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財團五十週年慶祝酒會假其總部青雲大樓一、二樓的中庭大廳舉行,平常這裡早就成了藝術表演的熱門場地。ВМ//現在,這兒被裝飾得***輝煌、美輪美奐,商界及演藝圈的名人幾乎都到齊了。以孟守龍在商場龍頭老大的身分,許多人以能參加這場盛會爲榮,人旺氣旺,加上滿廳的花團錦簇,更顯得熱鬧繽紛。
七點三十分,孟守龍在來賓掌聲中緩緩步上請臺。他身着深色合身西裝,威嚴而冷峻的臉孔,一點也看不出已五十六歲。他平穩內斂地說些祝賀的話,言詞中還透露龍騰將跨足有線電視臺的計劃。
俊蓉隨手記着筆記,眼光卻不經意地四處搜尋。項磊沒來!她不知道心裡的感覺是失望還是其它,卻開始討厭自己的分神。
突然,門口起了一陣騒動打斷孟守龍的致詞,只見大批記者蜂擁過去拍照。俊蓉探了探頭,看見項磊一身的黑衣和一個身穿性感禮服的女孩親熱相擁地走進會場。
張克誠附在她耳旁說:“那就是、暗夜情仇。的女主角葉婷欣,才二十歲,聽說近來他們走得很近…”
她冷冷地在一旁子着。很好,原來項磊那些愛得死去活來的話全是廢話,幸好她壓根兒一點也不信他,否則今天她一定會羞愧得無地自容。看來,他真的找到另一個施展魅力的目標了。
項磊擁着葉婷欣大刺刺地走到孟守龍的面前,大聲地說:“恭喜!不狼有錢的大老闆,連一個慶祝酒會都辦得有聲有色,還需要我們這些小人物忙裡抽空來陪襯,真是我們的榮幸啊!”
孟守龍在大家的譁然聲中靜靜地看着項磊,努力掩飾內心的激動。項磊他兒子,正在他面前大聲大氣地諷刺他,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行爲,因爲他相信他是在爲玉嵐抱屈。能在這裡看見他,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走下臺來到項磊面前,直視項磊的雙眼,伸出手,“謝謝你的捧場。我是孟守龍。”
項磊遲疑了一下。以前從沒想到他們父子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當他知道自己被列爲龍騰慶祝酒會的邀請對象時,他真的是存心要來鬧場的。可是真正面對孟守龍時,才發現他對他的恨並不深,涌上的反而是一股難言的情緒。
他終於伸出手與孟守龍握了握,感覺到他手上傳來的輕顫。圍觀的記者們早已等在一旁,閃光燈此起彼落。大家對他們的關係頗多猜測與好奇,明天報上會怎麼寫就由他們去吧!
“你…工作還順利嗎?”孟守龍緊緊握住兒子的手,忍不住滿溢的關懷之情。
“當然。”他面無表情地回答,心裡卻開始後海來這一趟了。
“很好,非常好。”
也不知他所指爲何,但項磊隱約看見了他眼中閃着淚光,於是抽出手轉身離開,心裡充斥着奇特的情緒。他一點也不討厭他,真奇怪,他竟然無法恨他!
葉婷欣緊緊地技着地的手,“這個人風度好好喔,真不狼龍騰的總裁。”
他尚未回答,就看見三、四位記者朝他們走來,劈頭就問--
“請問你們最近在拍拖嗎?”
“她是你的新任女朋友嗎?”
“那郭俊蓉呢?”
項磊皺了皺眉,正想回話,就看見遠遠的一角,使蓉正被另一羣記者包圍着。他寒着一張臉,走過去撥開人羣,正好聽見一個記者所提出的問題--
“項磊另給新歡,你有什麼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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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他冷冷地替她回答。
俊蓉擡頭一看是他,面無表情地推開衆人,快步地往門口走去。他也大步跟了出去,留下葉婷欣在會場大聲喚他,以及看好戲的記者們。
項磊在大廳的走廊追上她,拉住她的手,“很抱歉,我沒想到你也會在場。”
俊蓉掙脫他的手,漠然地推推眼鏡,聲調平平地說:“我是記者,這麼大的場面,當然不可錯過。”
項磊深深地看她一眼,輕聲問:“最近好嗎?”
“少了你的騒擾當然好。”
口氣不對!他仔細端詳她,眼鏡後的眼神自制地沒露出任何跡象,但他直覺感受到她的氣憤。
“看來,沒有我的騒擾,你過得更不好了。”他挪揄地開着玩笑。
“你太擡舉你自己了,我過得如何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說完,她轉身要走,項磊急急抓住她的手。
“放開手!”她顯然非常生氣。
“不放!”他故意的說。
“請你放尊重點,項先生。”
項磊聽見這種稱呼,揚了揚眉,看着她陰沉的臉,覺得一定有事。以前他糾纏她,她項多氣急敗壞地表現她的不滿,可是從未像現在這樣,讓人感覺遙不可及。而且她似乎正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怒氣,不讓他看清她。他不喜歡這樣,他想扯下她冷然的面具,於是出其不意地湊過去吻她的臉頰。
“啪!”她又驚又氣,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幹什麼?”
項磊愣了幾秒鐘,惱怒地抓起她的手,“你這個潑辣的女人,今天到底搞什麼鬼?”
“請自重,免得被你的新歡或是記者們看到,又是明天的頭條花邊新聞。”
哦!好酸的話!項磊像是被點透了。她…是在吃醋嗎?
“你在吃醋?”她對他的感情終於有反應了。
他的話像是一個重擊,將她的防衛全部瓦解,讓她一下子失了心神。吃醋?不會吧!她絕不會對項磊動心的,絕不會。
“很抱歉,我從來不知道吃醋二字怎麼寫。”
“但現在你知道了。”他沒有忽略她眼中的驚慌。
“你憑什麼讓我爲你吃醋?一個善變的男人?原來你的愛是那麼廉價,原來你還是存心要在大衆面前羞辱我。”她不知不覺激動起來。
“你爲什麼總是要曲解我對你的感情呢?”他爲自己抱不平。
“難道不是嗎?想盡辦法要我愛上你,等達到目的,再棄若敝屐,另外換個女人,以滿足你那自大的男性自尊。”
“當然不是!”他急急地想要讓她瞭解,和葉婷欣的一切都是應宣傳的要求。“你是記者,應該瞭解一些宣傳手法,新片要開拍、要造勢,大家要我配合,我能說不嗎?”
“不用解釋,我不想了解什麼,請你別再用盡心思整我,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我根本沒有愛上你…”話衝出口,俊蓉捂住嘴巴,馬上想逃開,離開項磊遠遠的。
他好象看出了她的意圖,緊緊拉住她的雙手。
“我沒說什麼,你別拉着我,管你愛做什麼,愛跟誰在一起,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個記者,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請你不要再來煩我…”說着,她的眼淚竟不爭氣地流下來。
項磊覺得心中一緊,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緊緊擁住。他該高興的,她的眼淚偷偷泄漏了她的心。
他從未花這麼大的心思追求一個女孩,認真說,應該是他從未真正愛上任何女人,直到遇見了這個愛意他生氣、愛跟他項嘴、愛揭人瘡疤,自以爲是、驕傲的郭俊蓉…
輕吻着她如緞的髮絲,竟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像全身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俊蓉埋在他懷裡,久久不敢擡頭,她對自己的反應既覺得臉紅,又覺得紊亂。她怕看到他的臉。他會笑她嗎?還是以挪揄的神情看她?她真的在乎他嗎?她真的愛上這個擾亂她生活秩序的男子?
項磊緩緩地捧起她的臉,“承認愛上我真的那麼爲難嗎?”
俊蓉眨了眨眼睛,“我…”
“項磊!原來你在這兒。”葉婷欣邊跑向他們邊大聲嚷嚷,把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氣氛全搞砸了。
天!這個女人真會挑時間!項磊心裡暗暗嘀咕着。
俊蓉輕輕掙脫項磊的雙手,羞澀地低頭看着地上。
葉婷欣一把挽住項磊的手臂,“你拋棄女伴,太不應該了!”這時,她看到紅着臉的郭俊蓉,疑惑地問:“這位是…”
俊蓉看着他們親熱的模樣,心直往下沉,剛剛涌上的潮紅正一點一點地褪去。
項磊看到她的臉色不對,冷冷地對葉婷欣說:“很抱歉,我們正在談事情。”
“談什麼事?”葉婷欣天真地問。瞥見俊蓉身上的記者證,她又瞪大眼睛,“哦?你就是那個女記者郭俊蓉啊!你們在談什麼事?還在談你開玩笑說要追她的事啊?項磊,你這招真高明,我們都說你真會利用女人。現在名氣大增,可以放手了吧?瞧,她都被你整得臉紅了呢!不要這樣子嘛,如果你害得人家真的愛上你怎麼辦?造種騙女孩子的伎倆你常用嗎?”
“你…”項磊想不到一個二十歲的女孩會因爲嫉妒而故弄玄虛,他真的太低估女人心了。
俊蓉卻因爲她的話,臉色一下子刷白,覺得一己像被狠狠打了一拳。她被項磊騙得團團轉,說不定他還在背後竊笑他的魅力再一次得逞。或許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顆棋子而已,而她,竟然動了心、動了情!
她努力壓抑着即將崩潰的情緒,客氣地說:“我們只是隨便談談。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告退了。”
她走得很有風度、很平穩,她不要項磊和葉婷欣看出任何跡象,她不要他看出她的心正在淌血…
項磊遲疑了一下,沒有追上前,他轉頭看着拉住自己的葉婷欣,陰沉地說:“我會原諒你因自尊心作祟而說出剛纔那些話,現在你目的達到,可以走了。”
“我並沒有…”葉婷欣努力想爲自己的行爲辯解,但項磊已聽不下去,他打斷她的話。
“在我生氣前快走,別以爲我不會跟女人翻臉!”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向停車場。
俊蓉像是突然消失了,報社說她請了長假,公寓她一直沒有回去,至於南部老家,好不容易問到電話號碼,打去找她,得到的回答竟是“她人在臺北。”項磊急得不知所措。
他找她找了兩個星期,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他沒心情唱歌,演唱會擺一邊∧戲暫停、新專輯打住…他覺得他快急瘋了。他沒想到葉婷欣的話會造成這種後果,早知道他那天就該欄下她,跟她說清楚。現在,他一點也不知道她會去哪裡。
忽然,他腦中閃過她普說過的騒擾她的電話。她曾經得罪了某些人,難道…難道會發生什麼事?想到這裡,他的五臟六腑幾乎糾結在一起。
“鈴--”
電話鈴聲響了將近三十下,他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餅了三十分鐘,大門傳來開鎮的聲音,石中天氣呼呼地衝進來,看到一臉憔悴的項磊,他呆住了。幾時看過他這個樣子?瘦削的臉頰,失神的眼眸,這哪家原來的項磊?
一整個下午,石中天就看項磊愁眉不展,一會兒翻電話簿,一會兒發呆、沉思,小林早就把項磊不對勁的行爲報告給他知道了,他原以爲項磊只是心情不佳,等來到他的住處一看,才發現事情比他想家的嚴重多了。小磊是真的談戀愛了,不然不會因郭俊蓉的失蹤而擔心成這個樣子。可是,現在他哪有時間沮喪,“暗夜情仇”要趕進度,演唱會進人倒數計時,新專輯的選曲與錄製也敲定時間,這些都一定要項磊親自來完成,他再怎麼煩惱,也要將他拖去辦正經事要緊。
“小磊,振作起來,跟我到片場去!程導演已經找你三天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項磊滿臉胡碴,神色黯然地擡起頭,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尋找俊蓉上面,石中天說些什麼,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漠然的表情把一向好脾氣的石中天意火了。石中天一個箭步向前抓起項磊的手臂,大聲地說:“你給我清醒過來!當初你媽要我帶你回臺灣,不是要你在這兒發呆,而是要你繼承她的衣鉢,在演藝界大放異彩。你的毅力呢?你給我醒過來!不要爲了個該死的郭俊蓉,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不準詛咒她!”項磊氣得推開石中天的手。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誰教他爲了逞一時之快,利用媒體發表“愛的告白”,同時報復俊蓉,現在可好,兩人之間的一舉一動,都被大家的言論左右着。
石中天嘆了口氣,“你說,你到底想怎樣?還要不要唱歌、演戲?”
項磊雙手拉扯着頭髮,深深吸日氣,“天叔,再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我會自動向你報到。”
說完,他拿起夾克衝出門。他要去她家門口等她。他不相信她有能耐躲他一輩子!
俊蓉坐在趙世雍的車上,面無表情地聽着地談些無聊的事。
去了日本兩個星期,原以爲出國散散心會好些,誰知道走得愈遠,心愈沉重,好象心裡放了顆大石頭,走到哪裡都覺得累;彷彿項磊的雙眼緊緊跟隨着她,讓她不得安寧。雖然櫻花團團圍繞着自己,雖然人潮洶涌地在她周圍走動,但她還是覺得孤獨、寂寞。
她到大學好友楊夢華的家中小住。楊夢華大學一畢業就嫁給相戀多年的日本橋生,跟着夫婿回到日本福岡定居。
在夢華家的那段日子一果,她們在她家的庭院中品茶、飲酒、賞花,也談着畢業後彼此的經歷。雖然她沒有主動提及項磊,但夢華似乎看出了端倪,在她的堅持和退問下,俊蓉才娓娓道出項磊和她之間的事。夢華對項磊感到非常好奇,也對他的行徑感到不解,從氣憤的報復到瘋狂的追求,卻以遊戲的心態收場。
家蓉發現將心事說出來後,內心的痛苦減輕不少,不然一路上悶着的心情,使得這趟日本之行根本無濟於事,只是徒亂思緒。
“你愛上他了,”這是夢華的一句結語,而不是問句。
在收拾行囊的時候,俊蓉也一直自問着,月老到底跟她開了個什麼玩笑?她曾在大衆面前揚言一點也不喜歡項磊,如今卻因爲無法面對自己的心動與痛苦而趨避日本。原來,在愛情這場比賽中,她是這麼的輸不起!
“去面對問題!你忘了課堂上教授教的啦?拿出你跑新聞時勇往宮前的精神,直接去問他在搞什麼把戲,問清楚就不用傷腦筋了。千萬別當個懦弱的逃兵。”
夢華的一番話,終於讓她走出多日來的陰霾,提振起精神。
回到臺灣已經傍晚,下了飛機,她直直朝機場大門走去。在日本臨上飛機前,她打電話與李綵鳳約好,請她來接她。一走出機場大廳,她竟然看到了趙世雍!
“李姊臨時有事不能來接你,我到影劇組拿稿時聽到了,就自告奮勇地來了。”
就這樣,她坐上了他的車,回到了久遠的臺北。
“這麼久不見你,原來你到日本去玩了。”
“嗯,去看看老朋友。”她答得很平淡。趙世雍其實人不壞,奇怪,爲什麼她從未想過與他交往?在許多女孩子的心目中,他應該是所謂的白馬王子吧?
“你不在臺灣的這段時間,項磊找你找得快把臺北翻過來了。”
聽到項磊兩個字,她的心抽痛一下。他不是達到目的了嗎?還找她做什麼?
趙世雍看她沒反應,繼續說:“聽說他的所有活動都停擺,報章雜誌都說他是陷人感情糾紛中,又是葉婷欣,又是杜茜茜,再加上你…”他徒地打住,因爲發現俊蓉臉色不佳地瞪着他。他乾笑了一聲,馬上轉移話題。“方羅很擔心你,怕你被卷人這場愛情糾紛中。現在你回來了,可以出面澄清許多謠言,免得其它人愈傳愈不象話。”
她靜靜地不置一詞。澄清什麼?就怕愈描愈黑!
車子停在她的住處樓下,趙世雍幫她把行李搬下車。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很客氣地回頭對他說。
“我幫你搬上去吧!挺重的。”說完,趙世雍也不等她回答,徑自扛起行李走到大門前,等着她拿鑰匙開門。
俊蓉無力地笑了笑,只好由他跟着她上樓。
他們沒有注意到不遠的街燈陰影下,有個人一直冷冷地看若他們。他目光森冷,臉上的線條正逐漸糾結。他點燃一根菸,靜靜守候。
俊蓉一待趙世雍將行李放在客廳,便藉口很累了,馬上送他下樓。
“很晚了,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買些東西給你吃?”趙世雍還不想離開。
“不,不用了,真的。這麼晚了還麻煩你,謝謝。”趙世雍的體貼,她瞭解,但她不想造成她可能會接受他的假象。
“那…我回去了,再見。”他有點依依不捨。
“再見。”她堅定的口吻傳遞了她的想法,他終於開車離去。
她鬆了一口氣,疲憊的感覺升了上來,兩個星期的出國散心非但沒有讓自己鬆弛,反而身心俱疲。轉身要上樓,她被街燈下一點紅光吸引住現線。在煙霧中,項磊冷峻的臉孔出現在微弱的燈光下,一身的黑,渾身散發出詭異的氣息。她愣愣地立在原處,看着項磊一步一步走近。他看起來竟然那麼憔悴,滿臉的胡植,瘦削的身形,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在她面前止步,隨手將菸蒂拋向一旁,冷冷地說:“很好,在我找你找得快發狂之時,原來你和他逍遙去了。”
俊蓉立到武裝起自己。“你不是已經達到目的了,還找我這個丑角做什麼?”
“你那麼容易便相信他人的話,對我卻不斷地抗拒,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項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不必去研究這些無聊的事,我只知道你莫名其妙地擾亂我的生活,然後讓我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所以你懦弱地躲了起來?爲了避開我,和那個男人一起跑得遠遠的?這算什麼?”他又走近她一步。
“怪了,我到哪裡去、跟誰去,幹你什麼事?你煩我煩得夠了吧?我找個人陪我出去散散心,不行嗎?”她氣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愛會傷人。
“你這樣一走了之,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沒心情唱歌、演戲,還怕你發生什麼意外…沒想到你竟是和別的男人相偕出遊!”
他眼裡閃着危險的光芒,俊蓉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我怎麼會有意外?只除了你,你纔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意外!”
“你…”
項磊一把抓住她。自從看到她和姓趙的一起回來,他的情緒就逐漸失去控制,現在她還不斷地惹惱他,他錯了嗎?他擔心她因葉婷欣的話而受傷,難道是他多慮了?
“如果你真的厭煩我對你的感情,直接告訴我,不必刻意躲我。”
“我沒有必要躲你。真好笑,你以爲我在躲你?”她口是心非地說若。她知道,她躲得開項磊,卻躲不過自己的心。
項磊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想讀出她的心思。他瞇起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告訴我,我愛上你根本就錯了。”
俊蓉盯着他,覺得一股熱流衝上眼眶。釋放了的愛要收回談何容易?她閉上眼,淚水順着臉頰輕輕滑下。
項磊誤認了她的默認,輕輕地放開她,“那麼,我不會再來煩你。”說完,轉身走向他的車子。
夜色冰涼如水,他的心也一樣,他和俊蓉難道就這樣畫上休止符?他不知道俊蓉爲何拒絕他,曾經,他以爲她只是放不開自己的感情,不過,現在看起來,她該是有了另一個對象吧。原來從頭到房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原來他以爲她愛上了他只是一種錯覺。
項磊開車回到住處,下車後打算開門進公寓,卻發現鑰匙不在身上,他回到車裡翻找,沒發現巷道的另一頭一輛車正快速衝向他。等他聽到引擎聲,擡頭一看,刺眼的燈光模糊了他所有的感官,在車子撞向他的同時,他直覺地攀上車項,隻手翻滾了一圈,倒在一旁。那輛車緊急煞車,車內跳出三個人,手持尖刀向他撲來。項磊馬上站起身迴旋踢開了兩人,但其中一個利用空檔,狠狠地朝他的臉部刺一刀,他舉起手臂架開,刀子劃破了衣服和皮膚,霎時,鮮血泉涌而出。項磊氣極了,這些人下手真狠,每一刀都想毀了他的臉。他豁出去了,不要命的跟他們硬拚。那三個人想不到他身手道麼俐落,稍不留意也全掛了彩。
“操!這小子真難纏!”
“幹!快點啦!在他臉上劃幾刀!”
“誰派你們來的?”項磊冷冷地問。
“去問你阿爸就知啦!”其中一個高壯的男子用臺語說。
孟守龍?項磊愣了兩秒鐘。他父親僱人來欣他?
三個人趁他分神的當口,一齊向他欺近,他一不留神又被砍了一刀,正在危急時,一輛車轉進巷子裡,一個人自車內衝下來,揚聲大喊:“你們幹什麼?我已經報警了!救命啊!殺人啊!”
那三個人一聽到有人來了,匆忙坐上車疾馳而去。
小林趕忙上前,這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人竟是項磊!
“項磊!怎麼回事?那些人怎麼會盯上你?啊!你流血了!我的老天!”他低頭看見項磊一身的血,嚇得差點昏厥過去。演唱會一個月後就要舉行,卻發生這種事!天啊!“快!我送你去醫院。幸好老石不放心你,叫我來看看。”
項磊不理會小林的大呼小叫,兀自沉思着那些人的來歷。
小林見項磊血流不止,二話不說地扶起他走向車子,急急趕往醫院。
項磊被殺傷的消息,成爲各大報紙社會版的頭條。由於近日來他的排聞太多,這次他受傷更是被大肆渲染。
俊蓉一夜難眠,直到凌晨才朦朧人睡,偏偏一大早就被朱麗琪打來的電話驚醒。
“俊蓉,你還有心情睡覺,項磊昨晚被殺傷住進醫院了!”
俊蓉拿着話筒呆住了,似乎沒聽懂朱麗琪在銳什麼。
“喂?俊蓉,你有沒有在聽啊?”
“嗄?什麼?”
昨晚項磊很晚才從她這兒回去,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她開始全身發抖。
“他…他在哪家醫院?”她緊張得舌頭像打了結。
一聽朱麗琪說了醫院名稱,她電話沒掛就衝了出去。都怪她,她要是跟他說清楚就好了。偏偏昨晚看見他時,葉婷欣的話還隱隱刺痛着她,而他又一副她應該爲他着想的樣子,導致兩人不歡而散。現在,他受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還好嗎?
醫院的大門口擠滿了聞訊而來的大批歌迷,但都被守衛擋在門外。俊蓉亮出記者證,守衛馬上讓出一條縫讓她進醫院。
“很抱歉,項磊需要休息,現在不能見客。請各位記者先生、小姐原諒。”小林站在病房門口,防止記者們打攪項磊。
最近項磊的羅曼史被傳得精彩絕倫,使得記者們都非常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俊蓉心急之下來到醫院,看到有那麼多記者在場,她可不想再被那些同行退問,於是躲在轉角處,豎耳傾聽記者的發問及小林的回答。
“請問項磊現在情況如何?”
“醫生幫他縫了十幾針,現在已無大礙。”小林說。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哦,只是遇到一些小混混而已,沒什麼事。”小林也搞不清楚那些人的來歷,老石和項磊交代他什麼也別多說。
“項磊是不是和什麼人結了怨?”一位記者提出敏感問題。
“沒有。事情很單純,我們也報了警,相信不久就可以查出他們是幹什麼的了。”
“項磊需要住院多久?”
“如果傷口沒有惡化,項磊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小林嘴巴這麼說,但剛纔和老石討論的結果,打算讓項磊先到老石家住一陣子。當然,他們不想讓外界知道,免得又意出什麼事來。
“請問項磊的演唱會還會如期舉行嗎?”
“當然,絕不延期。”小林鄭重聲明。
記者們陸續又問了些問題,然後一一散去。
俊蓉暗暗地放了心。他沒事就好。但是她還是在病房附近逗留了兩、三個鐘頭,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看他。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象忽然之間項磊的臉佔據了她整個腦海,怎麼樣都無法抽離。她又氣又惱又掛心,似乎愈想走愈走不開,只能傻傻地守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才能安心。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一個人影晃過她眼前。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孟守龍!他慢慢地走近項磊的病房,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終於擡手敲了門。
她再看了他一眼,轉身踱出醫院,頓時覺得疲倦襲來。她怎麼會忘了?她和項磊之間的鴻溝,不只是他捉摸不定的個性,還有他複雜的身世,或許這就是她一直不敢接受他的主因吧!不管如何,他終究是富豪孟守龍的兒子,而她只是一名記者,他們距離太遙遠了。一想到這點,她的精神支撐力便逐漸瓦解,只想快點回家,好好睡一覺,希望再醒來時,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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