”
許舒終於向我看來,卻搖了搖頭道:“我不要聽,下面還有好多客人,我先下去了。你換好衣服後,趕緊也下來罷!”
說着,她再也不看我們一眼,轉身就向外走去。
我叫道:“許舒!我和你媽沒什麼的,你相信我!”
許舒沒有理我,頭也不回的走了。小欣用鼻子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轉身隨姐姐而去。菁菁走到我面前,張口欲講什麼,但猶豫了半天,只有長嘆一聲,道:“唐遷,你好令人失望!”
菁菁說完這句,轉身也走了。我的腦袋中只有一片空白,喃喃地說了一句:“請你們,相信我!”
只是一陣巨大的恐慌和緊張襲上心頭,我的腿一軟,終於支持不住,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背後,隱隱傳來了馮小翠壓抑不住的哭聲……客人們,終於散去了。我和許舒的婚宴已經結束,但我這個新郎卻進不了新房,被許舒關在了門外。
菁菁已經回去了,小魔女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其餘的女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過來問我。
我心煩意亂,拍了半天門,許舒也是不開。我明白,我這次是真真正正地傷害了我心愛的女人。
看到許舒這個樣子,我的心在滴血。無邊無際的痛楚,象毒蛇一樣噬咬着我的心臟。這種難言的痛苦,使我萬念俱灰,生不如死!
站在新房門口,我已停止了拍門。只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範雲婷見我傷心成這個樣子,從後面抱着我也哭了。邱解琴不住地問我:“唐遷,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們啊!”陳丹則替我繼續拍門,叫道:“小舒!小舒你開開門罷!有什麼事我們大夥兒可以商量呀!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新房裡,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馮小翠走了過來,道:“大家都散了罷,這件事不關唐遷的事,我女兒是在生我的氣。你們在這裡也沒用,不如讓我來解決好了。”
說着她輕嘆一聲,對我道:“小唐,對不起,我讓你難受了。你先帶着這些女人離開這裡,我會和小舒談談的,好嗎?”
我知道她要和許舒談的,不宜被別人聽到。便點了點頭,招呼我的女人們離開這裡。只是我心中煩亂,實在不想多解釋什麼。令她們回屋後,我一個人走到書房裡,深深陷入沙發中,就這麼呆呆地坐着。
但我的腦中亂成了一團,雜七雜八的,也不知想了些什麼東西。
過了很久很久,也許過了兩個小時,也許過了三個小時。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我回頭一看,正是許舒走了進來。我忙起來迎了上去,叫道:“許舒!”
許舒臉上似笑非笑的,歪了個腦袋看我。我不知她想幹什麼,只好再道:“許舒,我知道這事好荒唐,但請你相信我,我和你母親,真的沒有什麼!”
許舒關上了門,終於說道:“唐遷,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只不過我有氣沒法出出來,非得要狠揍你一頓不可。說起來,好象……我有很久沒踢過你了哦?”
我一呆,道:“什麼?揍我?”
許舒臉一板,道:“怎麼?不願意?”
我只好手一攤,道:“只要你不生氣,別說揍我,殺了我也是沒關係的。”話音剛落,我的屁股上已重重吃了一腳。許舒柳眉倒豎,咬牙切齒,圍繞着我開始慘無人道地亂踢。一邊踢一邊還罵:“我踢死你!我踢死你!花心大蘿蔔!敢勾引我媽!做了我老公,又做了我妹父,現在竟然要做我後爸了!我踢不死你我!我踢!我再踢!”
剛開始幾腳我還心甘情願地承受了,可是許舒這次下腳竟是沒半點留情。只幾下便疼得我疵牙裂嘴,冷汗直冒。再挨兩下,我已忍不住飛閃躲避了。
可許舒仍是沒有解氣,追着我不住起腳招呼我的屁股,繼續罵道:“還躲?你越躲我越踢!我踢死你!流氓!臭流氓!勾引了我妹妹!連我媽也不放過!還跑?我踢!”
我被她追打得滿屋亂竄,又不敢大叫救命,只好求饒道:“許舒!許舒你聽我說!哎喲!許舒!我和你媽真的沒什麼!我再混蛋無恥,也不敢哎喲我的媽呀!”
許舒最後一下,由於我的閃避,歪打正着,正中我的要害部位,這下真是痛得我雙目翻白,臉色鐵青。雙手捂着要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豆大的冷汗不住從額上滴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許舒一呆,看到我痛苦萬分的樣子,馬上慌了神,立刻俯身過來察看,急叫道:“怎麼啦怎麼啦?啊呀你躲什麼躲啊?我只想踢你屁股的嘛!”
我吸着冷氣,想哭又哭不出來。只好頭頂在地上,脹紅了臉緩勁兒。許舒又是着急,又不知該怎麼辦好?只好抱住了我,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唐遷,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是我好生氣,這纔想打你一頓後就算了的。嗚嗚嗚,你痛不痛?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踢你了!”
隔了一會兒,我的巨痛稍止,人也緩過勁來了。聞言許舒已肯原諒我了,心中一喜,艱難地張口道:“真的?真的打過以後,你就不生氣了?”
許舒小嘴一扁,哭道:“我們家所有女人都喜歡上你了,我能不生氣嗎?可是……嗚嗚嗚,可是我能怎麼辦?除了原諒你,難道還能眼睜睜看你從我的老公變成老爸嗎?”
我翻身坐在了地上,忍不住愛憐地摟住了她的小腦袋,嘆道:“你說什麼傻話呢,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絕不會成爲你老爸的。”
許舒一低頭就鑽進了我的懷裡,委委屈屈地道:“可是剛纔我媽說了,她喜歡你,如果我不要你,她就要!”
我汗!只好撫着她的頭髮道:“唉!你媽真是的!那是她一廂情願的,我根本不可能去愛她!”
許舒擡起了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道:“真的?我媽那麼漂亮,長得又和我一模一樣。而且她還不會老,可以青春一、兩百年。這樣你也不會去愛上她?”
我當即正色道:“你媽是我們的長輩,人倫大綱,那是絕不可錯亂的!我雖然混蛋,但絕不會無恥到那個地步。許舒,這一點,你還不瞭解我嗎?”
許舒沉吟了一會兒,伸出一根小手指,道:“那我們拉勾,在我有生之年,你絕不能做我的老爸!”
我當即伸指與她相勾,道:“當然,我是你丈夫,永遠也不可能成爲你老爸的!”
許舒格的一笑,勾指扯了三扯,道:“那!說好了就不許反悔啊!記住,是我有生之年!”
我一呆,一時沒反應過來,道:“什麼?”
許舒神密一笑,伸手就來解我的皮帶,道:“對了,你小弟弟還痛不痛?剛纔真是對不起,我下腳太狠了。”
我感覺倒是不太痛了,便道:“好多了,其實挨這幾腳也是應該的,畢竟你媽的事,我瞞了你這麼久,這是我的不對。”
許舒一臉的心疼,她輕輕地褪下了我的褲子,一隻手扶起了我的XX,仔仔細細地查看了起來。
“還好還好,看這樣子,好象沒有損傷,剛纔真是嚇死我了!”
“哎喲!”
“哦,對不起,這樣也疼嗎?那我再輕點好了!”
“哎……哎……許舒……你別……”
“糟……糟了,唐遷哥哥,唐遷弟弟怎麼還沒起來呀?平常一碰就靈的呀?完了完了,這下我闖大禍了!”
“開……開什麼玩笑?被你重重踢了一腳,它能起來嗎?你當我鐵打的呀?”
“那……那怎麼辦?要是真被我踢壞了,那……那我以後怎麼活呀?菁菁她們,會……活活把我撕碎的!慘了!慘了!”
“喂!別……別那麼用力,不壞……也要被你弄壞的啦!”
“我不管!我一定要救活它!我……我人工呼吸……哈!起來了!萬歲!唐遷哥哥萬歲!呵呵!唐遷弟弟也萬歲!”
我倒!這下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一翻身站了起來,胡亂穿好褲子,一下子把許舒橫抱了起來。
許舒早已媚眼如絲,雙手勾着我的脖子,輕聲道:“幹嘛?”
我笑道:“你忘了?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新郎和新娘,應該幹些什麼呢?”
許舒吃地一笑,道:“不知道,我又從來沒結過婚!”
我不再多話,轉身抱她走到了書房門口,剛打開門,卻嚇了我一大跳。卻見門外站了一大堆人,有許欣,有馮小翠、有範雲婷、有陳丹、還有邱解琴。她們臉上都是一副古怪的笑容,見我和許舒出來,立刻一鬨而散!
許欣拉着母親的手,邊跑邊回頭笑着叫了一句:“唐遷哥哥萬歲!”
撲通一聲,跑出老遠的範雲婷立刻笑翻倒地,陳丹捂着嘴當即止步蹲了下來,雙肩不住的聳動。邱解琴手按牆壁,頭頂在手背上,臉早已笑得變了形。只有馮小翠不笑,她拉着小女兒的手,道:“少兒不宜,你羞不羞?”
我懷裡的妻子早羞得將腦袋使勁兒往我的懷裡鑽,臉脹得通紅,急叫道:“討厭!我討厭你們!”
我看着這些女人,心中只有感慨。這下,終於沒什麼事是瞞着大家了。以後,真真正正不用過着那些令人提心吊膽的曰子了!
這一晚,我和新婚愛妻做愛直到天亮!她也告訴了我,她母親當着兩個女兒的面,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清楚。女兒們雖然對母親竟然過失殺人非常震驚,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也無法把她怎麼樣。同時,她們也對我更感激了。正是我,挽救了她們的母親。雖然……過了頭,害得母親就此愛上了我!
馮小翠最後表明會盡快把我忘了,因爲她也不想失去了女兒的愛。但我總感覺許舒似乎另有打算,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出來。
三天後,我和許舒開始環球蜜月旅行。我們去了瑞士滑雪,法國登埃菲爾鐵塔。又去了希臘看神廟遺址,意大利過羅馬假曰。這段曰子,是我和許舒最幸福快樂的時候。歐洲去了,我們又去美洲,一圈下來,最後來到了美國洛杉磯。
白天,許舒帶我去參觀了好萊塢的拍攝基地。到了晚上,我和她牽手,漫步在洛杉磯街頭。許舒歡樂地笑着,她忽然張開雙手跑在前面,又返身對我叫道:“唐遷!這兒真好啊!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街上散步,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歡笑。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打擾我,我真的好開心!”
這句話,好熟悉。我微笑了起來,緩步向她走去。我已知道,接下來她會說什麼了。果然,許舒向我伸出了手,輕輕道:“願意,再和我去比佛利山頂看夜景麼?”
我笑着伸手與她相攜,道:“我願意隨你去天涯海角!”
我們第二次登上了比佛利山,還是那個老地方,洛杉磯的夜景,依然繁星似錦,壯麗絢爛。唯一不同的是,今晚,比當年要寒冷得多了。
許舒靠在我的懷裡,癡癡地看着山下美麗的夜景,象當年一樣發出一聲輕輕地嘆息,低聲道:“真美啊!”
一陣寒風吹來,我感覺她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便立刻脫下我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許舒轉頭對我笑了一下,道:“當年我們在這裡,幹過什麼事情?”
我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笑道:“當年在這裡,我才真正明白,原來我們倆個人彼此相愛。許舒,你可真是瞞得我好苦啊!”
許舒嘻嘻一笑,道:“說實話,本來我還想繼續瞞着你的。可是這裡實在太浪漫,我一糊塗,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笑道:“浪漫得好啊!糊塗得好啊!要不然,我不定要到何年何月纔可以和你相愛呢!”
許舒微笑着看着我不動,一雙美如星晨的眸子中,似乎在期盼着什麼。我也凝視着她,眼中深情無限。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似乎已重回到了當年。當年的傾情一吻,是我和她愛情的開始。如今,我們早已心靈相通,相愛至深,不用表達,都已彼此明白此刻我們應該幹什麼了!
過了一會兒,許舒終於忍不住道:“你個死人,一定要我說出當年那句話才行嗎?”
我笑了起來,道:“嗯,我一直再等呢!”
許舒咬了會兒牙,小巧的鼻子一皺,終於說了出來:“唐遷,你能吻我嗎?讓這一刻,只屬於我們,好嗎?”
其時明月在天,晚風清拂,許舒的長髮隨風在夜空中輕輕地飛舞。洛杉磯絢麗的夜景燈光遙遠的映在她的臉上,我看到我的愛人此時此刻美麗得竟然令人無法呼吸!
我心中一蕩,再無多話,慢慢地與她接近,傾情長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