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帶領手下,手持短槍衝進了大會旅社三二三房間。
就看到一個洗臉盆放在地上,洗臉盆裡東西還在燃燒。
“滅火。”高瑞大喊一聲,直接一腳將洗臉盆踹翻在地,其他手下七手八腳的上前用腳踩,將燃燒的紙張物品踩滅。
“組長,沒人。”
“老子看到了。”高瑞氣呼呼罵道。
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這個餘朗故意放火燒東西,吸引他們破門而入,這傢伙趁機逃走了。
……
包仁貴躲在二樓一側的走廊外,雙手緊緊地扒着水泥欄杆,在看到特務們直接衝向了三樓後,他立刻從鬆手跳下,落地後一個驢打滾,然後爬起來發足狂奔。
跑過一個巷子口的時候,突然橫下里伸出來一隻腿,將包仁貴絆倒,摔了個狗啃泥,手上的槍支也摔掉了。
他掙扎着就要爬起來,腦門上就被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
“這位先生。”薛彥霖走過來,看着已經被自己的手下摁住的餘朗,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說道,“你很聰明,故意在房間裡製造動靜,想要聲東擊西,不過,我薛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薛彥霖顯然沒有打算聽對方回答的意思,一個手下嫺熟的將一塊破布塞進了餘朗的嘴巴里,其他幾個人也熟練的將人捆綁起來。
“帶走。”薛彥霖一擺手。
幾個人將‘餘朗’擡起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
幾分鐘後,薛彥霖帶人來到了大會旅社三二三房間。
他只是掃了一眼,就面色陰沉下來。
“誰幹的?”薛彥霖指着地上亂糟糟的沒有燃盡的紙張、灰燼說道。
“處長,那個傢伙在盆裡燒了東西,屬下擔心是在焚燒文件。”高瑞說道,“好在屬下反應迅速,一腳就踹翻了洗臉盆,讓弟兄們用腳踩滅了。”
“你還挺驕傲,覺得自己挺機智是不是?”薛彥霖上前踹了高瑞一腳。
高瑞被一腳踹翻在地,爬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處長,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蠢貨!”薛彥霖又罵了句。
他不再理會這個愚蠢的手下,低下頭仔細檢查,紙張保全下來的不多,最重要的是那些燃燒後的灰燼已經被這幫蠢貨踩的粉碎,想要從灰燼上讀取文字,已經根本不可能了。
……
“安排一組人,秘密守在房間。”薛彥霖吩咐道,“如果有人來三二三找餘朗,直接秘密抓捕。”
“是!”
隨後,薛彥霖帶領手下將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餘朗的箱子,打開後只有幾件換洗衣物和有限的現金,並無其他。
“你啊,做事情動點腦子。”薛彥霖狠狠地瞪了高瑞一眼,冷哼一聲,帶人離開了。
……
頤和路二十一號。
戚懷安嘴巴里叼着牙籤,下樓離開。
剛到院子裡,就看到一個黃包車伕拉着車,在四五個人跟隨下來到了院子裡。
然後就看到弟兄們從黃包車上擡下來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急匆匆押去了刑訊室的方向。
“小杜,什麼情況?”戚懷安一把拉住了一個走在後面的特工。
說着,遞了一支菸捲過去。
杜憲接過菸捲,點燃了,美滋滋抽了一口,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抓到一個可疑分子。”
“紅黨?”戚懷安立刻問道,“重慶分子?”
“鬼知道呢。”杜憲彈了彈菸灰,說道,“這傢伙鬼鬼祟祟的每天都去揚江飯店旁邊的吳振興麪館吃麪,處長懷疑這人有問題。”
“吃個面就能查出有問題?”戚懷安表示不相信。
……
“你還別說,處長就是處長。”杜憲說道,“我們包圍了這傢伙的住處,他故意放火,想要金蟬脫殼,被處長堵了個正着。”
說着,他亮了亮腰間的短槍,“從這傢伙手裡繳獲的,這就是證據。”
“厲害。”戚懷安點點頭,豎起大拇指,“不愧是薛處長!”
“我去忙了。”杜憲將菸蒂丟在腳下,急匆匆離開了。
“呸!”戚懷安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這個小杜只是一個普通特工,面對他這個分隊長確實毫無尊敬,自己給他遞煙,就還坦然接着,我呸!
出了頤和路二十一號的院門,戚懷安本想着直接回家,他走在路上,開始琢磨起剛纔的事情。
揚江飯店旁邊的吳振興麪館?
戚懷安心中一動,他直接在前面巷子拐彎,朝着揚江飯店的方向而去。
……
曹宇已經換了睡衣,上牀歇息了。
電話鈴聲將他驚醒。
他打開牀頭燈,下牀拿起電話。
電話是一樓前臺打來的,告知他有客來訪。
“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曹宇打開門,將戚懷安迎進來,隨手關門,打了個哈欠說道。
“薛彥霖的人抓了一個人,神神秘秘的。”戚懷安說道。
“神神秘秘的?”曹宇點了一支菸卷,吸了一口,然後將煙盒扔給了戚懷安,讓其自己拿煙。
“是的。”戚懷安點點頭,隨之便將自己瞭解的情況向曹宇彙報。
“你是說,薛彥霖只是因爲這人經常來對面的吳振興麪館吃麪,就懷疑這人有問題,把人抓了?”曹宇驚訝問道。
他的心中則是咯噔一下,儘管並無什麼證據,但是,他沒端由的就想到了‘丹頂鶴’同志。
……
“是的,一開始我還不信,後來那杜憲說,他們抓捕那人的時候,那人故意放火,想要金蟬脫殼,還從那人的身上搜出了武器。”戚懷安說道,他喃喃自語,“看不出來啊,他薛彥霖還真有兩把刷子呢。”
“頤和路抓人很正常啊,戚老弟怎麼想起來着急慌忙的來說這件事的?”曹宇又打了個哈欠,淡淡問道。
“這不是聽到那傢伙是在揚江飯店附近鬼鬼祟祟的麼,我就想到曹老兄是住在揚江飯店的,就來說一聲。”戚懷安說道。
“說真話。”曹宇說道。
戚懷安就嘿嘿笑了,“曹老兄住在揚江飯店,這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麼,我尋思着我們也可以暗中調查這件事。”
說着,他面露兇狠之色,“我就是看不得蘇晨德的人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