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嘎吱一聲打開,老者走了出來。
司馬飛遠遠看到,頓時一驚,忍不住脫口道:“他的臉怎麼了?”
李辰卻沒理會他的話,反而下了車,笑呵呵向老者走去。
司馬飛心裡真是越加佩服,李辰這人,年歲不大,卻讓他越來越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也跟着下了車,此時,李辰已經到了老者面前。
“老人家,您好!”李辰很客氣打招呼。
“是你剛纔說自己是醫生?”
聽到李辰的聲音,老者臉色微愕,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李辰。
李辰點了點頭:“算是吧!”
“算是?”
老頭眉頭皺了皺,在他看來,李辰這麼年輕,怎麼看怎麼像司馬飛的跟班。若不是李辰的聲音剛纔老頭已經聽過的話,他根本不會問這話
“僥倖得到一些方子,恰巧醫了些小病,效果還很不錯,故而說‘算是’!”
李辰笑眯眯的道。
老頭深深地看着他,盯着他足足得有兩分鐘。但李辰的目光一直坦然而堅毅,毫不閃躲。
“那你說說,我的病如何啊?”
吳老頭問道,隱含考究的意味。
一旁的司馬飛有些看不下去了,哪有剛見面就這樣的?“喂,我和師父是來……”
李辰卻衝他一擺手,打住了他的後話。
“你師父?”
老者更加詫異。因爲司馬飛他認識,這個人先前找他打過短刀,而司馬飛的功夫他也很清楚。絕對算得上高手!可這樣的人,居然叫這個年輕人師父?真是咄咄怪事!
所以他問司馬飛:“你說他是你師父?”
“當然!”
司馬飛卻回答的毫不含糊,若不是看到李辰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他肯定要再說些什麼的。
見司馬飛面色鄭重,不似作僞,老者又深深地看了李辰一眼,眼神裡的輕視明顯比剛纔淡了一些。
但他依舊沒有讓李辰他們進去的意思。還在等着李辰的答覆。
“能不能讓我搭搭脈?”
李辰忽然問道。
老頭微微一笑,伸出了右臂。
李辰真的切了切脈。可很快就鬆開了。
隨即又看了看老者面色,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的病應該就在臉上。”
“哦?何以見得?”
老頭一臉的不以爲然,顯然。他的臉色任何人都能看出有問題,八成以前也有很多人說過類似的話,所以他毫不意外。
李辰自然看出他的不以爲然,但卻並沒理會,自顧自道:“我查過了您的脈息,都很正常,這說明您體內並無大病,所以,才判定您的問題就出在臉上。”
說着。他又看了看老頭的臉:“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您的臉應該是某些外=因所致的外傷,至於這些因素嘛…可能是某些藥物?或者也可能是些特殊的外力!”
“嘶……”
聽到李辰說這話。吳老頭臉色頓時變了,不以爲然之意盡去,眼中更閃過驚詫之色,緊緊盯着李辰。
“不知我說的可對?”
李辰卻依舊笑眯眯的問道。
“閣下…那閣下看我這臉還是否有救?”
吳老頭說話居然微微有些磕巴,但語氣分明客氣了很多,還暗含激動之意。
這讓司馬飛再次對李辰佩服的五體投地。八成這世上快沒能瞞得了他的事了吧?
“這個麼…我還需仔細看過才能定…而且……”
“而且什麼?……”
吳老頭異常急切和期待。
李辰微微一笑,指了指院內:“咱能不能進去慢慢說?”
“啊?”
吳老頭頓時一臉歉意。趕忙一側身讓道:“失禮失禮,裡邊請,裡邊請!”
李辰微微點頭,也不客氣,當先緩步進到院裡,司馬飛緊跟其後。
進到裡面,放眼一望,院子乾淨整潔,正房四間,東西兩側各有兩間廂房。
院中心有棵老柿子樹,旁邊有個八仙桌,四周放着幾把石凳。望着那柿子樹,上面掛滿已經多半黃的碩大的磨盤柿子,李辰心裡一動,悄悄放出了地書。
“老婆子,沏茶!”
跟着進來的吳老頭當先走到樹下石桌旁,伸手示意李辰和司馬飛坐,自己也坐了下來。
一會功夫,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婆把茶水沏了上來。給李辰和司馬飛各倒了一杯。隨後就回到了屋裡,並沒出來。
“他我的確見過,大概十幾年前吧,我爲你打過一柄短刀!”
老爺子喝了口茶,忽然一指司馬飛道,隨即又對李辰問:“就是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李辰擺了擺手,忽然發現,很多江湖人,包括司馬飛,乍一接觸時,都有股子古風,說話文鄒鄒的,以前不大適應,不過現在好多了。
“免尊,我叫李辰!”
“啊,李先生!”
吳老頭點了點頭。
“老哥,那柄短刀端是不凡吶!”
司馬飛這時忍不住插嘴讚道,看得出,他對老頭的手藝還是很信服的。
老者擺了擺手:“那不算什麼,材料還是太一般了!”
“我也聽司馬說了,您老的手藝非常厲害,在下也是萬分仰慕!”
李辰也趁機奉承。
老者微微一笑,可隨即臉色一黯:“不瞞你們說,我已經十來年不打鐵了,手藝早丟的差不多了!”
話語中滿是感傷。
“老哥,你這臉到底咋弄的啊?”
司馬飛在一旁插嘴道。
“唉!”
吳老頭嘆了口氣,知道這些想必也是李辰想要問的,索性說開了吧:“我這張臉了吧,這是十年前,在一次替人打造一柄短劍時被火炙烤造成的。”
“被火炙烤的?”
司馬飛一臉驚愕,聽說過打鐵的被火烤,但也不至於一下十幾年不好吧?
“嗯,而且從那以後,我根本沒辦法再靠近火,只要靠近,臉劇痛難忍,即便帶着厚厚的護具也不成!唉…”
“那你難道這麼多年,沒找醫生給看?”
司馬飛又問。
“當然找了!可惜找了醫生無數,藥物用了數千,病卻一直沒見好!”
吳老頭失望的搖了搖頭,隨即一臉期冀的望向李辰:“剛纔李先生一眼看出我的病症,不知我這老臉還有沒有救?”
李辰點了點頭:“我看您這臉,應該並非普通火傷的吧?不知能否再帶我看看傷您的那種火?”
聽了這話,吳老頭卻露出了一絲爲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