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蘭希爾帝國最西側邊境更西側的地方,駐紮着一支軍隊,這支軍隊一直都在邊境以西作戰,番號是第9集團軍羣。
這支部隊從建立到今天,一直都在愛蘭希爾帝國的西面戰鬥,最開始是在格瑞肯境內,後來推進到了格瑞肯邊境,再後來越過了格瑞肯邊境,逼近魔法之眼。
它一直都是愛蘭希爾帝國的驕傲,也是愛蘭希爾帝國的主力部隊之一。
它也是10個主力集團軍羣裡面,唯一一個司令員爲女性的集團軍羣。
同時,它也是唯一一個常年在愛蘭希爾帝國境外作戰的部隊,它像一個公主一樣驕傲着,以禦敵於國門之外爲自己的座右銘。
第9集團軍羣的司令部,同時也是西北方面軍的總司令部內,皇妃卡佩·露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着自己帶來的貼身侍女,在耳邊嘮叨着不久前剛剛發生的事情。
是的,就是艾瑞西亞沒有從安格夏爾穿過空間傳送門抵達墜魔城,而是從自己轄區內的魔法之眼入境的消息。
艾瑞西亞,不僅僅讓薇薇安和安德利亞忌憚,同樣也讓露娜警惕。畢竟,只看照片,就知道那是一個美麗到不可方物的天生尤物。
沒有男人會拒絕這樣的誘惑,甚至女人對艾瑞西亞動心都不會讓卡佩·露娜奇怪。
“這可能是去年一直到現在,第一次有惡魔踏上愛蘭希瑞斯的土地!”小侍女在一旁煞有介事的開口說道。
在這樣一個到處都是男人的大兵營裡,皇妃殿下的侍女也沒有太多的朋友。
不像那些在皇宮內的侍女可以和衆多的同事互相八卦,她在這個地方能找到閒聊的對象的時候可不多。
能和她相依爲命,保護她給她安全感的,就只有此時此刻坐在寫字檯後面的皇妃卡佩·露娜殿下了。
雖然小侍女平日裡並不膽怯,因爲她畢竟也是希格斯土生土長的樂觀姑娘。在面對男人的時候,那種骨子裡從孃胎帶出來的潑辣,還是可以讓她戰無不勝的。
但是女人嘛,總歸是孤獨的。在孤獨來襲的時候,就需要依靠。
卡佩露娜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小侍女偶爾的滔滔不絕,其實每隔幾天聽一聽兵營裡的八卦趣事,卡佩露娜還是很有興趣的。
她關閉了自己面前的電子書,在心裡默唸了兩個神語單詞,然後開口說道:“我知道,沒辦法,那個魔王的入境,是得到陛下批准的事情。”
“這也太過分了,殿下您是沒看見,那女人一頭波浪捲髮,一身火紅的鎧甲,囂張到了極點!”小侍女氣憤的對自己的主人說道,彷彿別人長得好看,是一件天大的罪過一樣。
卡佩·露娜想起了之前她看到的那張照片,心裡也隱約有些酸楚。不過她依舊還是鎮定的擠出了一絲微笑:“她囂張什麼?不過是戰敗的惡魔,投降之前來考察的。”
當一個女人開始比較業務能力,比較家世背景,比較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實際上她已經開始忌憚起對方了。
她絕口不提容貌,因爲她在容貌的比較上沒有了必勝的把握。這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讓所有的女人都尷尬的事情。
所以,卡佩·露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當她在惡魔戰敗這種政治問題上找優勢的時候,作爲一個女人,她在潛意識裡,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給她帶來的巨大壓力。
在這件事情上,小侍女可比她看的明白多了:“她不一樣啊!殿下!她可是個女人!一個漂亮到不行的女人!要是咱們的陛下真的被她給迷惑住了,那這愛蘭希爾,還不變成魔族的天下了啊?”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卡佩·露娜可不是薇薇安這樣活了三百年的小姑娘,也不是經驗多如海洋的老妖怪安德利亞,她在某些問題上,看的還不如一個小侍女清楚。
畢竟,她的小侍女一天到晚只想那麼幾件事情,所以在有關皇帝身邊女人的問題,她看的可能比卡佩·露娜更清楚一些。
要知道,如果卡佩·露娜分的清輕重的話,當年她也不會在大婚之前,做出離家出走這種讓許多人難看的事情來了。
可這些事情能怪她嗎?當時的她,也只是一個小姑娘罷了。她也對婚姻充滿了恐懼,她也很後悔當年的那個愚蠢的選擇啊!
如果當年她不那麼任性,不選擇在大婚之前逃走,她或許會比現在活得更幸福一些。
她或許已經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兒,或者淘氣的兒子——總之,那些事情每天出現在她的夢中,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折磨着她作爲一個女人的脆弱心靈。
她也後悔了,如果讓她在選一次,她也不會做出那麼任性的事情了,她也不想和自己的男人,分隔這麼久這麼久這麼久啊!
於是乎,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怨氣,甚至帶着幾分羞刀難入鞘的憤懣,開口呵斥道:“住嘴!胡說八道什麼?”
小侍女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妄評皇帝陛下——如果被可怕的無孔不入的皇家近衛軍特殊任務部的人聽去了,她這份工作可能也就做到頭了。
卡佩·露娜剛剛訓斥小侍女的氣勢瞬間就泄了大半,她委屈的看着自己纖細修長的大長腿,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嘀咕道:“他有多久沒摸過你們了?嗯?”
一邊抱怨着,她一邊把扣在桌面上的相框立了起來,那裡面,克里斯淡淡的微笑,在陽光下,帥氣的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