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幾分鐘後出現在我樓下,然後手裡提着滿滿兩大包吃的。
我們一起走過了三年,那是一段令人難忘的幸福時光,後來畢業的時候,他的前女友跑到
武漢,總是找他出去。最不能讓我忍受的是:我和我男朋友在租的房子裡晚上要睡覺的時候
,她隔兩天就發過來消息,還專門給我手機上發,說很噁心的話:比如你們晚上做幾次
呀,不要臉到了極點。
一次她把我單獨叫出去,給我看他和我男朋友以前高中和大一時拍的照片、買的東西,
還說爲了我男朋友打了二次胎,現在身體還不好。我看到相片,聽到她的話肯定忍受不了,
就把她和我男朋友以前的照片扔到地上,她推了我一下,我就上去狂踢了她一頓,她的手機
掉出來了,我就砸了她的手機,我當時只是想保衛我的愛情,沒想到她又要自殺、又要上吊。我男朋友知道了,也被我的行爲嚇壞了,覺得我是無可救藥,這麼野蠻,他就提出分手,
但問題的本身是:她是我男朋友無法忘記的女生,他們在一起好久了,我男朋友就離開了我。
但是我依然還愛着他,於是畢業後,我留在了武漢工作,因爲他也留在武漢,因爲他,我喜
歡上武漢這個城市,城市裡面散發着辣辣的氣息,每個人像吃了炸藥一樣急噪,可是卻不失
熱情,豪爽。我盼望着他和他女朋友分手的那一天,這聽起來非常愚蠢可笑。我每天沉醉在酒裡,因爲只有喝醉了,彷彿能看見他出現,才能感覺到他的溫柔;每天拼命地吸菸,因爲想身上有他的菸草味道。上個星期他約我出來見面,說他馬上會調到廣州工作,而
且準備回去之後就和他女朋友結婚。
無香靜靜地給我講着她的故事,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在煙霧繚繞中,我看見了無香含淚的
眼睛,我原本以爲她成熟穩重,聽完她的故事沒想到她一個單純卻癡情的女人,在她堅強的
表面下,深藏着一顆脆弱的心,在每個夜裡孤獨無助,惟有眼淚可以稀釋憂愁。每個人都是
有故事的人,都有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常常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於是我們學會了抽
煙,吐出憂愁,學會了喝酒,麻醉自己。歲月慢慢地流逝,我們一點點地成長,卻永遠也忘
不掉曾經擁有的那段情,無法抹去心中那個最深愛的人。
我點上一支菸,也抽起來。無香的故事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沈詩雨,我們也是三年的感情
,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現在她正享受着愛情的甜蜜,也許有一天
,我也會得到她結婚的消息,那個時候,我還會流淚嗎?還會大醉一場嗎?我常常在歌廳裡
唱着陳奕迅的《婚禮的祝福》:
我的請帖是你的喜帖/你要的一切/如今都變成我的心碎/你總是太清醒/我始終喝不醉/連祝福你還逼我給。
你的喜貼是我的請貼/你邀我舉杯/我只能回敬我的崩潰/在場的都知道/你我曾那麼好/如今整顆心都碎了/你還要我微笑。
“我已經累了,也許我會很快離開武漢,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好好的一個人生活。”無香淡淡地說。
“你應該重新去尋找一份感情,生活是無奈的,但我們還必須去在苦澀中尋找一絲快樂。”我勸道。可是誰又能那麼瀟灑地抹去以前的傷痛,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呢!
“快樂?只有當我回憶起我和他在一起甜蜜的日子纔會感到快樂,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快樂的
滋味了。”無香掐滅了手中的煙。
“快樂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真正瞭解宇宙人生,而把一切都看爲值得欣賞和寬容的人;另一
種是熱愛生活,不懂得煩惱爲何物的人。因此要麼你就真的看透,否則,你該多保存一點執迷。”我說。
“講得真好,你自己想的?”無香微微一笑。
“我才二十二歲,哪講得出這樣的人生感悟,這是臺灣女作家羅蘭說的,在高中的時候,我
就把這段話從她的《羅蘭小語》裡摘抄在日記裡,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修煉到這麼高的境界。”我苦笑道。
之後我們沉默不語。
無香也許隨時會消失掉,消失在我的生命裡。
到了晚上的時候,無香問我在這睡嗎?我開始了心裡鬥爭,看着無香的悵然若失的神情,我
知道她夜裡一定非常寂寞,我很想陪伴着她。但現在裴茜茜是我女朋友,我也不能和無香走
得太接近,萬一被她知道無香不是我表姐,我在無香房子裡過夜,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正猶
豫着,手機響了,是裴茜茜的電話。
“張良,你在幹什麼?”裴茜茜很高興的語氣。
“沒幹什麼,在房子裡看書呢!”我隨便敷衍道。
“不會現在揹着我和另外一個女孩在一起吧?”裴茜茜的話明顯是在開玩笑,可還是嚇了我一跳。
“沒……沒,怎麼可能啊!我剛剛還在想你呢!”我有點心虛。
“真的嗎?想我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裴茜茜刁難地問。
“我剛拿起手機準備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就來了。”我扯理由說,裴茜茜這丫頭搞突然襲
擊,幸好我還能應付。
“你還真會狡辯,記得想我的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裴茜茜說。
“知道了,明天五點我在宿舍樓下等你,早點睡。”我想早點結束通話。
“好,那明天見,你也早點休息。”裴茜茜溫柔地說。
道過晚安之後,我放下了手機,無香這個時候正盯着我看。裴茜茜這一個電話提醒我,裴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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