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棵松小招待所附近,有一家寫着東北大餡兒餃子的小店,今天這晚上有一桌客人比較的特別。
“哈哈……我兒子!我兒子以後要當大明星了!”
“孩兒他爸,你喝多了!”
“別管我,我還能喝,哈哈哈……”
“你呀!”
這桌客人桌子上擺了一箱套的雪花,就三個人,實在是能喝,至於眼下這個醉態……白實秋一家,一家對付了一箱套,可以想象。
高興!太高興了!
白實秋這也是陪着爹媽整了好幾瓶,老媽算是喝的最少,老爸那邊直接踩箱套。
“不是,媽呀,爸呀,你們怎麼就這麼高興呢?”白實秋到現在都沒有說自己已經是通過了藝考,只是說考的不錯,他嘴巴還真嚴。
可是老媽這邊笑哈哈的回道:“小秋,你這個孩子我們都是知道的,考試來講,哪一回考什麼樣,自己都能估計出來,就那一次你考的不好,回來就說了,那個……那個不提了,現在,你說自己考的不錯,那我跟你爸當然就高興了。”
原來是知子莫若父母,本來還以爲自己能藏住事兒,結果還是被看出來了。
可是,白實秋還是不能說,眼下都這樣了,要是說自己已經過了藝考,還不得再要一箱套?
保不準明天這報紙上會有這樣的標題。
‘東北一家人大鬧京城’。
所以,還是把嘴管住,而且,藝考是過了,不是還有高考呢,還不算是100%保準,還不到大肆慶祝的時刻。
作爲一個重生者,有此心態是很正常的,很多的事情,白實秋的考慮都很周到,都會留一手,而不是如真正的十八歲少年那樣,不管不顧的。
另外,眼下還有一個事兒,就是那個流言的事情,也就是宋清雨那個傢伙的事情。
要說這個事情,白實秋也能合計明白,沒準就是那個宋清雨覺得《驢得水》這部作品很好,他想據爲己有。
老白此時並不覺得當初將作品提早寄給中戲跟北影這個舉動是錯的,反而在當初的情景之下,這是一個很必要也很具有保險性質的做法。
自己真的太需要一張京城名校的錄取通知書了,這麼個兜底的做法,實在是太必要了,當初怎麼可能會知道現在藝考考的這麼順利呢?
要知道,藝考有一個非常大的特點,也是特別被人詬病的,那就是隨意性非常大。
甚至說,這眼下是總共三試,就有老師認定這個學生很好,那麼我就是要了,可以少參加幾次考試都行。
比如小燕子,當年直接就定下來,這是第一名,因爲她已經做過電影的女主角了。還有,之後一年,有一個姓黃的女考生,僅僅是朗誦之後就不需要再考了,還是給的第一,因爲這位女同學在桃李杯上拿過獎,桃李杯那是咱們國家舞蹈界的奧運會,當然就不需要考什麼形體了,後來這個女考生的藝名叫海青。
這些都是藝考傳說級別的故事,之前還有什麼鞏麗因爲高考成績不夠,中戲給教育部寫信要求特批的,姜汶聲樂、形體成績特別的差,但還是被錄取了。
後來這些個傳說中的人物,都是很有成就的,藝考的隨意性成就了他們,可要是反過來說呢?
咱白實秋,如此的帥氣頭腦還好。可如果遇到了一個老師,不喜歡帥哥的呢?
那個叫白實秋的考生,就你,命題小品,你演個傻逼讓我們看看吧。
怎麼辦?
怎麼演也不會像的嘛……這一刻,老白算是星爺附體了。
但,確實是這樣,藝考的意外性太多了,白實秋需要那張京城名校的錄取通知書,他就必須得給自己一個兜底。
“兒子,合計啥呢?”老爸雖然喝的多,但似乎還挺明白。“來,跟你爹我走一個。”
“好!”喝酒嘛,東北爺們必備技能,白實秋年紀雖然小,但也很有量。
敦敦敦……都是這聲兒的。
“哈哈……嗚嗚……”卻在此時,老媽這邊哭了。
“哭啥呀?”
“我高興的。”
真的,看着就高興,老媽也乾脆,敦敦敦……看的出來,早不是文藝女青年了。
“好!哈哈哈……”
“老媽女中豪傑!”
“那可不,咱家領導還有啥說的,哈哈哈……”
確實有些high,如此這般,就引來了一些人的不滿。
“那一家怎麼回事呀?”
“誰知道呀,真是的。”
“一家子都能喝,什麼人呢。”
幾個女服務員不務正業,講道客人。
白實秋這麼一聽,那當時就給了一個兇惡的眼神兒過去。
這眼神兒太厲害了,直接嚇的又各忙各的去了,好似驚弓小鳥。
“哎呀,跟一幫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幹嘛,別搭理他們,咱們今天高興,哈哈……”老爸倒是看的很明白嘛。
老媽那邊自然也是如此,看來這一箱套還真的不算什麼。
白實秋其實也就是嚇唬她們一下,難道還真的跟小服務員較勁?多跌份啊。再說了,咱可不能惹上什麼治安事件,不然的話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所以,這邊拿出來之前跑龍套的時候演混混的功力,只施展了三成而已。
別看咱是帥哥,可是這狠起來……
等一下,白實秋突然間心生一計。
……
藝考是表演先考,然後導演考試穿插其中,畢竟時間緊迫,要合理運用,第二天,便是戲文的二試。
北影的很多老師都比較的忙,其中的宋老師也自然有許多的工作。
中午,考試結束,這也算是忙完了,出去吃個飯。
“宋老師,我的電話你掛的挺快呀。”
“你,你……你要幹什麼?”
沒想到,出校門沒多久,就被一個人給拉進了一條衚衕裡。
這人,正是白實秋。
白實秋此時一臉邪笑,是那種讓人看着就害怕的笑,反正宋老師看了之後,他的雙腿表示有些冷,需要震動才能產生熱量。而且,還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酒氣,恐怕這白實秋之前喝了不少。
“這裡可是京城!白實秋,你……”宋老師的聲音也很震動,顫的厲害,“別以爲你能玩混的。”
一聽這話,再看這位宋老師的樣子,白實秋這臉上笑意就更加的邪了,“呵呵,我的宋老師,你不知道我沒有來北影考試嗎?”
“這個,哈哈……是呀,你爲什麼沒來呢?”宋老師強作鎮定。
“爲什麼,你還不知道嗎?少他媽跟我這兒裝,少他媽裝犢子。”我砍省的氣質,那真叫一個隨時隨地準備出手,白實秋此時充分利用地緣優勢。
“你,你……咱,咱們有話好好說。”宋老師舌頭都要打結了。
“好好說?”白實秋這眼睛一眯,“媽了比的,你讓我上不了大學,還他媽好好說?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了!誰都說我找關係走後門,我的大學夢沒有了,還好好說?”
“那個,這些事情,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呀……”
“你少他媽放屁,還不是因爲那個作品!”
“這……那個,跟作品什麼的沒關係。”
“你還說謊?!草!”
“有,有關係,那個……是我……不,沒關係!就是沒關係!”
想不到,這個姓宋嘴巴還挺硬。
但白實秋此時卻又笑了,笑的非常的瘮人,就好像剛從精神病院裡放出來的,“宋老師,我現在告訴你,我手上有證據,《驢得水》這個作品你想佔爲己有,你做夢!哈哈……我看你怎麼死!”
啪啪,還不輕不重的拍了宋清雨幾個嘴巴,接着大笑着,就這麼走了。
宋清雨此時被嚇的是渾身大汗,甚至雙腿抖的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許久才恢復過來,而他嘴巴里唸叨着一個詞兒,證據。
證據?那小子能有什麼證據?
就算有證據又怎麼樣?誰會相信他?
宋清雨覺得自己原來的計劃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得先防一手。
這位老師,滿頭大汗的往學校跑,他找領導,說要把《驢得水》這個本子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