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修煉的是煉體一途,你可知道這一途徑最重要的是什麼?”
劉缺道:“錘鍊身體?”
“那最重要的錘鍊身體的徒經是什麼?”
劉缺想了想,“我記得以前在書上看過,錘鍊身體的途徑有外力捶打,自身鍛鍊,還有藥浴。”
“師父您傳給我的《初級煉體決》之中,也都有這三個方面的詳細介紹和方法,但是您要說最主要的,我覺得這三個都挺重要的。”
張初堯搖搖頭,“是藥浴。”
“藥浴?”劉缺眉頭一皺,“《初級煉體決》之中記載了一副藥方和配套藥浴的呼吸錘鍊法,您說的是這個嗎?”
張初堯點頭:“不錯。其實藥浴纔是最重要的提升方式,要是僅僅只靠外力錘鍊肉體,或者自身突破極限去鍛鍊,而不用藥浴的話,很容易積攢身體上的暗疾,今後突破先天也基本無望。”
劉缺一怔:“先天無望?”
張初堯點點頭:“因此想要煉體一途想要走的遠,藥浴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藥浴所需要的藥材大都不便宜,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這也是爲什麼煉體修行一途如今式微的原因。”
張初堯頓了頓,接着說:“如今哪怕有煉體這方面傳承的也都是一些大家族,就算有一些煉體的窮人得到了修煉法門,也很難有所成就。窮文富武,這四個字用來形容煉體一途當真是十分形象。”
張初堯心中嘆息,說實在的,自從他來到這股世界上到現在,就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煉體武者。
現在細細想來,之所以人少,恐怕是因爲藥浴這樣的花銷就攔住了好多人吧。
劉缺聽完,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
“師父放心,我穆王府好歹是個王府,藥浴的開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聞言,張初堯沉默良久。
“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
劉缺不解,“那是什麼?”
“你看過醫書嗎?”
劉缺點了點頭,小的時候,他得了先天之疾,京城裡無數有名的神醫都對自己的病情束手無策。
他一度以爲京城裡那些自詡爲名醫的都是一羣名不副實的庸醫。
因此他也曾研究過自己的病情,也看了些醫書。
久病成醫,這不是說說的。
“那你可曾達到了九品醫師?”
劉缺苦笑:“師父,我只不過是看過幾本醫書而已,又不曾從小學過醫術,怎麼就能夠達到九品醫師了呢?”
張初堯疑惑:“按理說,久病成醫,你求生慾望這麼強烈,怎麼會不自己研究醫術呢?”
“師父,您太看得起我了,醫術博大精深,不像琴棋書畫這些小道,豈是我研究個三年五載就能達到九品的?”
“九品醫師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名神醫了。而且我越是研讀醫書,越是發現那些神醫們說的並不錯。”劉缺嘆息,“我除了達到先天之境能夠續命,真的別無他法了。”
“當然,或許有個六品以上的醫師也能幫我。”
“可是六品醫師,又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大秦國?”
張初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爲師今天晚上要傳你的就是醫術。”
“醫術?”劉缺一驚,更是不解,“師父,爲什麼您要傳我醫術?”
張初堯解釋道:“你乃是天生絕脈,本身身體就孱弱,雖說我動用自己的……秘法助你提升境界,度過修行路上最難的一關。”
“但是,你要清楚,一個人的身體,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一個煉體修行之人,必須得是一名醫師,這樣的話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能夠做出什麼樣的應對。”
“醫師?師父,您不會是想讓我成爲九品醫師吧?”
“不錯。”
劉缺搖搖頭,“師父,我真的只是看過幾本醫書而已,離九品醫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要知道,有的人,哪怕窮極一生也無法達到九品醫師之境的。”
張初堯笑了笑,“你覺得成爲九品醫師很難嗎?”
劉缺反問道:“難道不難嗎?”
“當然不難。”
劉缺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可是,師父,先不說有沒有天賦,現在的我已經十五歲了,對我來說,現在來學習醫術乃至突破九品醫師,是不是會太浪費時間了?”
劉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醫師所要學的,不僅廣還雜,一般人想要在三年之內學醫並達到九品醫師之境,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爲師自然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說着,張初堯伸出食指,輕點劉缺的眉心,醍醐灌頂!
“啊!”
劉缺大叫一聲,只覺得頭痛欲裂,一大堆知識忽然塞進自己的腦海之中,這一瞬間,他只覺得頭腦空白,渾身呆滯。
噗通一聲,他便摔倒在地。
砰!
站在門外守着的阮五聽到叫聲推開門立馬衝了進來。
只見到穆王殿下此時正躺在地上不斷地抽搐。
“殿下!”
阮五瞬間變成一道殘影,朝着劉缺衝過去。
“不要碰他!”
張初堯見阮五飛身前來,立馬出聲制止。
此時的他也受到了一大波的知識衝擊,他的腦袋似乎要裂開來一樣,他沒有想到八級醫師所需要具備和擁有的知識這麼多。
不過由於他習慣了信息洪流的衝擊,所以要比劉缺要清醒的快一些。
當他剛回神的時候,就發現了阮五正朝着劉缺衝去。
聽到張初堯的聲音,阮五瞬間止步。
他看向張初堯,眼睛之中已然沒有了之前難辦尊敬:“張先生,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言語之中,殺氣畢露。
“稍安勿躁。”張初堯十分冷靜的說道。
雖然他表面上沒有一丁點兒的慌張,但是他的內心卻慌的一批。
此時的他可是被一位先天高手給盯着,一身先天高手的氣勢朝着自己壓來,他心裡清楚,只要自己膽敢有什麼異動,自己絕對會在一瞬間屍首分離。
他之所以能夠表現的這麼冷靜,是七品易容術帶來的便利。
而自己在先天高手氣勢的壓迫下也沒有一絲的慌亂,則是八品畫師帶來的便利。
阮五看着一臉平靜,而且在自己的氣勢壓迫下不爲所動的張初堯,最終選擇信他的話,並沒有輕舉妄動。
“殿下他怎麼了?”
張初堯說道:“沒什麼,等一會兒他就好了,在這期間你不要碰她。”
阮五不再多言,但是眼睛和注意力卻沒有從張初堯的身上離開。
只是,隨着時間緩緩流逝,躺在地上的劉缺卻依然沒有清醒,阮五的耐心逐漸被耗盡了。
他沉聲道:“殿下怎麼還不起來?”
張初堯沒有說話。
阮五感覺自己被耍了,瞬間惱怒,“我今日要你給殿下陪葬!”
鏘!
長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