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你要是能幫我下好這步棋,就足夠了。”
雷霆點點頭說:“好,我最怕就是你自己沒分寸,你自己有分寸就很好了。我按照你說的做,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大全,從今天開始你就陪在你老大身邊,他深入虎穴,總歸還是小心些好。”
大全一笑,點着頭說:“好,好,這個好。”
我揮揮手,笑着說:“行了行了,你們誰見過一個廁所看門的還有保鏢的?再說天鬥也在帝國集團裡,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危險,天鬥自然會保護我的。大全,我交給雷霆的事情,非一人之功,你也要幫着他來做。總之。你也要保護好他的。”
大全嘆了口氣,神色很是不甘。雷霆笑道:“你還不懂麼?他根本不想保護我,只想保護你,你讓他保護我,這不是浪費人家感情麼?”
我吃了口飯,笑道:“好了好了,就這樣了。不開玩笑了,我吃完飯還要去上班呢。你們吃了沒?”
雷霆和大全搖搖頭。我說:“那買飯去啊,可別指望着我請你們倆吃,我每天的錢全都是卡着線花的。”
“嘿,這傢伙摳的,摳出新境界了你!”雷霆哈哈一笑,看我精神狀態很好。拽着大全直接走了。我低着頭吃飯,心裡卻是滿滿感動。常說人生在世,心愛人一個,兄弟一兩雙,一份奮鬥終生的事業,再加一生平安,這就是幸福的人生。在愛情和兄弟上,我算是滿足了。雷霆對我如此關心,實在是讓我感動不已。
吃過飯之後我立馬投身於工作中去,繼續站在廁所門口站崗。下午都沒什麼事,快到晚上的時候,人也忙得很,沒時間來上廁所了。我一下午沒事兒,倒是遇到了個沒想到的人,林濤。
我正在門口站着,林濤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我有些發呆,望着林濤,一時間恍惚不已。我有多久沒見過林濤了?好幾個月了吧,他還是像過去一樣英挺,眉目依舊,臉色卻白了很多。
我微微一愣,他已經開口:“你還真的要在這裡上班麼?看廁所?”
我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過道,空無一人。我笑着說:“對啊,我在這裡上班。怎麼了,林先生是要去衛生間麼?是要去衛生間的話,我給您拿紙,你跟我說好了。”
林濤神色平淡,說:“你是微凡集團的董事長,現在卻在做這樣的事情,你能忍,還真的是能忍。爲了一個明微,真的值得麼?”
我笑了一下,說:“你爲了自己最愛的人,跟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這樣的事情也是有發生的,跟你相比,我也只是在堅持自己愛的人呢,其實都是一樣的。”
林濤臉色微變,看了看我,說:“你到底有多少事情要瞞着我,吳少凡,你不可能是在這裡屈居如此地位,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又要對帝國集團做什麼事情?”
我聳了聳肩膀,笑着說:“我沒什麼事情,就是在這裡上班,好好上班而已。林先生,倒是您。怎麼一直來帝國集團轉悠,難道你的華天銀行,也成了帝國集團的附屬品?還是說你的商會,現在沒了帝國集團不行?”
林濤淡然說:“我和明雲帆,帝國集團,花田銀行,商會。這全都是利益鏈,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再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整個城市的資源鏈,全都在我們手上。我們這纔是強強聯合。只有你的微凡集團,纔是貼過來的,其實,你是輸得最慘的,現在微凡集團沒有了,你這個人,也只能在這裡待着,受盡明雲帆的虐待。”
我哈哈一笑,說:“對啊,對啊,我現在就是在受明雲帆的虐待,但那又怎麼樣,我喜歡,我樂意,這是我自己想要得到的,林濤,現在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最愛的人不在身邊,愛你的人又不被你珍惜,你的朋友親戚不願靠近你,你難道就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感到孤獨?”
林濤忽的咧嘴一笑,悄無聲氣的,好像掉了下顎的殭屍那樣。他說:“孤獨?寂寞?那不過是弱者推脫的藉口,真正的強者。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來粉飾心靈。你輸了,你輸得一塌糊塗,因爲你現在連壯志雄心都沒有了,呵呵,你不過是個服了輸的跳樑小醜。你還有什麼本事?”
我笑着說:“我沒什麼本事啊,我就是跳樑小醜,怎麼了。從一開始我就說過了,我一直都沒有你厲害。從上大學開始,不對,從我認識你開始,不論哪一方面,你都比我強太多了,我跟你比,那不是廁所裡找石頭,找死麼,呵呵,即便是我們現在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林濤,我也覺得你很厲害。你比我強太多了。”
林濤看看我,說:“你是在說反話麼?這樣的話,對我可沒什麼刺激作用。”
我聳了聳肩膀,說:“你還不知道我?我怎麼會說反話?我對誰都說反話,就是對你,不會說反話。我是認真的,林濤。其實我很感謝你,從認識你到現在,你一直都幫着我,你比我厲害多了,真的,我很感謝你啊。”
林濤細長的眉毛挑了挑,說:“真的?你真的佩服我?呵呵。不好意思,我現在是你的對手,你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也有一定原因。哦,不對,我也是主要參與者,參與着把你搞成現在這樣的事情。我就是要整的你翻不起身,但又不弄死你,我要這麼一直,一直,讓你被人踩在腳下,侮辱着,羞辱着。”
我點點頭,說:“好,你有你的目標,你繼續堅持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會有我自己的生活,咱們各走各的。”
林濤神色一沉,說:“我對你這樣,我對你的傷害這麼多,你也不想憎恨我?”
“哈哈,我憎恨你幹什麼?”我笑了笑,神色輕鬆,說:“別人對我這樣,也許我早就生氣了,但你對我這樣,我不會。我雖然沒有主動這麼去想,但的確是我害死了你最愛的女人。我一輩子都對你不起。就這麼簡單。所以,就算你殺了我,我都不會怪你,老林,我從不怪你。”
林濤忽的臉色一紅,好像氣血上涌一般,尤其是嘴脣。紅得幾乎滴出血來。我微微一愣,林濤瞪着我說:“滾吧你,少在我面前裝好人,什麼你不會怪我?你怪我好了,我倒是想讓你怪我啊,你能把我給怎麼着了?你來對付我啊,就憑你現在的這點本事?給我提鞋都不配的人,我怕你什麼?”
我笑着說:“我不對付你,就這樣。我不對付你,就算你想害死我,我也不對付你。”
林濤冷笑道:“你看,這就是弱者的表現,明明沒有實力,還要裝成很有能耐的樣子。吳少凡,你果然變弱了很多,簡直是弱到無法想象,無法想象。現在的你,已經是這樣了?”
他說着走到我面前來,看了看我,貼近我說:“來,來,我給你機會,你打我一拳,好不好,讓我看看你現在對我的,隱藏起來的怒意,有多深?”
我笑着說:“請您要去衛生間就去衛生間,不需要去的話就回去好好上班。我要好好上班了,我不想跟你有什麼糾紛。”
林濤忽的擡起手來,拍了拍我的臉頰,冷笑着說:“你還真的變成帝國集團的一條狗了?這麼服氣麼?好,好,有意思,你還真的變得這麼沒志氣了。來,我的皮鞋有些髒了,能不能低下頭來給我擦擦?”
我看看林濤,然後點點頭說:“我不會給別人擦皮鞋,給你我倒是願意。好,我給你擦鞋。”我說着低下頭來,正要彎腰,林濤往後一靠,冷笑着說:“你幫我擦?爲什麼你就能幫我擦?”
我看看林濤,笑着說:“老林,這過道里沒人,現在就咱們兩個,你就別裝了吧,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的計劃,我不會影響你,不過,你倒是跟我說一聲,我也好知曉知曉啊。”
林濤微微一愣,猛地往後一退,推了我一下,說:“你在幹什麼,你他媽在胡說些什麼?”
他神色氣急敗壞,緊跟着臉色一變,又恢復正常。我看在眼裡,心中更是篤定,忍不住笑道:“老林,這裡又沒別人,你跟我通通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他媽瘋了是不是?”林濤忽的擡起手來直接甩在我臉上,又響又疼,我猝不及防,被這一巴掌扇得腦袋裡嗡嗡直響。
我又急又氣,怒目相視,正要開罵,林濤冷笑着說:“怎麼樣,知道生氣了吧?是不是很不爽?我就是要跟你欺負你,怎麼了,我就是要侮辱你,這纔是我的目的,爽!”
我吃了一驚,有些反應不及,但又覺得剛纔林濤神色不似作僞,一時間有些猶豫。林濤哈哈一笑,神色很是猖狂。緊跟着他低下頭來,瞪了我一眼,凶神惡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