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一陣海風吹來,突然的鈴聲冷不丁的打破了徐朗和塗佩之間的沉默。
“嗯?”
拿出手機一瞧,徐朗皺眉的同時臉上多了一絲疑惑。
“誰?”
見狀,塗佩忍不住問道。
“徐風年!”
徐朗道。
“徐風年?他打電話幹嘛?”
塗佩臉色一沉。
徐風年和徐風山是親堂兄弟,兩人一個爺爺,手裡持有徐氏醫療百分之二的股份,是徐風山的左膀右臂之一,平時在徐氏醫療集團裡面出任常務副總。
“不知道!”
徐朗搖頭。
“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董事長的位置相當於都提前讓給他們的了,還沒沒完沒了?你直接掛掉算了。”
越想塗佩越是生氣,當即就要徐朗掛掉電話。
想了想,徐朗點了點頭,當即掛了電話。
不過徐朗才掛掉片刻,手機鈴聲竟是再次響了起來,一瞧,依舊是徐風年。
“算了,我倒要看看他想說什麼!”
這次,未等塗佩說話,徐朗當即接通了電話。
“三哥,這會是不是和嫂子在外面轉悠呢?”
下一刻,電話裡就傳來了一道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聲音。
“三哥?”
徐朗和塗佩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
名義上,徐朗在徐氏宗族這一輩裡排老三,所以徐風山和徐風年都應該稱一聲三哥。
但這麼多年來因爲競爭的關係,幾人之間似乎早就忘了兄弟排位的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一些!”
回神,徐朗當即說道。
這個時候徐風年套近乎屬實有些奇怪。
“三哥,你就別故意羞辱我了,以前的事情是兄弟我做的不對,在這裡先給你道個歉!”
徐風年的聲音很快傳來。
“道歉?你到底啥事?”
徐朗愈發疑惑。
“沒啥,就是想問問你和嫂子、侄兒明天有沒有時間?咱們一起吃個飯!侄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得給他接個風。”
徐風山再道。
“給徐行接風?你怎麼知道他回港市了?”
徐朗看了一眼塗佩。
“三哥,你就別演了.現在集團上上下下消息都傳開了!誰都知道小行現在是一個省直屬經開區的第一負責人,而且那邊的冰湖文旅還在大肆吃進徐氏醫療的股份,這以後徐氏醫療肯定還是伱說了算!”
徐風山笑呵呵的說道。
“到底是誰說的?”
徐朗看了一眼塗佩,臉色瞬間一沉。
他們在私底下悄悄做了那麼多,又是捐股份又是幹嘛的就是不想影響到徐行的“另一條路”,現在聽徐風山這麼說,顯然徐行早就知道他在徐氏醫療這邊的情況,
這次冷不丁的出現在港市顯然和徐氏醫療的股東大會脫離不了干係。
一時間聽到徐風山說出所有“秘密”,真的有種所有努力都白費了的感覺。
“三哥,誰說的還重要嗎?咱們徐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前途無量的棟樑,你實在是太低調了!”
徐風年的聲音除了感慨之外還有一絲阿諛。
“行了,我這邊還有事!”
未等徐風年再開口,惱火之餘,徐朗當即掛了電話。
“怎麼消息一下子就傳開了?咱們不是”
一旁,塗佩也是一臉詫異。
“不清楚!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小行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徐氏醫療的這些人你是知道的,要是被徐風山揪住這件事不放”
這一刻,
徐朗是真的怒了,比當初得知自己要離開徐氏醫療董事會的位置還要火大。
“首先肯定不是徐氏醫療這邊的人,看徐風年的反應也是剛纔知道!”
徐朗搖頭思忖片刻,
忽是轉身看向塗佩,而塗佩在這一刻也似乎想到了什麼,兩人四目相對片刻,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
“老秦?素素!”
“素素這個姑娘真的是,我先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下一刻,
徐朗當即再次拿起了手機。
與此同時,
港市,三環裡的一個大平層豪宅裡,徐風山父子相對而坐,旁邊還站着一個穿睡衣的中年女子,三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真的假的?不是說在西北那邊打工嗎?怎麼突然就成了省屬經開區第一負責人?”
許久,
徐元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今天下午傳來的消息。
從小到大,他一直被徐行壓一頭。
原本以爲這次自家老爹成爲徐氏醫療董事長後可以在徐行面前揚眉吐氣一番,以至於當他前幾天聽到徐行出現在徐氏醫療的時候還有一些竊喜。
想着董事會結束後一定要和徐行見一面,然後好好的打個臉。
結果今天下午冷不丁傳來的消息直接摧毀了他的認知不說,自己直接捱了重重的幾巴掌。
在一個省屬經開區第一負責人面前,他這個私立醫院的主管啥都不是。
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應該說二者根本就不在一個維度上。
“具體不清楚,但我查了一下肅青省那邊的官網,確實如此!只不過不叫徐行而是叫徐新生。”
徐風山咬着後槽牙說道。
“老徐,那現在怎麼辦?徐行冷不丁的插了一杆子,股東大會你當董事長肯定是沒戲了!今天下午原本支持你的那個股東一直在勸你轉讓掉手裡的股份,顯然他們已經倒戈不會再支持你了!
還有那個龍盛集團,
從小王總不接小元電話到你給老王總也打不通電話就足以說明一切。”
中年女子苦澀道。
“哼!這事還一定呢!”
片刻,徐風山冷哼一聲。
“不一定?”
徐元一頓,失望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希冀。
“我剛剛查了不少冰湖經開區的資料,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家冰湖文旅實際上就是徐行的私產!你們想想,一個冰湖經開區的負責人竟然擁有這麼大一家公司,這符合規定嗎?
我明天就想辦法再弄一些實質性的證據,然後向夏國相關部門進行投訴。
到時候看他怎麼說?說不準都得進去!”
徐風山臉色一橫。
“爸,你說的是真的?”
徐元眼前一亮,旁邊的中年女子亦是來了興趣。
“嗯!”
“那趕緊,我也再查查冰湖經開區的詳細資料,要是能將徐行送進去那就太好了!”
“好!”
夜色漸深,
就在港市這邊因爲徐行的出現再起風波的時候,冰湖村衛生室, 住院部十六樓,
一個四十幾歲的男子站在病牀前握着童季羣的手一直不願意撒開,還不停的說着感謝的話。
病牀的旁邊還放着一面錦旗!
病牀上則是躺着一個穿着病號服年紀在七十歲左右的老頭。
病牀旁邊還站一個不停抹着眼淚看起來很有氣質的老太太,這還不算,沈同以及心內的三位骨幹都在。
“真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童季羣看了一眼沈同,隨即擺手道。
自從那天晚上接到沈同電話說景區裡面有個老年病人突發狀況後,就開始了高強度的搶救。
最後一直到老頭情況好轉,醒來後才聯繫的家人,有了眼前一幕。
“不!這次要不是您和沈院長以及其他專家出手相救,我爸可能就.”
男子看了一眼牀上的老頭。
“知道你有隱患還管不住,非要亂跑,還學人家年輕人來大西北現在出事了吧!”
旁邊的老太太則是跟着狠狠瞪了一眼老頭。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童大夫剛剛不是說了.隱患已經被找出來不說還徹底解決了,接下來好好休養就是。”
被斥責,
病牀上的老頭明顯有點不服,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還嘴犟.”
“媽,其實我爸說的也沒錯,這個隱患我們在燕城那邊沒少排查結果都不行,不成想在這邊竟然碰到了鼎鼎大名的童季羣童老先生。”
這時,男子跟着感慨了一句。
“童季羣?你是夏國腫瘤權威童季羣?”
不聽還好,一聽,老太太一愣。
“嗯!童老是這方面的權威,所以.”
旁邊,骨幹介紹道。
“哎吆,真的是.不瞞您說,之前我家老頭子查不出病因的時候就有人給我推薦了您,但後面聽說您已經出國了就沒再打聽,結果沒想到您竟然在這邊.”
老太太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您過獎了,什麼權威第一人,就是個大夫!”
童季羣笑了笑。
“那行,這邊也沒事了,讓老先生先休息,要是再有什麼事情喊護士。”
擡手看了看時間,沈同說道。
“老童!老童!”
然而沈同話音剛落,住院部的樓道里竟是傳來了另一道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童季羣的老婆的王慧音。
“這呢!”
童季羣應了一聲後,給老頭和老太太點頭示意後就要出門。
然而王慧音聽到聲音後卻是先一步來到了病房門口。
“老童,趕緊的!”
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咋了?”
童季羣當即問道。
“老劉剛剛在工地那邊看了一眼手機後突然暈倒了,現在已經被工作人員送到了門診,你趕緊過去看看。”
王慧音着急道。
“啊?老劉暈倒了?”
不聽還好,一聽,童季羣臉色一變,再也顧不得其它直接快步衝出了病房,一旁的沈同也是,神色一緊也跟着小跑了出去。
其他幾位骨幹亦是如此,紛紛跟了上去。
就這樣,片刻後病房裡只剩下了老頭一家和一個值班護士。
“這這個老劉是誰?看起來很厲害,地位很高的樣子。”
詫異的對望了一眼,
病牀上的老頭忍不住看向護士。
沒辦法,就一個暈倒竟然能讓童季羣和沈同這樣的專家撒開腳丫子去救治,顯然不簡單。
否則,
以童季羣的見識和地位,即便有再大的病也會很淡定。
“應該是劉老,其他人童老他們也不會這麼緊張。”
護士一邊檢查了一下輸液的相關情況一邊說道。
“劉老?”
老頭愈發好奇。
甚至就連中年男子也忍不住看向護士。
“嗯,劉老曾經是夏國古建院的特級研究員,真名叫劉明,現在是冰湖村村民,主要負責冰湖村的重要項目,冰湖村的好多建築都是他主持修建的。”
護士嘆了口氣,隨口介紹道。
“啊?劉明?夏國古建院特技研究員?”
牀上的老頭瞬間一頓。
這還不算,病牀旁邊的老太太亦是露出了不敢相信之色,同時還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小劉?他不是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提前內退了嗎?怎麼也在這裡?”
“不是,姑娘,你能不能給詳細說說這個劉老?”
這時,病牀上的老頭竟是想坐起來。
“您這是?”
這般,反倒讓護士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是這樣的!我家老頭子退休之前在夏國鐵路部門上班,之前他去夏國鐵路部門之前曾在夏國建築院工作,剛開始的時候帶了一個徒弟就叫劉明,所以有些激動。”
老太太急忙解釋了一句。
“哦!我就說!”
護士隨即將自己所知道的講了一遍,直到最後又不忘補充一句,
“反正冰湖村的常住村民都比較傳奇,我們現在都喊它長老村,但劉老得沒得過抑鬱症我是真不知道。”
“姑娘,要不這樣一會你幫我再問問,順便看看剛剛住院的這個情況怎麼樣了?最後住在了幾號病房。”
病牀上的老頭想了想,急忙再道。
“行!”
與此同時,怡園門口,
鍾若飛和薛雨田也是一臉着急的趕往了村衛生室的方向。
“老鍾,到底咋回事?劉叔身體感覺好好的,我上午的時候還見他來的,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一邊走,
薛雨田一邊擔心道。
“不知道!我就聽那邊的工作人員說劉叔本來還在和他們研究施工方案,結果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然後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鍾若飛深呼了一口氣,臉上滿是緊張。
自從來到冰湖村,原來十一位冰湖村村民已經處成了家人,現在突然這樣很難不擔心。
“這是不是受到了啥刺激?”
聽罷,薛雨田忍不住說道。
“不好說!等下過去看看童老怎麼說,也有可能是這一段時間強度太大勞累過度,低血糖、高血壓等等都有可能。”
鍾若飛點了點頭。
“那要不要給小徐打個電話?”
想了想,薛雨田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