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的想起那天晚上，於心婉跟我說的那些話，一時間有些恍惚，忍不住說：“好吧，八成你姐也沒空搭理我。我還是別去讓你姐堵氣了。不過，你來了這裡，原來的公司怎麼辦？”
許浩說：“原本公司就是亞飛投行全權投資的，把我調開也沒關係。再說，於小姐只讓我幫你集團化，沒說過要一直幫你。集團化之後，我就走了。”
海婧皺了皺眉頭，看着我說：“你真相信他？畢竟是對手，我可不相信。”
“信，當然信。這哥們我瞭解得很，我以前在公司的時候，被別人誣陷，只有他站出來幫我說話。”我笑着說：“也不是我們倆關係有多好。單純因爲他是個正直，剛正不阿屎的人。”
海婧一陣發笑，許浩輕輕哼了一聲。說：“其實我不是很想來幫你，但於大小姐說了，所以纔來的。材料在哪裡？再給我準備一隊人馬，我要開始工作了，早點工作完成。我也好早點離開。”
我笑着說：“真是貴人相助，海婧，你安排一下，把東西都交給許浩。”
海婧哼了一聲。說：“你呀，就單純得很，這也幸虧是於小姐派來的，不過說來說去，你也真是厲害，總是有女人願意幫你，而且都是有實力，又漂亮的女人。”
我苦笑一聲，沒有說話。要是以前我一定會不要臉地承認一波，就說自己多麼帥氣，魅力多麼無法阻擋，但現在我知道了，生意欠的債需要還錢，感情欠的債，需要還情。錢好賺，情難還。
許浩難得露出笑容，附和一聲，說：“的確是貴人相助，而且多得很。”
我微微一愣，哼了一聲，說：“你知道個屁，除了於心婉，你還知道個誰，不就只剩下阮小詩麼？不過話說回來，當初你對阮小詩情有獨鍾，還總是去酒吧騷擾人家阮小詩，現在怎麼樣了，也沒啥結果？”
我明知故問，許浩神色一僵，轉身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這是工作，這是在公司，別說其他了，趕緊開始吧，儘量在月底之前，完成集團化。”
接下來的時間，公司基本都在整合資源，圍繞着許浩的團隊開始集團化建設。這個許浩不愧是高材生，硬是把風馬牛不相及的三個產業整合到一起，資源並用，推上集團化。海婧本來對他充滿警戒，但漸漸也是信服下來，然後便整天在外跑着，又是一週過去，上午上班的時候，海婧忽然從外面跑回來，拉着我就往外走，話也不說一句，直接奔向地下車庫。
到了車庫上了車，海婧興奮道：“走了走了，快開車！”一副性急的樣子，我雙手護在胸前，皺眉道：“別這樣，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可別亂來啊，雖然咱們是朋友，但只是朋友，不能發生什麼事兒的，再說了，我也不擅長車震，腰不好，你別亂來。再這樣我可要叫明微過來了。”
海婧白了我一眼，說：“神經病！腦子壞掉了麼？我是要讓你去看點東西的，趕緊開車。”
好吧，本來我還有些小期待呢。我開車離開微凡策劃，在海婧的指示下不斷向前，路上不斷陷入擁堵，因爲方向是漸漸進入市中心了。我正疑惑要來幹嘛呢，海婧一拍車門，笑道：“到了到了，快停下。”
我靠邊停下，走出車子，海婧指着面前的一幢商務樓說：“你看這幢樓怎麼樣？”
我瞅了一眼，這商務樓也就十幾層的樣子，雖然感覺高大，但在市中心這些動不動就三四十層的商務樓裡，已經算是普通高度了。我隨口道：“還行吧，這個叫龍騰大廈吧，我以前路過這裡的，好像是天下地產開發的。”
海婧笑道：“對對對，原來你也知道？這就是天下地產開發的龍騰大廈。你覺得怎麼樣？”
我轉了一圈，看了兩眼，隨口道：“還行吧，我覺得除了名字霸氣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如果必須說出個特別來，就是這座商務樓的北面，正對着黃浦江，嘿，要是在最高處，倒是可以從高樓大廈之間，看到黃浦江兩岸，雖然不寬敞，倒是也不賴了。”
海婧笑道：“這可是市中心啊，那些高層商務樓都是超級企業的，我們能在市中心有這麼一座商務樓，已經算是很好了，哪裡還有你那麼多要求？”
我嗯了一聲，忽的渾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海婧，驚道：“什麼？我們有？什麼意思，怎麼就是我們有了？”
海婧笑了一下，說：“這以前也是一家跨國公司國內辦事處的大樓，不過最近他們撤資了，這幢樓又被天下地產拿來競標拍賣，天下地產有我的朋友，關係不錯，我聽到這件事，就先搞了下來，將這龍騰大廈拿了下來，當做我們微凡集團的新基地。你看怎麼樣？”
我眨了眨眼睛，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忍不住說：“我看不怎麼樣，這裡，這裡可是市中心啊，這麼一幢樓，要多少錢？”木史私劃。
“都是友情內部價，一年一千萬五百萬。”海婧笑道：“還附送了所有物業費，在這裡算是很便宜了，相當便宜啊，怎麼樣，我做的不錯吧？”
“不錯個屁啊，一千五百萬啊，你以爲咱們公司是印錢的？”我一陣肉疼，急道：“幹嘛找個新地方，我覺得原來的商務樓不就挺好麼，而且這麼大的地方，我們用的了麼？”
“之前我們不過是租了一層辦公室，一年都不到兩百萬，就只能放下微凡策劃，珠寶行和娛樂城的員工，怎麼放得下？”海婧哼了一聲，說：“這也是許浩的建議，集團化之後，必須上下一致，最好有一個地方，讓所有人都有集團歸屬感。而且，我們要做更多更大的事業，那小小辦公樓怎麼滿足的了我們？本來我是要對面這一棟樓的，可惜對方不肯。”
她說着指了指另外一邊三十層高的商務樓，我頓覺天旋地轉，就差摔倒，趕緊扶着街邊欄杆，說：“都，都談好了？還沒交錢吧？”
海婧點點頭，說：“對，這不是讓你先看看麼。”
我這才放下心來，說：“也對，咱們也沒這麼多錢，呵呵。”
“哦，這個啊，我們賬目上是沒那麼多流動資金，”海婧說：“所以我半年半年籤合同的，已經交掉了七百多萬，嗯，我們現在又沒錢了，吳總，要好好努力了啊！”
我渾身一抖，頭暈目眩，有種中風的感覺。先是雷霆支走了一百萬，緊接着海婧又給我來了一記更狠的，誰都沒跟我先說一聲，好像我就是個架空的老闆一樣。我一陣哀嘆，剛賺點錢，結果就被這羣敗家員工給糟踐了。
海婧笑道：“對了，許浩說下週就可以完成集團化，而且已經在工商局備案，通知下達了，有商會支持，什麼事情辦起來都快得很。我已經定了，下週六晚上八點，在黃浦江遊輪上開新聞發佈會，同時，龍騰大廈會改成微凡大廈，微凡集團，也會在那個時候，準時成立。”
我嘆了口氣，擺擺手說：“得得得，你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吧，反正我是沒任何想法了。唉，剛轉倆錢，都給你們糟踐了。”
海婧細眉一挑，說：“這叫什麼話？我這麼努力，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給你掙錢？只是幾百萬而已，難道你就滿足了？我問你，吳少凡，你的夢想是什麼，只是幾百萬麼？”
哇，我看着海婧的眼神都變成星星眼了，我的夢想是什麼，這話給問的，就好像我在參加真人秀一樣。我老實回答：“好吧，我覺得能賺個百八十萬，就夠了，錢多了也花不了啊！”
海婧一怔，神色越發氣惱，我趕緊拉住她，笑呵呵地說：“跟你開玩笑呢，我的夢想？呵呵，我要做全國第一企業！第一集團，誰能擋我？”
海婧臉上露出笑容，說：“你要是覺得不錯，回去我就羣發郵件，將事情說一下，三方員工，全都匯聚到這裡來，一定要在下週新聞發佈會前完成遷移。這裡就是我們偉大藍圖的第一步了。”
海婧說的熱血激昂，我卻沒有半點感染。回想一下，我漸漸成功，但大多是身邊人推動的，如果離開他們，我還有什麼？
好吧，想來想去，我只剩下明微，不過這也夠了。
在海婧以及商會推動下，這週日之前，微凡旗下全部員工都已到了龍騰大廈，除了娛樂城留給林盟駐紮之外，微凡策劃和微凡珠寶行都入駐龍騰大廈，雖然也有上百號人了，但十五層樓也只用了八層，還綽綽有餘，以至於我一直在辦公室研究，到底要不要把剩下幾層開發開發，搞個火鍋城小飯店桑拿館足療室什麼的？
畢竟要合理利用資源，你瞧瞧我這個老總當得多辛苦，手下有一羣敗家的玩意兒，我就必須開源節流，發展副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