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星期,‘受害人’終於答應見汪函的父母,當我陪着汪函父親到約定的茶樓時,看到三男一女正等在哪裡。對方也不跟我們寒暄,其中一個一身休閒一臉溫和的人衝着汪函爸爸揮揮手說:
“不用介紹了,汪先生,有什麼話儘快說,我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如果你沒什麼有價值的話要說,恕不奉陪!”一個人怎麼可能笑的那樣和藹卻說出這們冷漠的話來!
“樑先生人真是個爽快人啊,呵呵!”
“看來汪先生今天來是爲了讚賞樑某人而來啊!”那位樑先生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
“那我也就直言了,不知道樑先生怎樣才能到公安局把案子給銷了?”
“汪老先生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就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投錢就是爲了賺錢,所以,我從來都不喜歡賠錢!可是你兒子非但沒給我賺到錢,還接二連三地給我賠錢,賠了在下整整200多萬,那些零頭可以不算,汪先生你說,我這樣一個小本生意的人,這200萬足夠讓我傾家蕩產了。”那位樑先生貌似有些義憤填膺的說。
“這~”我看到汪函爸爸一瞬間好像有點抖,汗都快下來。
“可是我聽說他你給您也賺過幾百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話就衝口而出了。
“呵呵,這位說的也沒錯,他給我賺錢,我給他提成,兩廂情願的事。但後來他擅自拿我的錢買進期貨,這如果賠一次,賠個幾十萬也就罷了,他竟敢欺瞞我,接二連三的賠了進去,給我這個當事人一個招呼都沒打,不到兩天,我的200多萬就沒了!人也不見!我的錢找誰要去?有困難,找民警!你覺得我可是做錯了?”非常奇怪,他對我說話很客氣,完全沒有對汪函父親說話那麼衝的口氣。
“來,樂樂,給樑先生倒茶,呵呵,樑先生,這是我兒子的女朋友,蘇樂樂!說話有不周到的地方您別見怪!您儘管教導她!”
額~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位樑先生斜睨我一眼又說:
“汪先生,時間也差不多了,200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我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如果還不回來,我只好繼續催請公安機關好好辦案了!”
“200萬?樑先生~”汪函爸爸媽媽想上前攔,被跟着他的兩個男的一臉冷漠的推開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女人,長的倒是有點漂亮,扎着長長的馬尾,從我們進來到現在都沒有一絲笑容,眼神冷漠的好像被凍僵了似的,除了在我說話時她瞅了我一眼外,一言不發。看汪函爸爸推着我“快,快,樂樂~快向樑先生求情~”便回過身來對盯着汪函爸爸說:“真是愚昧!虧了我老闆的錢,進了鐵籠子,就不要再出來了!汪先生若不想絕後,還是拿早些把錢湊齊了!”說完輕蔑的看他一眼轉身走了。
“啊~”汪函爸爸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200萬!這對於有錢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可對於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就是天文數字啊!幾經打聽,才知道那位樑先生和市裡領導關係很是密切,汪函的案子是市領導直接打電話要求‘好好重視,一查到底’的。看那天見面的架勢,誰知道他的背景是什麼呀!汪函怎麼會招惹上這樣的人!
兩個星期後,汪函被關進了看守所,而我們一直也沒能見到他。
如今,汪函父母的房子,我們在L市本來打算結婚用的房子都賣了,加上他父母所有的存款,還是沒有湊夠200萬,而我這幾年,所有掙的錢全部都用於我和汪函的化銷,汪函掙的錢基本上都還了貸款。無奈之下,他父母賣了存着的所有股票和首飾,又東挪西借才湊夠了錢。
我給他們在L市暫時租了個小房子住着,他們的脾氣也變得更加暴躁,我懷疑只要我膽敢頂嘴,他們一定會揍我的。
在這期間,周洋對我很照顧,讓我需要幫助時隨時找他,但是拒絕借錢給我保釋汪函!
“小呆,你個人若需要任何幫助都可以,如果不想在妖姬那邊住,我可以給你找地方,但是隻限於你自己住,要沒錢吃飯就每天跟着我吃!但是其它的,你就不要再說了,汪函有他父母,你就不要去那麼多心了!”我想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爲妖姬不喜歡汪函嗎?不過我和周洋的交情確實也沒到他應該什麼都幫我的地步!
交了錢一個星期後,汪函被放了出來。看着他形銷骨立的樣子,想起最近所受到的折磨,我抱着他放聲痛哭。他母親拽着我的頭髮把我推開“你個掃把星,如果不是你,我們家會成這樣嗎?你給我滾!”
他爸爸衝他媽媽使了個眼色,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他媽媽對我好了很多。因爲地方實在太小,他爸媽回鄉下老家去了,也好騰出地方給汪函住,公安局說了,因爲他的案件還在審查中,所以不允許出L市,要定期到當地派出所報到!
晚上,汪函像個驚嚇過度的孩子一樣抱着我不撒手“老婆,你真好!不要離開我好嗎?”
“嗯,我這不是在這裡嗎?”我也有些鼻子酸酸的。我們分開也就三個多月,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一切就好像命運之神突然來了興致,開始了他的惡作劇一樣!
“老婆,如今我沒有了房子,也沒有了錢,你還會跟着我嗎?”
“等過陣子你休息好了,我們就結婚!”
“老婆,我愛你!”他緊緊地抱着我,急切的吻着我,“老婆,不要離開我!”在他熱烈而急促的吻下,我的身體漸漸熱起來,上身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扔到了地止,感覺他的脣一直輾轉在我的的頸項上,我更緊地擁緊了他。正當我回吻着他的耳朵的時候~一絲疼痛猛的襲來“啊!”我一把推開汪函“你幹嘛?”
他竟然重重的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看着滲着血絲的牙印,剛纔的熱情都跑的一乾二淨,我又疼又氣。
他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看着我,“老婆,我,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記!對不起,對不起,我不適意要咬你的~”抱着我,他一邊哭一邊吻着被他咬的牙印。
我無力地拍拍他的背,“嗯!早點睡吧,你剛回來,好好休息一下!”
“老婆,我們這麼久了沒見面,你不想我嗎?”
“先休息好嗎?你在那個地方是怎麼過的?”
汪函打了個寒噤,臉色變得慘白。“老婆我不要再進去,不要再進去了!”
“嗯!”我溫柔地抱着他。
“那天下午,我正在單位上班,就看到幾個警察走了過來,我本來想趕緊走。可是門都被堵住了,然後領導就帶他謬來了。”
“嗯!”
“他們擰着我的胳膊就賺給領導說‘他涉嫌詐騙和違法經營,我們要帶他去調查!’前半個月我是在派出所的,雖然每天晚上很冷,但他們除了審問外,也沒作什麼!”
我輕輕的拍着他“只要人平安就好!”
“什麼他媽的人平安就好~,他媽的老子的前程都快毀了~”
“老婆,對不起,我不是想要跟你發火~”
“嗯!”
“半個月後,那幫畜生把我關到看守所裡去了,我剛進去第一天,就被那羣牢改犯趁獄警走開的空檔,暴打了一頓。他媽的老子還得每天侍候那羣流氓,還得給那羣連腳都不知道多久沒洗的流氓洗腳,每次飯剛一送過來,都被他們搶賺挑剩下的纔給我,那飯可真他媽的難吃,我們家喂狗的飯都比那好。”
“後來…。後來…。”汪函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後來怎麼了?”
“問什麼問,有完沒完了你!媽的,老子坐牢你就那麼感興趣!”
“我~”汪函一直沒受過什麼挫折,如今這樣的變化,讓他心理已經接近崩潰了吧,纔會開始變地暴戾喜怒無常,等時間長了,他一定會慢慢恢復的,我很想問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很想知道事務所是不是他和曉慧一起開的,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汪函的情緒漸漸有些恢復,“老婆,我們找個時間去一趟你家吧,把婚事訂下來,好嗎?”
“嗯!”可如今,我爸媽還會願意嗎?
“可是,你不是不能走出L市的嗎?”
“那,那能不能叫伯父伯母來這笨”
好像想到我們現在的處境,汪函緊接着說“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