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妮娜眼睛一分鐘都沒有離開過電話,房昱斯第一次失約。說了來接自己下班,但是從下班開始到午夜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不止是沒有看到人,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他不會輕易失約的,是出了什麼事?
一個人的時候,尤其是面對房昱斯毫無預兆地失約,就會想起很多事。比如說小時候在一夜之間失去了爹地和媽咪,還有就是在很短時間內跟房昱斯在一起,她需要面對的壓力不是別人可以想象的,知道房家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尤其是房昱斯的爺爺,只要見到自己好像就能看到心底,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這種事情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他們接受自己總這麼難?
電話撥出去無數次,但是到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總是不敢按下撥出鍵,擔心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房昱斯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他願意,稍微勾勾手指就會有無數女人前赴後繼到他身邊,而且最近他的父母和妹妹都在香港。她妹妹是自己未來的老闆,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其實他們房家有誰好惹?
電話猛地想起,是房昱斯的電話。佟妮娜忐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喂,你在哪裡。”電話那頭的環境很嘈雜,好像是在某個酒吧。認識房昱斯這麼久,從沒聽說他去過那種地方。流連於夜店,跟房昱斯的生活不搭界。
“放手!”佟妮娜聽到一聲女人說話的聲音,仔細辨別了一下,好像是房琬頤,那個天之驕女。房昱斯寵她寵上了天,只要她喜歡,沒有什麼不能給她:“佟妮娜,你最好在十五分鐘之內出現在房昱斯面前,跟他說清楚。”
“怎麼了?”佟妮娜愣了愣,不知道要跟房昱斯解釋什麼。但是房琬頤是在發脾氣。很容易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可不是一般大,要是換個人的話,說不定會覺得是仗着家裡有錢,說不定就是個二世祖的大小姐。但是房琬頤,絕對是靠自己一路走出來的。之前也不知道,後來到公司才知道房琬頤在華語唱片的地位如何,想要在華語唱片界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必須要有房琬頤的支持才行。
“你來就知道了。”房琬頤哼了一聲:“蘭桂坊,我的車在外面。”
“哦,知道了。”房琬頤掛斷了電話。佟妮娜急急忙忙換了衣服,拿着鑰匙往外跑。
房琬頤跟酈季鐸兩個人坐在放昱斯對面,除了不許他繼續喝酒以外,根本做不了別的事情。房昱斯一語不發。還準備聽他說兩句關於細節,但是房昱斯不知不說話,還沒有繼續要酒,很安靜的坐着。顛覆了房琬頤對於房昱斯酒品不好的看法,比起爹地無醉不歡的愛好,房昱斯克制能力還真不是一般兩般的利害。
“行了。我沒事了。”房昱斯擺手,男人都有可能遇到挫折,但是這種挫折絕對是他想不到的。商場得意情場失意不可能的,房昱斯一直也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不敢說自己對佟妮娜有多好,至少可以認爲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也是這樣對她。
“我等佟妮娜來了再走。”房琬頤要了一杯薄荷檸檬給他:“有什麼事非要喝酒?要是被老媽知道,你的形象可就全毀了。她一直都說自己兒子是天底下最有範兒的,而且是絕對的紳士風度,爹地都不能跟你比。”
“我跟爹地怎麼比!”房昱斯稍稍提高了聲調,但是在酒吧裡還是佈局的突兀。畢竟這裡嘈雜到兩人說話不得不提高了聲音用喊來表達耳語:“你以爲爹地真的就是除了無所事事,別的事情基本都不行?怎麼可能,爹地創造出來的業績。恐怕很難有人可以超越。”
酈季鐸好像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而且絕對是很想繼續聽房昱斯說關於他爹地房勵泓的故事,房琬頤卻很適時打斷了房昱斯:“你要是跟爹地一樣,有女人劈腿。那就當做是好玩唄!以前爹地不也是一樣,我聽老媽說的,爹地身邊那些女星豔星多了去了。亞姐港姐,還不是趨之若鶩到爹地這裡來獻殷勤?”
“那時候還沒你呢,你知道什麼?”房昱斯不耐煩地打斷,房琬頤只要提到爹地以前的故事,絕對是興致勃勃,真不像是爹地的女兒,還虧得爹地這麼寵她。
一道陰影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房琬頤扭頭看到佟妮娜一臉焦急,大概是一路趕着過來,頭髮亂了不說,衣服都顯得不搭調。房昱斯就是喜歡這個女人,大概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房昱斯要是想要別的女人,很容易,偏偏人家不要。爹地以前喜歡看美女,就是現在老媽在身邊,路上還是不會忘了看了美女。當然,老媽遇到一定會敲打一番,最後的結果皆大歡喜,不知道老媽怎麼管得住爹地的。
“怎麼了?”佟妮娜一臉不解,很多的是擔憂。房昱斯沒有過酗酒的記錄,而且他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喝酒,有時候喝一杯紅酒,還是吃牛扒時候的標配。
“我不知道。”房琬頤攤手:“他打電話找我來,我以爲怎麼了。看到她一個人喝了兩瓶伏特加,這種烈酒我記憶中還是第一次。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他說好了。”把手機還給房昱斯:“我給你把人找來了,有話直說。那個拿着電話不肯打出去的事情,不是房家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房琬頤!”房昱斯被妹妹當中戳破,喝醉了也覺得臉上掛不住。聲音有點大,但是也不是很過分:“你走。”
“是你要我來的,要我走也是你。”房琬頤撇嘴:“你們繼續打情罵俏好了,我不管了。”拽着酈季鐸往外走,不經意看到一架閃光燈閃爍了一下,站住腳看着那兩個埋伏在外面散桌上的娛樂記者:“蹲守這麼久,進去拍好了。裡面更精彩。”
“這個,房小姐別拿我們開玩笑了。”房琬頤出了名的豪放女,說話做事都是男人氣概。要是房昱斯肯這麼大方的面對記者和媒體就好了,沒人拍攝到房昱斯的私生活,不得不說是一大缺憾。
“你們在蹲守一夜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拍到房先生的故事?”房琬頤一點都不在乎房昱斯的故事被人看到,不知道他把自己弄得高高在上有什麼意思。要是爹地的話,肯定是大大方方給人拍照,但是房昱斯那個性格估計很難。
“要是房先生肯像房小姐這樣讓我們拍照的話,我想我們都會很高興。”娛記已經給房琬頤和酈季鐸拍了幾張很好角度的照片,房琬頤本人就是那種很漂亮很具有鏡頭感的女生,走在街上,任何時候都是時尚的風向標,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媒體記者最喜歡他的一點就是房琬頤跟媒體一向合作。話說當代名媛,沒一個做得到這樣。
“頭兒,頭兒,房先生走了。”一直在交界處蹲守的娛記匆匆跑過來,兩個外面舉着長槍短跑的記者這才知道是上了房琬頤的當,調虎離山算是嗎?可就是這樣還不能跟房琬頤翻臉,她要是撩句話,估計接下來大家以後就不用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了。
“房小姐!?”幾個人的頭兒無計可施,只能是對房琬頤流露出一份莫可奈何的神情:“要不要這麼玩我們?”
“我也不知道他會走。”房琬頤無害地一笑:“你們知道我們本來就是很久沒見面,我也不知道他的作息時間,至於會做什麼那就更加不知道了。他是成功人士,我就是個小混混。每天花着我爹地和我哥哥給我的錢,就行了。”一擺手,拽着酈季鐸蹬蹬噔走遠,到了霓虹燈閃爍的地方,還不忘衝着他們擺手,一臉得意。
酈季鐸也覺得很奇怪,房琬頤怎麼會跟這兩個記者,蘑菇這麼久,但是沒想到她是爲了給房昱斯迅速離開做個擋箭牌。簡直就是個神話,想了想:“你想好的?”
“什麼?”房琬頤坐到車裡,看到那輛金龜車已經沒了影子,大概是讓佟妮娜開車,房昱斯對自己約束很嚴,居然放浪形骸到在外面喝酒買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佟妮娜做了什麼讓他很難接受的事情,佟妮娜,一個小有名氣的女歌手,敢做出什麼事情?
“剛纔跟那些娛記們的談話。”酈季鐸一直都在旁邊觀望房琬頤的一舉一動,她是個神話。
“隨口說說,要不閒着幹嘛。”房琬頤的神情就跟她老媽一樣,絕對是無害而且欠揍的那種,但就是這樣,很容易讓人產生幻覺。酈季鐸在這一刻終於相信,自己已經被房琬頤收了心,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掉這個愛好。她應該是天底下最難得的女人之一,想要親親他,但是想起前兩次的經過,最後還是放棄這個比較欠揍的動作,看看他們是誰先熬不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