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暗啊!爸爸,你在哪裡?我好害怕!爸爸!
俊蓉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迷路了。爲什麼沒有半個人?遠處傳來一陣笑聲,很恐怖的笑聲,她害怕地回頭,沒有人!那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近,她想跑,才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四肢不能動彈,連動動手擡都覺得吃力。怎麼了?她怎麼了?救命!項磊,救我!項磊!項磊的影像慢慢地出現,對着她冷笑,他身旁有一位漂亮的女人,手裡牽着一個小孩。他們快樂地從她身邊走過,沒有理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突然,好多隻手抓着她,要扯破她的衣服,那些人張着口大笑着,像禽獸般要凌辱她。不!不要!走開!走開!誰來救我?項磊!項磊!她用力地要叫出聲,但全身都不聽使喚,只覺得腳底下有個火坑落將她吸進去,要燒死她…
“俊蓉!俊蓉!醒醒!”項磊擔心地輕拍使蓉的臉。從他抱她進門她就開始夢囈,不安,全身發熱,還不時喊着他的名字,喊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將她緊緊抱住。
他懷疑她是不是病了,喂她吃了退燒葯,但全被她吐出來。她好象潛意識要把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似的,一直作嘔,害他手忙腳亂地清理被單,並且幫她換下弄髒的衣服。他解開她上衣的第一顆釦子時遲疑了一下,不敢胡思亂想,連忙拿他的一件襯衫罩在她身上。
“嗯。”她**一聲,終於慢慢轉醒。隱隱約約看到身旁有一個人,驚呼地想坐起來。
“俊蓉,是我!”項磊看她醒來,高興地叫着她。
“你…項磊?”她還是覺得頭昏,全身莫名地發熱。
他一把將她擁住,笑着說:“我擔心死了。”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歐陽明雄呢?”她想起之前的一切,緊張地四處張望。
“這裡是我家!你沒事了,慶衡把你救出來了。”他向她解釋。
“鍾慶衡?爲什麼…”還沒說完,她又一陣暈眩。
項磊扶着她,讓她躺下。“你先休息,等好一點了,再叫慶衡來解釋。”
突然,她想起昏迷前歐陽明雄說的話和喂她吃的葯,驚恐地瞪大眼。
“他…他餵我吃了一種奇怪的葯,還說要對我…對我…”她說不下去,坐起身想衝向浴室,想要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侵犯。誰知一腳跨出去,人就癱在地上。
項磊不知道她在急什麼,將她扶起來,一臉的困惑。“怎麼了?俊蓉?”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知道那些下流的人有沒有欺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清白的…”她倒在他懷裡哭喊着。
項磊驚愕地擁緊了她。歐陽明雄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可是,剛剛幫她換衣服時,她無瑕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傷痕。
“你沒事的,不要哭了。”他安慰着她。
“是嗎?真的沒事?”她不放心地問。
“別胡思亂想了。來,好好休息。”
項磊把她抱回牀上,纔要將她放下,她突然伸手抱住他的頸子。他呆了一秒鐘,低頭看着她,她的眼神變得迷濛,酡紅的粉頰,醉人的紅脣在離他不過一吋的距離向他吹氣。
“我…我好熱!”傻蓉覺得小骯一陣火熱衝向腦門,全身的肌膚緊繃,她只想靠着他冰涼的臉和手,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他覺得她全身發熱,連他也要被她燒起來了。偏偏她緊抱着他不放手,他幾乎要把持不住…
“俊蓉…”他沙啞地喚着她。
俊蓉一手輕撫着他俊逸的臉。“我的身體已經不聽理智使喚了,我…我熱得好難受…項磊…”
聽見她迷亂的低喃,他再也忍不住,低頭狂熱地吻她,好象要把這兩天來的相思、擔心、害怕全部發泄出來。她全身輕顫,攬着他頸項的手沿着他厚實的胸膛往下滑,想要用他的沁涼來降低自己高熱的體溫。他探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火引燃了他,他現在唯一想的,只是好好愛她。
項磊緩緩解開她的衣釦,她雪白的**一覽無疑。他吻遍了她,幾乎溺斃在她醉人的氣息裡。
在這個旖旎無夢的夜裡,他們交付了彼此的身與心,此刻,話語已是多餘…
一陣電話鈴響,驚擾了睡眠中的男女。項磊習慣地伸手往牀頭拿起話筒。
“喂?”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聲地問。
“項磊,我是慶衡。”是慶衡打來的。
“搞什麼,一大早吵醒人?”看着身旁翻了個身的俊蓉,他氣他擾人清夢。
“不早了!我也是被挖起來的。別怪我壞了你的‘好事’。”他意有所擡地笑出聲,才接着說:“嵐姨和孟守龍一早就要我到經典唱片討論事情,你是主角,快來吧!”
“什麼時候?”
“現在!”慶衡說完就掛斷電話。
項磊放下話筒,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十二點了!昨天折騰了一夜,難怪今天會睡得這麼晚。看着身旁的俊蓉,蜷在被窩裡,睡得像只安靜的小貓,他不禁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的柔情似水讓他無法剋制地要了她,而他,很慶幸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忍不住低頭輕吻她的鼻尖和香脣,手也開始不規矩地撫弄她被單下的身體。
俊蓉慢慢地張開眼睛,看見項磊正一隻手撐着頭,不懷好意地看着她,另一隻手已摸上了她的胸口--
“你幹什麼?”她抓緊被子,輕輕拍掉他的手。
“叫醒你。”他懶懶地回答。
“你怎麼會在我牀上?”
“是你在我牀上。”他覺得好笑。
“我怎麼會在你牀上?我…沒穿衣服?”她低頭看看自己,瞪大了眼睛。
“別這樣,別老是問這種蠢問題好不好?”他笑着一把抱住她猛親。
“項磊…”她喘了口氣,把他推開,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嘿,別說你不記得昨夜我們共同經歷了最美的一夜。”他吻上了她的耳後。
“你是說…你是說…”她以爲她在作夢,夢見項磊和她…
“是的,我親愛的老婆!”
一聽到他這樣叫她,她肯定不是夢了。那些纏綿和愛詻,那溼熱的體溫…天啊!她要羞死了!她昨天一定是瘋了!紅着一張臉,她急着下牀要找自己的衣服,卻被項磊從身後攔腰抱住。
“去哪裡?”
“我…我要穿上衣服。我…我該回去了,很抱歉打攪你了。”
“我喜歡你的打攪。”他根本不放開她。
“項磊,你放開我啦!”她扭着身體,掙扎要脫身,沒想到被單在拉扯中掉落下來,全身曲線畢露,她愕然地尚未回神,項磊已經撲向她,把她壓在地毯上。
“你好美!”他的**全寫在臉上,意圖明顯。
“我…”她話還沒出口,已被他堵住了嘴。
“我愛你!”
一陣激情,她在他懷裡一次又一次地意亂情述,讓他再度擁有了她…
因爲“貪玩”,所以當他們出現在經典唱片時,已是兩個小時後了。一進門,慶衡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害得俊蓉低下頭,不敢看大家。
石中天的辦公室裡,孟守龍、孟媛媛和項玉嵐已在等着他們。
“俊蓉,你沒事吧?”項玉嵐走上前握住使蓉的手,關愛地問。其實看自己的兒子拉着她的手進門,她多少也清到了些事,這個女孩註定要當她的媳婦了。
“我很好,謝謝。多虧鍾先生救我出來。謝謝大家。”俊蓉微笑地說,轉頭向鍾慶衡致意點頭。剛剛在車上,項磊大致解釋了昨天的情況。
“叫我慶街就好,別客氣。”他揚了揚眉,因爲看見項磊不以爲然的眼神。
“是啊!昨天慶衡送媛媛回來時,我真的不敢相信;他還說俊蓉也已經救出來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他。”孟守龍實在佩服這個年輕人。孟媛媛把事情的經過都向他說了。
“是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慶衡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項玉嵐高興地說。她實在難以想象從小隻會惹事的慶衡竟有如此大的本領。
“我想,問題還沒完呢。”慶衡皺着眉頭說。
“怎麼?”石中天問。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會兒歐陽明雄恐怕已經氣炸了。他不會就這麼善罷干休的。”他向衆人解釋狀況。
“沒錯。別忘了,項磊的演唱會今晚舉行,他還是有下手的機會。他原來是要項磊的演唱會開天窗的。”孟守龍仍然不放心。他一直沒有說穿孟媛媛意出來的事,因爲他不想再增加大家心中的疙瘩。幸好鍾慶衡也沒提。
項磊一手擁着俊蓉,一手扠在腰上,沉吟了一下,“那麼,他會怎麼做?屆時有那麼多觀衆在場。”
“我看,等一下小磊和我先到體育館去看看,我怕那些音響和道具被動了手腳。”石中天擔心那邊工作人員有限,偌大的場地很容易混進一些閒雜人等,防不勝防。
“俊蓉和媛媛,你們待在這裡別亂跑。”孟守龍不想再出任何狀況。
“不行啊!我得到場採訪拍照,這種場面我不能錯過的。”俊蓉不想被當成沒用的弱女子,何況她真的很想領略項磊現場演唱的魅力。
“我會照顧自己的,爸,讓我跟着你。”孟媛媛也開口。
“大家都去,都待在貴賓席,好有個照應。項磊唱歌時,我會保護他的。”慶衡一點也不擔心似的,輕鬆的說。
“我不用你保護!”項磊頂他一句。
“哦,別不好意思,以前你每次出紕漏,還不都是我罩你?”慶衡笑着拍拍項磊的肩膀。
“纔怪!”項磊忍住了笑,也回敬他一拳。“還不趕緊招來你的弟兄們幫我看着會場?”
“再逞強嘛!我還以爲你很有骨氣呢!”慶衡笑着站起來,“我出去一下,會場見了。”他擺擺手,瀟灑地走出去。
“什麼弟兄們?”俊蓉好奇地問。
“沒什麼,慶衡有許多朋友。”項磊不想多做解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向大家說說“鐵星盟”的事。
“現在呢?我們要做什麼?”俊蓉又問。
“等着看精彩好戲囉!”項磊一語雙關。
“混帳!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兩個女人也看不住!”歐陽明雄對着阿狼和所有的手下大吼。
大家低下頭不敢吭一聲。阿狼尤其狼狽,他從來沒敗得這麼慘過,更何況混進來救人的是誰都搞不清楚。
“那個人長得怎樣?”歐楊明雄生氣地問。
“他…他動作太快了,隱約只看到個影子,我們就被…”
“飯桶!我養你們這羣全是飯桶!”歐陽明雄忍不住破口大罵,不過心裡仍打了一陣冷顫。四個人,留下來看守郭俊蓉和孟媛媛的四個人全是最悍的打手,竟然被一個不知來歷的人撂倒,甚至還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長相!這還象話嗎?傳了出去教他這張臉往哪裡擺?道上的兄弟會把他看扁的。
“要是早點拍照,郭俊蓉那個臭丫頭就有把柄在我們手裡了!”阿狼有點可惜計謀沒有得逞,否則,就算她逃到天邊,他還是有辦法讓她的裸照上報。唉,太可惜了!
“誰要你貪心不足,還扯上了孟媛媛!”歐陽明雄對他的私自行動表示不滿。
“他一定是那時跟着我們的車上山的。”阿狼回憶着。
“廢話!我要知道,這個人是誰?”歐陽明雄咬着雪茄猛吸。
“他是誰並不重要,今天晚上的演唱會我們照樣能去鬧場。”阿狼心裡計量着。項磊身手再好,在唱歌的同時一定會分心,至於那個神秘人物,他有辦法將他引開。
“你打算怎麼做?最好想得周詳一點,而且要記得,我和你們一點關家也沒有。”歐陽明雄又開始準備競選了,他可不能在緊要關頭又壞了名聲。
“我看,直接把矛頭對準孟守龍吧!他一定會在場的。”
聽完了阿狼的計書,歐陽明雄滿意地笑了起來。孟守龍,是咱們攤牌的時候了!
還不到六點,體育館外已經排滿了準備進場看項磊演唱會的觀衆了。這些人買的是一般席次的票,早點進場,纔可以找到好位置,看個過癮。
俊蓉回報社報平安後,便馬上趕到會場,從工作人員出人口進去,準備先對頂磊做個獨家專訪。
還沒走進項磊的休弦,迎面竟然走來了鍾可霓,那個幾乎被她遺忘的女人!
“喲,這種場面你是不會錯過的,是不是?”她一開口就是挑釁。
“當然。”俊蓉實在不願與她多談,可是她卻放意擋住去路。
“磊哥在換衣服,你不用急着去打攪他。”
“我們約好了在休弦碰面的。”
“我很懷疑你接近磊哥是爲了報導,還是真的愛上他?”
“這是我們的事。”
“哼,我聽說許多記者故意使出美人計來se誘明星,不僅能輕易得到訊息,甚至還想攀上枝頭當鳳凰呢!”
“這麼說來,你似乎比我還適合當記者。”她開始反擊了。
“我搶新聞哪搶得過你啊?”
“你太客氣了。”
“在磊哥面前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看不出你還真是伶牙俐齒呢。”
“謝謝你的恭維。”
鍾可霓看郭俊蓉對她的言辭不爲所動,有點生氣地張大杏眼。“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和磊哥的關係了,你還不要臉賴在他身邊幹什麼?”
“我是來採訪他的。”
“少在那兒惺惺作態!他不接受你的採訪,滾回去。”
“很抱歉,這是我的工作,況且他已經答應我了。”
“他現在沒空!版訴你,他只要我!從小到大,他的眼裡只有我。我是他的女人,他也答應要照顧我,你算什麼?充其量不過是他的玩物,他對你只是玩玩而已…”
“住口!可霓!”項磊不知何時出現在轉角。
鍾可霓瞪大眼睛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臂,“告訴她!磊,告訴她你只愛我。你說過會永遠在我身邊的。”
項磊看着俊蓉木然蒼白的臉,輕輕地拉下鍾可霓的手,“回去吧!可霓,喬治在等你。”
“不!我只要你!”
“不要再任性了!你的世界少一個我不會崩潰,但是我卻不能沒有俊蓉。”
聽到項磊的話,俊蓉清亮的眼涌上了淚光。
“她有什麼好?你要她不要我?”鍾可霓不死心地追問,一臉不可置信。
“你有喬治、威尼,還有好多其它的人,而她,只有我。”他看着俊蓉說。
“你在怪我嗎?我可以不要他們,我可以回到你身邊。”鍾可霓想挽回往日的一切。
項磊搖搖頭,“太遲了,可霓,從我陪你去打掉小孩,我就發現我們根本沒有相愛過。”
“不!我愛你!我們可以從頭開始。”
“不!你不愛我,你只是受不了掌握不住我。在我心裡,你只是個妹妹,永遠都是!”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不是!我不要當你妹妹!”鍾可霓大吼。
“可霓,你清醒一點。”他抓住她的手臂搖晃着。“我不適合你。我要一個能全心愛我、幫我照顧家庭、生養小孩的女人。你該回喬治身邊,他纔是最愛你的人。”
鍾可霓垂下肩膀,哭得像個小女孩。
“小霓,回去吧!”
慶衡毫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身旁,伸手擁住自己的妹妹,朝項磊擺擺手,帶着鍾可霓走了出去。
頂磊轉頭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俊蓉,淚水已經爬滿了她娟秀的臉。他慢慢走過去,將她攬進懷裡,緊緊擁住。
“我愛你,不管你以前如何。”她分不清楚自己的淚是喜悅還是憂傷,但她能肯定一件事:她再也不要離開他!
“很高興我們心靈相通。”他很高興聽到她的表白。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和微笑的脣,他拉着她的手衝進休弦,一關上門,就把她圈在雙手間,輕柔地吻她。
她的手也攀到他的頸後,放肆地與他的脣舌交纏,一直到項磊的氣息開始濃重不穩,她一把推開他,笑喘着說:“哎呀!待會兒演唱會就要開始了,你不能太損耗體力。”
“沒關係,我有超能力。”他嘻皮笑臉的說。
“別鬧了,我是來專訪你的。”她想起第一次訪問他的景象,就忍不住好笑。那時,天曉得他們會墜人情網!
“來訪問我的女人都得脫光衣服。”他一副無賴樣,脣也不安分地吻上她的頸項。
俊蓉閒言,又是一陣大笑,“正經點!我們報社要我寫獨家報導,你有什麼可以提供的?”
“寫我們昨夜的事如何?保證獨家。”他存心氣她。
“你!”她窘紅着臉,推開他站了起來,整理好儀容,“算了!不問你了,還是我自己寫吧!反正從一開始都是我自己找資料。”
“可不是?郭小姐。”
他們同時想起在“江湖”最初相見的那一夜,那是他們戲劇性戀情的開始…
耀眼的燈光,燦爛繽紛的舞臺,超大型電現牆,爆滿的人潮,瘋狂的歌迷,項磊第一次的演唱會終於登場!
看到每一張期待的臉孔和熱絡的心,俊蓉也感染了那份雀躍。以往,她不是沒有采訪過大型演唱會,不過,都沒有像這次的刺激與驚險。孟守龍在七點整就偕同孟媛媛走進貴賓席,項玉嵐更是盛裝出席,還有許多大牌演藝人員也蒞臨了這個盛會。她沒看到鍾慶衡和鍾可霓兄妹,鍾可霓可能不會來了,倒是鍾慶衡的“弟兄”們來了沒有?她非常好奇。歐陽明雄真的會挑這種場合動手嗎?什麼時候?會對付誰!她?項磊?還是…她轉頭看着孟守龍和項玉嵐,心中突然沒來由地擔心起來。
投射燈光開始旋轉,動人心絃的旋律響起,觀衆們屏息以待…
項磊從圓柱形舞臺底部緩緩升起,一身釘滿亮片的黑色衣褲,頭上架着耳機式麥克風,直到圓柱形舞臺升到頂端,突然煙火乍現,音樂旋律一變,項磊在舞羣的伴舞下,跳起重金屬搖賓的熱舞。快節奏的羣舞旋律,以及俐落分明的肢體動作,充滿魔力地掌控現場每個觀衆的心。在將近五分鐘的羣舞后,音樂直接轉成他年初大賣的專輯主打歌“馳騁”,他渾厚低沉的嗓音一點也不受熱舞的影響,喘也不喘地賣力演唱。
俊蓉和其它歌迷一樣,被他狂放不羈、危險致命的吸引力深深鎖住目光,無法移開。這就是剛剛和她在休弦中調笑的項磊嗎?
接下來的表演更是精彩。項磊不斷地換裝,幾乎清一色都是黑色裝扮,不過,經典唱片的設計師幫他設計的“黑色服飾”可都是別出心裁,利用亮片、金屬、織錦等小飾物,照樣襯得他俊朗的臉孔帥斃了。尤其那首“黑是我永遠的顏色”簡直和他的服裝相得益彰。
忽然,燈光暗了下來,項磊又換了一套衣服,緩緩步上舞臺。他,一身的白色燈籠袖襯衫,前襟敞到腰際,下身是黑色皮褲,配雙長個馬靴,像騎着白馬的歐洲貴族,走到舞臺邊緣,唱着他爲她寫的那首歌。他直盯着坐在貴賓席的俊蓉,對她露出迷人的微笑,他的愛情魔力伴着他的歌聲,一**地傳遞到她心裡,幾乎要將她融化。她又想哭了。
整個演唱會將近三個小時,眼看就要落幕了,仍不見阿狼那票人出現,看來,他們不敢貿然出手,畢竟現場有太多人。至於鍾慶衡,則一直沒看到他,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俊蓉鬆了一口氣,想先到休弦等項磊,順便將她事先訂購的花束送給他。
她才轉身走到出口處,就聽到幾聲爆裂聲,然後是孟媛媛的尖叫…
“爸--”
一回頭,她看見孟守龍攬着項玉嵐倒向前去。接着又是一陣爆裂聲,襲向舞臺上的項磊。項磊飛奔衝下舞臺,不知不覺大喊:“爸爸!”
一顆子彈擦過他的手臂,另一顆則再度射向孟守龍。孟媛媛抱住孟守龍,鍾慶衡從人羣中出現躍身推倒了他們,閃過襲擊,回身往子彈來處就是一槍,有人應聲從看臺上摔下來。
現場一片騒動,俊蓉奔回貴賓席,看見項玉嵐抱住了渾身是血的孟守龍,項磊手臂上滿是血,將白色的襯衫染紅一片。
臂衆開始吶喊尖叫地四處逃竄,慶衡拿起麥克風阻止羣衆的驚慌。
“已經沒事了,大家不要慌,免得更多人受傷。請大家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慢慢離場。”
在中天從後臺衝了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快!快點!老石,叫救護車!”項玉嵐哭喊着。
孟守龍左胸中了一槍,正大量出血。項磊衝到他面前,緊握住他的手,臉色深沉狂怒。
慶衡來到孟守**邊,伸手把脈。他身後不知何時已站了十來個工作人員,俊蓉這時才知道慶衡的弟兄們早就已經混入工作人員中了。
“很抱歉,我被幾個人引開了,還是讓他們的人混了進來!”慶衡自責不已。
救護車終於來了。孟守龍被扶上擔架,送上救護車,項玉嵐和孟媛媛則跟在他身旁,直往醫院而去。
慶衡和項磊看着救護車呼嘯而去,都沉着一張臉不說話。體育館人潮已散去,明天,新聞媒體會怎麼說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都不重要,現在,他們只有一件事要解決。
“你要怎麼做?”項磊問
“私下解決。”慶街回答。
“他們沒出現,倒是僱了殺手來了。”
“他們比我預料的還沒種。”
“你的人能查出歐陽明雄的地方嗎?”
“容易!”
項磊挑了挑眉。“那我們還等什麼?”
“你不去醫院?”
“等我宰了那個兔崽子之後。”
“那你的傷?”慶衡看着他身上一片血紅。
“小事!”
一直在他們身後的俊蓉一聽大驚失色,急忙拉住項磊。“不行!項磊,你不能去,交給警方處理吧!”
“警方不能對他怎樣,他有不在場的證明。”他冷漠地回她一句。
“可是,警方總會調查的,不是嗎?”她急急地說。
“你對他的底細最清楚。他和一些高級官員勾結,沒憑沒據,警方動得了他嗎?”
他的話讓她啞口無言。她何嘗不知道歐陽明雄的狡猾,但是她擔心的是項磊的安危啊!他們兩人打算單獨前往,誰曉得又會發生什麼事?何況項磊又受了傷!
她的焦慮、擔心,項磊都看在眼裡,但這件事勢在必行。他將她擁進懷裡,安慰她:放心,有慶衡和我一起,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到醫院等我,嗯?”
也不等她回話,他倏地放開她,轉身和慶衡上車離去。
留下俊蓉愣愣地呆在當場,任忐忑不安的情緒逐漸侵蝕…
項玉嵐和孟媛媛在手術室外焦慮地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們只能來回地走動,站起來,又坐下,舒緩着緊張的情緒。
“謝謝你。”孟媛媛突然走到項玉嵐面前,對着她說。
項玉嵐大吃一驚。孟媛媛對她的恨意,從她冷漠的眼神可以看出,尤其每當孟守龍來看她,或是他們共同出現的時候,她都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她的不滿,雖然她什麼都沒說。
曾經不只一次,項玉嵐曾指責孟守龍對女兒的漠視,她幾乎可以肯定,孟媛媛非常祟拜她的父親,但,孟守龍總是吝於給予。
“我也在彌補,只是我已經太久不曾關心別人了。”孟守龍是這麼解釋的。
也因爲如此,項玉嵐一點都不怪她,即使她對她的很始終表現在臉上,她還是和言悅色地對待她。
現在,她在向她道謝。爲什麼?項玉嵐平靜地擡起頭看着孟媛媛向來冷默的美麗臉孔。
“爲什麼謝我?”
“謝謝你一直照顧他。”
“我們是老朋友了,照顧他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看得出來,有你在,他很高興。他在救護車上時,眼神一直是看着你的。”
“我希望能給他一些力量,所以纔不斷地跟他說話。”項玉嵐怕她又誤解。
“我知道。是你給他撐下去的勇氣。一直都是。”
“媛媛…”她不知該說什麼,因爲兩行淚正滑過孟媛媛的臉頰。
“我很羨慕你。他愛你愛得那麼深刻。從小到大,我幾乎以爲他的心是冷的,直到他又遇見項磊、遇見你,我才發現他也有感覺,只是他一直將自己封閉起來…連我都不能讓他打開心門。”
“他很愛你的,媛媛。”項玉嵐試着安慰她。
“我已經不強求了。他能好好看我一眼,我就滿足了。我只希望他沒事。”孟媛媛搖搖頭,又說:“我曾經恨你、恨項磊,恨你們爲什麼要回來擾亂我們的生活;但是,現在我反而要謝謝你們,因爲你們出現後,爸爸才活得像個人,我的痛苦才真正解脫…”
項玉嵐站起來,輕輕握住她的手,“就算我和小磊出現,也不會妀變什麼,我還是我,舊金山的項玉嵐,而你爸爸仍然是龍騰財團的總裁。我們只是朋友。”
“你還愛他嗎?”孟媛媛看着她。
看着她的眼睛,項玉嵐遲疑了一下,“是的,我一直都愛他。”
“那就別再離開他了。”
項玉嵐愣住了,因爲孟媛媛竟然要她留下來!
她正想說些什麼,遠遠的,俊蓉快步跑過來。
“怎麼樣?孟伯伯還好嗎?”
“還在手術室裡。幸好沒傷到心臟。”項玉嵐說。
“那就好。”俊蓉稍稍放了心。
“小磊和慶衡呢?”項玉嵐打量她身後,奇怪沒看到他們的人影。
“他們…”俊蓉遲疑着不知該不該開口。
“他們沒跟你一道來?”
“是。”
“去哪裡?”
“他們…他們…”俊蓉支支吾吾地,怯怯地迎向項玉嵐詢問的眼光。
“難道他們去幹傻事?”項玉嵐吃驚地瞪大眼睛。知子莫若母,看到俊蓉的神色,她多少也清到幾分。“這兩個孩子,怎麼這麼莽撞!都幾歲的人了,還是愛惹事!他們打算怎麼做?殺了歐陽明雄?”
俊蓉愕然地望向她,心想,她怎麼知道?
“項磊是這麼說的。”她點點頭。
“老天!那個孩子…”
一旁的孟媛媛卻無端端地想起了鍾慶衡,那個身手矯健、深沉內斂、瞧不起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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