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除夕夜，來得比往年更熱鬧，更特殊一些。
顧淼的岳母大人，得知女兒女婿帶着外孫要來家裡過年，前往菜市場購買所需的食材，在經過一處紅綠燈路口時，被一輛闖紅燈的黑色小轎車給撞了。
幸好車速不是很快。
雖然保住了命，但小腿骨折住進了醫院，爲了不讓老人家覺得一個人孤單，這個除夕大家都來了醫院陪護。
顧淼還是第一次在醫院這種地方過年，吃年夜飯，看春晚。
感覺也還好。
大概是顧淼有錢，給岳母安排的病房比較豪華的緣故，所以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也不顯得擁擠，值班護士還很貼心地準備了春聯和猴玩偶，氛圍感絕對是拉滿了。
當然！
即便是除夕夜，即便是身處醫院這樣的地方，顧淼依舊沒有閒着。
一方面，他得去處理岳母的這起交通事故，讓那位闖紅燈的司機受到應有的處罰。
另一方面，公司這邊也需要他時刻關注，畢竟春晚結束的凌晨十二點，備受矚目的電影《喜羊羊與灰太狼之猴年樂翻天》就要上映了。
這是動畫喜羊羊與灰太狼十二生肖系列的第四部大電影，也是第三部在春節檔上映的生肖劇場版。
期待的影迷很多。
經過前三部劇場版的鋪墊，喜羊羊的生肖系列已經成了一個知名電影系列，類似於《007》、《星球大戰》這種。
正因爲前幾部劇場版，無論是票房表現還是口碑反響都很好，對於這部“猴年”大電影，很多粉絲都抱有信心。
顧淼人在醫院，去不了首映現場，他了解情況的最佳途徑，除了公司值班人員的彙報外，便是通過互聯網查看觀衆影評了。
“千萬別崩盤！”
顧淼暗自祈禱，經歷過《美少女戰士》劇場版的失敗後，他已經對這部猴年大電影降低了期望值。
票房大賣是不指望了。
唯一的希望便是口碑沒那麼崩，至少形成五五開的局面，最少也得有一半的人在誇。
……
凌晨十二點剛過。
顧淼便迫不及待拿出手機，瘋狂刷新某影評論壇，查看關於第一批觀衆們的實時反饋。
很可惜，沒那麼快。
電影《猴年樂翻天》正片可是足足有95分鐘呢，第一批觀衆的影評，最快也得等到凌晨一點半纔會出現。
顧淼意識到這一點後，當即停下了刷新頁面的手指，打算定個鬧鐘，等過了凌晨兩點再來看看觀衆反饋。
可就在他設定鬧鐘的時候，原本平靜如一潭死水的論壇，突然冒出一大堆新帖。
【剛看完《猴年樂翻天》電影，我的評價是一坨大便！】
【喜羊羊猴年大電影真是太無聊了，我和我兒子看到一半都睡着了。】
【睡着+1！首映場沒坐滿就算了，影廳最少有一半的觀衆都在打瞌睡，簡直太遭罪了……】
顧淼：“？？？”
他下意識揉了揉眼，然後又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如果他眼睛沒瞎的話，現在才凌晨0:12分。
什麼情況？
一部95分鐘的電影，首映場纔開始放映12分鐘，論壇就已經冒出這麼多差評了？
“欺人太甚！”
顧淼又不是傻子，雖然他有時候確實腦子慢半拍，但這種情況一眼就能看出，肯定是有人買了水軍在故意抹黑。
如果他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就不止是腦子有問題了，而是眼睛也跟着瞎了。
特喵的……
萬寶安分守己，既沒有故意挑事，也沒有主動去噁心別人，怎麼還有人跑來噁心萬寶呢？
叔可忍嬸不能忍！
顧淼氣壞了，當即打了個電話給王導，詢問他知不知道網上這批尬黑水軍的來源。
“我不造啊！”
王導一臉懵，得知電影剛上映12分鐘，網上便出現鋪天蓋地的差評後，他也覺得很意外。
這是誰幹的壞事？
買水軍黑競爭對手也就算了，能不能讓水軍專業一點？這時間都沒對好，說服力還不如AI機器人生成的尬黑小作文呢！
惱怒的王導和顧淼，當即圍繞這起事件，展開了細緻的排查和鑑別工作。
首先排除那幾部大片。
原因很簡單，那幾部大片的導演都是顧淼認識的人，電影出品公司，顧淼也都認識熟人。
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把《猴年樂翻天》放在眼裡，畢竟誰都知道這部猴年大電影，預期目標只是“回本”而已。
頭部影片排查完畢，墊底的那幾部低成本影片也沒什麼嫌疑。
因爲人家在這個春節檔上映，擺明就是來湊個熱鬧，這些小成本電影，連宣發都捨不得花錢，哪來的錢買水軍黑《猴年樂翻天》？
一番排查與甄別後，王導和顧淼將目光鎖定在了一部春節檔中游水準，同樣是動畫電影的《飛天大盜》身上。
“肯定是他們乾的！”
顧淼皺起眉頭道：“雖然這些水軍的言語間，並沒有暗示哪一部影片更好看，但他們都提到了一個詞，動畫！”
這範圍就很小了。
今年的春節賀歲檔，同期上映的動畫電影，除了《猴年樂翻天》以外，只剩這部《飛天大盜》了。
更巧合的是，兩部動畫電影都瞄準了“閤家歡”市場，主打的都是輕鬆搞笑歡樂。
從結果反推過程。
假設《猴年樂翻天》被狂黑，口碑跌至谷底，那受益最大的就是這部影片，因爲它是春節檔唯二的動畫「閤家歡」電影。
“可我們沒證據啊！”
王導有些遲疑，覺得沒有證據就把人家認定爲兇手，這未免有些太粗暴了。
“萬寶做事不需要證據。”
“我說是他們乾的，那就是他們乾的！”顧淼霸氣側漏道，“哪怕真冤枉了他們，也能順便幹掉一個競爭對手，何樂而不爲呢？”
王導：“……”
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不管是誰幹的，總之先把屎盆子扣在《飛天大盜》身上，先把它乾死，這樣《猴年樂翻天》就成了觀衆唯一的選擇。
黑暗森林法則是吧？
經常看科幻小說的王導，突然就聯想到了這個設定，忍不住吐槽道：“這會不會太黑了？”
“你說勾八呢！”
顧淼義正言辭道：“我們是最先被黑的一方，屬於是自衛反擊，師出有名你懂嗎？”
唔！師出有名？
該不會，這批水軍是……
王導想到了一個極爲可怕的猜測，但他膽子小，不敢當着顧總的面說出來。
看書一目十行，產生疑問的時候記得多想想，是不是自己看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