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市後,我們收拾好行李就準備離開,可卻餘隊長攔住。望着他那難以啓齒的表情,我與張老二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是何意。
“餘隊長,還有事嗎?”
聽到我發問,餘隊長慢吞吞地遞過來一疊單據,我接過來來一看,發現這些單據大部分是市精神病醫院所開的,還有幾張來自市醫院。“這些..,是二位住院所花的費用,請結賬後再走吧!”
麻痹!!
一聽到餘隊長竟然朝我們要錢,我與張老二頓時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跳將起來。我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緊緊盯着餘隊長,而張老二也死死捂着藏錢的褲襠部位,氣急敗壞地瞪圓了眼珠子。
“餘小子,你這分明是過河拆橋!老子與路明爲了幫你破案累得跟驢似的,竟然還好意思開口要錢!”
張老二破口大罵,而我則細細地將所有單據看了一遍,然後大概估略了一下,發覺所有費用加起來,竟然有六萬之多!
我瘋狂地將單據撕得粉碎,隨後同樣怒視着餘隊長,心中不斷暗暗叫屈。
“搶錢啊這是!我們又不是真的精神病,住在精神病醫院只是個藉口,哪會花這麼多錢?!”
“是這樣的。”
餘隊長也自知理虧,趕緊端上兩杯茶來。等我們的情緒稍稍有些緩和後,才掰着手指說出這些費用的緣由。
“說實話,我也不願意跟二位要錢。可是這些錢實在太多了,我盡了最大努力向上面申請,也只能將你們住院的費用免除。而剩下的這些,其實是二位自己消費的。”
餘隊長蹲下身撿起被我撕碎的單據,然後在辦公桌上拼了半天,最終指着一張勉強拼湊好的單子對我說。
“你們看,這上面寫着‘二斤重的龍蝦一條’,並且還着重註明要新鮮的。而旁邊這幾十張單據是你們在住院期間的晚餐消費記錄,指明要求每晚必須有一隻‘北京烤鴨’!單據上還有你們的親筆簽名!這裡還有一張單據,直接寫着要吃滿漢全席..。”
看着這些單據,我目瞪口呆。而餘隊長則歉笑着將滿桌的碎紙片推到我面前。“本來醫院裡已經給你們安排了免費的伙食,可是二位非要吃些好的。醫院裡哪有這些昂貴的食物,只好派專人出去採購。要知道,採購人員的工資還是我幫你們墊付的。”
我顫抖地抱着這堆碎紙片,激動得連話幾乎都說不出來。“是不是搞錯了?醫院的飯菜很可口啊,俺什麼時候額外點過餐?!”
被那些連見都沒見過的菜名所震撼,我嚇得連家鄉話都說了出來。餘隊長走上前來,抓起一張留有簽名的單據碎片就展示給我看。
“絕對沒有搞錯。易先生請看,這裡有你們的親筆簽字。”
接過來定睛一看,發現上面明明白白寫着張老二的名字!我頓時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傻了。
“張,老,二!!”
我用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恐怖嗓音,咬牙切齒地喊出那老犢子的名字。可是等回頭一看,張老二早就沒影了,只剩下辦公室的大門還在劇烈地開合着。
“砰!”我一腳崩開房門,雙目通紅地就追了出去。“張老二,我擦你八輩祖宗!”
追到到警局外面後,望着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輛,一時怒火攻心,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去。此刻我怒髮衝冠,渾身上下散發着滾滾殺氣,其威懾力幾乎都達到本尊出現的地步。而這時,突然從左邊傳來一聲熟悉的慘叫聲。
我擡頭一看,只見張老二那老東西正打算翻越人行道上的護欄,可是由於過於驚慌卻被絆倒,此刻正如同一條死狗般懸掛在欄杆上。見此,我如同魔神附體,飛一般就來到欄杆面前,隨後猛開大腳朝張老二那高高翹起的屁股踹去!
“媽的,爆爛你菊花!”
“先前的費用一共是六萬八,再加上打爛道路護欄的賠償,一共是七萬二。你們就拿七萬吧,剩下的兩千我私人替你們墊上,就當是感謝二位的大力相助。”
餘隊長手握一臺計算器,算了好一會兒才徐徐說出結果。我惡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張老二,顫抖地將兩張銀行卡遞了過去。由於被我的“真-菊花殘”絕技直接命中,此刻那老東西正萎縮在地面上,緊緊捂着褲襠與屁股..。
由於已經到了晚上,爲了不耽誤最後一趟火車,餘隊長便親自開車送我們去車站。我們先是來到了銀行,看到自動取款機歡快地吐着鈔票,我的心幾乎都碎了。張老二的神情比我更甚,白髮都在顫抖,口中還不住地喃喃自語。
“俺還以爲能報賬呢..。”
總算坐在歸鄉的火車上,回想着在四川省的種種經歷,我感慨萬千。雖然來到這裡沒有多久,但感覺像過了一年般漫長。此刻張老二仍然沒有從失魂落魄中恢復過來,他緊緊攥着自己的銀行卡,嘴角一陣抽搐,幾乎要哭了出來。
看到他這番衰樣,我也就沒有多加計較,不過心中也是肉痛不已,那可是七萬塊錢啊!雖然我們各自都有五萬存款,可每人付了一半之後,再加上在四川省的消費,卡中的錢已經所剩無幾。
爲了不讓自己再陷入這種莫大的痛苦中,我掏出手機找到了林雨佳的號碼,打算用跟女神通話的方式來轉移注意力。自從來到此地後,就再也沒有聽過她的聲音。雖然她主動聯繫過,但由於被徐中言與於臺村的事情纏身,一直沒有空給她打電話。現在也該回個信了。
見我拿出手機,正黯然傷神的張老二突然驚疑地叫了一聲,隨後說好像忘了什麼東西。聽到他的話,我急忙和張老二一起檢查了行李,可是卻發現隨身物品都在。
“行了,不要大驚小怪了。不就是損失了七萬塊錢嗎,以後再賺不就行了。”
見自己的東西都在,我猜測張老二可能是還在心疼那些錢,所以產生了幻覺。因此便不再理會他,重新舉起手機。就在撥下通話鍵的那一瞬間,我心中卻咯噔一下,也產生了一種落下什麼東西的感覺。
“路明嗎?”
沒等我多想,電話就接通了。聽到林雨佳那溫柔的聲音,我頓時精神百倍,將腦中的雜念都忘卻。即使真得忘記了什麼物品,大不了回去再買一件,現在一切以女神之上!
“嘿嘿,是我呀。有沒有想我呀?”
“哼,想你幹嘛?我正要問你呢,爲什麼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該不會又跟哪位花魁去風流快活了吧?”
“怎麼可能,我易路明是那種人嗎?!”聽出林雨佳的語氣中有責怪的意思,我自然而然地將其理解成掛念與吃醋,心中不禁美滋滋的。
“徐中言與陳芳的事情我已經知道,我們正坐火車往回趕呢。”
“真得?!那實在是太好了。你不知道,陳姐都快發瘋了!看到她那可憐的模樣,我也很擔憂。你快回來吧,我們需要你!”
女神需要我?!
聽到林雨佳的話,心中一股身爲中華好男兒的豪邁之情油然而生!我深呼吸了好幾下,纔算平復胸中的激昂,正打算再與雨佳“纏綿”幾句,而這時張老二卻惶急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這老東西,真不不識時務,沒看到我正忙着嗎!
我一把就將他推開,隨後將手機緊緊貼在耳邊,可是沒等開口,突然一個風騷無比的嫵媚聲音在耳邊響起。
“姑娘們,出來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