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婉瞪了我一眼，怒道：“你幹嘛呀？”
我皺了皺眉，說：“不是你讓我體檢的麼，我走路也錯了？”
旁邊的白衣天使笑了起來，於心婉冷哼一聲，說：“是啊。沒錯，那你進去吧。”
我一愣，擡起頭來一看，好傢伙，這一層連着兩個大科室，右邊是健康體檢部，左邊的招牌，卻是大大的兩個字：婦科。
我望着這麼倆大字兒，渾身一哆嗦，訕訕笑道：“你看這事兒鬧的，這麼大的醫院，就不能一層只有一個部門嗎，健康體檢部，怎麼還連着這個科室？不科學。設計很不科學啊。”
於心婉冷笑道：“不是設計不科學，是有些人的腦袋不科學，一個大男人看都不看就往婦科鑽，可見心裡根本沒放什麼正經事。”
“這就不對了，誰說男人不能進婦科的？”我振振有詞地說：“男人也有男人病，男人病沒地方看，還是要來婦科看，比如我想問問我老婆的事兒，也要去婦科問問的，你怎麼能這麼武斷呢，婉婉。”
於心婉瞪了我一眼，說：“好啊，那你去吧。我就在這裡看着，你去婦科看個病。等你看完了，我們再去體檢。”
我翻了翻白眼，轉過身來朝着健康體檢部走。到了前臺，有個矮個子的女護士來引着我走流程，她看上去小小的，留了個西瓜頭，樣子還是蠻萌的。我們先去抽了血，又去檢查體表，在體表檢查的時候，我被帶進一個房間，裡面是個中年男醫生。他充分表達了醫院的人性化，詢問站在門口的於心婉。要不要一起進來看着自己的家屬檢查。
於心婉說：“他不是我的家屬，我也不想看他的排骨身材，謝謝。”
“這叫脫衣有肉，穿衣顯瘦，你不懂就別亂說。”我認認真真地說：“醫生，檢查體表的時候，除了脫衣服。還要脫褲子嗎？如果要脫褲子的話，就把我這位朋友放進來一起看吧，她這個人太狹隘，總是看到我的缺點，卻老也看不到我的長處，我想讓她近距離的，好好觀看。”
於心婉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狠狠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去走了。我心裡樂開了花，一轉過頭，中年男醫生從桌子裡掏出一個，自己舔了下舌頭，笑着說：“可以啊，要不要拍個照給你留下，讓你家人好好看看？”
我去，這醫生好變態。
前面做了一堆基礎流程後。我們拿到了驗血報告，然後又去驗尿。西瓜頭護士給了我一個小瓶子，指了指角落裡的房間，低着頭輕聲說：“先生，那邊請。”
看着這個女護士文文弱弱的樣子，我忍不住起了促狹之心，笑嘻嘻地說：“啊，那個房子麼？讓我過去幹什麼，還有，這個小瓶子給我幹什麼？”
西瓜頭護士懵懵懂懂的，以爲我真的不懂，低着頭解釋：“下一個項目，是，是驗尿液健康，您，您可以用這個，裝載您的小，小便。”
她說完這句話，腦袋垂得更低，我估計臉都紅過小番茄了。我又笑着說：“裝小便？可是，這個容器太小了吧，我的那個什麼，伸不進去啊，哎呀，我都不好意思了，但的確是，這玩意兒太小了啊，你能給我個盆之類的麼？”
西瓜頭護士腦袋恨不得掉入地縫裡擡不起來，我心頭一動，正要繼續耍我的葷段子，於心婉走了過來，冷笑着說：“喲，你還要一個盆麼？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這種量度？還不進去，是不是要我教你怎麼用！”
我渾身一抖，抓起瓶子就往裡面跑。排泄完之後，我把東西交給那西瓜頭護士，她的臉紅彤彤的，我正準備說一句“你看哥哥的度量，是不是很大”的時候，於心婉站在旁邊，雙手疊在胸口，冷冷看着我。我趕緊灰溜溜走了過去，到前臺一問，只剩下最後一項了，生殖能力調查建檔。
我看了一眼，皺眉道：“我說，這最後一項生殖能力調查建檔是什麼意思？”
健康體檢部的前臺是個中年女醫生，而且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帶了個圓眼鏡，幾乎可以將眼鏡卡在滿臉肥肉裡。她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後面，說：“就是那個房間。”
我擡頭看了一眼，那房間寫着三個大字“取精室”。
我眨了眨眼，好吧，這個是取精，不是取經。
我頓時感覺尷尬無比，陪笑道：“那個啥，我就是檢查一下身體，就是檢查檢查視力體重高度什麼的，其他的就算了吧。這個，都，都不好意思。”
中年婦女皺了皺眉，說：“你是不是男人，還害羞呢？就一個打飛機的事兒，你值得害羞麼！趕緊過去做，這裡一堆事兒。”
她聲音不小，周圍幾個人全都回頭看着這邊，一個個偷笑不已。我臉色發燙，於心婉走到我面前，沉聲說：“你又搞什麼事，就這麼一個建檔事情，你要搞到現在麼？”
我說：“大姐，我還要打飛機啊，這也要讓我去做？這算什麼健康體檢啊，未免太細緻了吧。”
於心婉一呆，臉色發紅，把頭轉到一邊去說：“這就是，就是要很細緻的體檢建檔的，什麼，什麼東西都要調查清楚的，你快點，你快點過去做。做完就可以去拿報告了。”
我說：“這個，我看不是很合適，我很純潔的，什麼叫打飛機啊，我根本不明白，你要是會，你教我好了。”
於心婉臉色更白，訕訕開口：“我，我也不懂。你覺得我怎麼會懂？你別跟我裝樣子，你快去，快去啦！”她一推我肩膀，直接把我往前推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好吧，我有一種被人包養了當鴨的感覺，這種感覺可真是糟透了。於是，我爲了表達自己的憤怒，走到門口的時候，提起嗓子大喊一聲：“婉婉，我一會兒打飛機的時候，心裡就想着你的樣子，你放心，肯定能出來！”
說完我就衝進了房間，嘖嘖，滿場皆驚，要的就是這效果。
至於打飛機的過程我就不描述了，描述的太詳細，又該說我是個下流胚子了，總之，當我拿着那一瓶小玩意兒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是種帶着點崇拜，帶着點羨慕，帶着點噁心的眼神。我將所有材料交給醫生建檔，於心婉站在門口，臉色發紅，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笑嘻嘻地走了過去，於心婉一跺腳，說：“走，醫生已經有結果了，我們現在過去拿報告，聽聽醫生怎麼說，哼。”
我笑呵呵地跟着她走，剛出健康體檢部，迎面走過來倆人，一男一女，正是明微和明天鬥。明天鬥扶着明微，明微身形微晃，臉色泛白，擡頭看了我一眼。我楞了一下，明天鬥已經笑道：“姐夫，好巧啊，嘿嘿，剛纔那麼大的一聲，是你叫的吧？”
我去，我頓時口乾舌燥，渾身一哆嗦，結巴道：“啊，你，你也聽到了？我，我，我隨便開玩笑的，呵呵，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姐姐做產後體檢，我們都是在這家醫院的，我送姐姐過來看。”明天鬥笑了笑，說：“姐夫，你剛纔那一聲真是氣貫長虹，全都聽到了，哈哈，我一聽就是你的聲音，姐姐還說不是，肯定不是，怎麼樣，姐，我說對了吧？”
明微咬了咬牙，冷笑着說：“對啊，還是你猜得準，我真是個笨蛋，能在公衆場合這麼耍流氓的人，除了吳少凡，還真是沒別人了。哼，你怎麼打飛機是你的事情，你還告訴大家你想着誰打的，你，你真噁心！”
我硬生生聽明微說完了，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於心婉走到一邊去，冷冷說：“還不去拿報告，你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低着頭灰溜溜地走過去，進了醫生辦公室坐下來，於心婉問：“胡醫生，他的材料全都交過來了，建檔完成，您看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胡醫生推了推眼鏡，笑着說：“我看過了，沒什麼問題，身體也很健康，就是有些上火，尿液都是黃色的，天氣乾燥，要多喝水。”
“聽到沒有？”我唰的站起來，笑呵呵地說：“我的身體很好，你就別疑神疑鬼了。”說完就往外跑，剛跑出來，門口站着個人，差點沒撞上。
我剎住車，明微站在我面前，瞪了我一眼說：“你得什麼病了，不會是性病吧！”語氣冰冷，好像要把人凍死一樣。
我笑道：“哇，你懂得好多呀，連這個什麼病都知道？厲害厲害。”
明天鬥在後面哈哈大笑，明微擡起拳頭想要打我，卻又緩緩放下，一張俏臉擰在一起，很是痛苦。我一愣，忍不住伸手扶住她，皺眉說：“你沒事吧，只是產後體檢，怎麼看上去怎麼難受？”
“抽了很多血呢。”明天鬥說：“姐她最怕抽血了。”亞司剛弟。
“周偉生呢？”我心頭一沉，說：“產後體檢這種事，不是該丈夫陪着來麼，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