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亞坐在竹筏臺前,等候所有吃完晚飯的領地工作負責人,去他的領主宅集合。
他很清楚。
歷史上,任何一場戰役的開端,都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看起來沒有意義的事情。
存在,必有關聯。
如果自己解釋不了,或者看不懂,滿是疑惑的,就先從最壞的去想,去考慮。
才能苟到最後——剩者爲王。
五月的第一天,天黑的沒有平時快。
白亞望着領主宅前的倆團篝火堆,藉着那倆團篝火的火光,他能看清,正在領主宅中,四張長椅上座着的不少領地工作負責人。
過了數分鐘,白亞跳下竹筏臺,轉身向領主宅走去。
此時領主宅客廳內,四條長椅,被擺放到左右倆邊,中間是一張桌子和一把高木椅子。
那高木椅子,是給領主大人坐的,沒有人敢坐。倒是倆邊的長椅,早已坐滿先到的人,坐不下的,都自覺的站在長椅後面。
領地沒有蠟燭,領主宅的客廳內,只有門外一米處,倆對篝火折射進來的光亮。
衆負責人,都在小聲討論,猜測。領主大人爲什麼叫他們過來,集合。
突然一道被篝火拉長的身影,出現在領主宅門前,屋內,四方桌子上。
衆負責人看清來人後,紛紛站起,恭敬喊道:“領主大人。”
白亞點點頭,向着桌子前,突然多出的一張椅子坐下,隨後沉聲道:
“有椅子的,都坐下,沒有椅子先站着。”
四條長椅前的負責人,趕忙恭敬道謝一聲,然後紛紛坐下。
他們一坐下,客廳倒是寬敞了不少。白亞的聲音,也緩緩而有力的出現在衆負責人耳邊。
“原本還想等領地建立議事廳,在召集你們前來集合,議事。”
白亞說道這裡,微微一頓,藉着微弱的火光,目光一一掃向,站滿客廳的二十多號領地負責人。
見其衆人沉默不語,便接着道:
“我想,你們也許自己猜到,又或者從林大那裡知道了。領地不久後,或者就在明天,就會有一場戰爭。”
白亞說到這裡,嘴下一停,眼中略帶一絲戲膩,再次從衆人面上掃過。見所有人不語,都在等待他下文,便輕聲問道:
“你們,怕嗎?”
衆人皆你望我,我望你。
突然
一個粗大嗓音,從長椅後,人堆中,速度響起:“不怕,領主大人。大不了,不就是個死嗎?”
白亞順着聲音望去,竟是餘大。好傢伙,有點膽。在餘大旁邊是魏大,也跟着說道:
“領主大人,我也不怕。不就是一羣哥布林,我一個拳頭下去,就能打得他們像領主大人,你掛在果林邊緣,那羣豬頭一樣。”
魏大的話,讓原本有些沉悶的客廳,變得有些活氣。其他負責人,也各個說道不怕。
就連獸族中,本性最爲膽小如鼠的地精,都怕聲音太小,領主大人聽不到,喊得賊響。
白亞莞爾一笑,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他也不是想讓這些村民去真正的打仗。
在元素之力駕馭者面前,大多數普通居民,都只是炮灰。
“好,有些血性,不愧是白亞小村的村民。本領主長話短說,如果一旦在領地內開戰,各自約束好手底下的人員。第一時間將竹筏拖到河內,組織孩童第一時間撤離,最後所有人全部撤退,順流而下,前去海邊,建立領地第二個聚集地。之後海邊的具體事物全由孟姜女,林大負責。”
林大站起來問道:“領主大人,那你呢?”
白亞向右轉頭,望向林大,平靜道:“本領主,自然是留下來,進行作戰指揮。”
林大趕忙道:“領主大人,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太危險了。”
“對啊,領主大人。”
“領主大人,你不走,我餘大也不走。”
“我張三也不走。”
白亞微微有些觸動,雖然在這裡,所有村民,都是封建的難民思想人設。
但是每個人,每句話,都是那麼有血有肉。
“靜,聽本領主說,這個哥布林如果真的來犯,本領主真的不放在眼中。一切都聽我的安排,現在……”
白亞坐在桌子前,爲了讓忠心自己的村民放心,便簡單的將自己,曾經面對過的一場又一場戰役故事,和華夏,五千年來,最出色的戰爭戰略戰術,喃喃道來。
在座的村民,都是難民出身,哪裡聽得過這種,什麼“苟”戰術,三大戰法,孫子兵法,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等等。
一時間,竟人人聽得有姿有味,對白亞,投入崇拜的目光。
只恨自己不是一名元素之力駕馭者,加入這場戰役,跟隨領主大人,打響這世界的第一戰。
習慣待在領主宅屋頂上的布林娜,也隨着白亞講的一個故事又一個故事,聽得冰目連連閃動。
這次戰前會議,白亞原本想很點結束。結果一個收不住嘴,竟荒謬的,講起以前自己經歷過的戰爭故事。
會議在八點半結束。
白亞沒有回到竹筏臺前講課,而是讓所有人自由活動。
領地所有工作負責人,紛紛在走出領主大人的木屋後,開始組織自己手下的人員,去貫徹落實領主大人,剛纔交代的事情。
基建周,第四天
白亞依舊和往常一樣,同布林娜姐妹,正在其樂融融的吃早餐。
突然
一名身後透明蝴蝶翅膀,閃着淡綠光芒的綠蘿身影,速度停在白亞的領主宅前。
白亞眼睛微眯,速度站起,向屋外的愛美婷走去。
他這倆天,左眼皮跳的厲害。心中有預感,哥布林部落,這一週內,一定回來尋仇,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