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臺裡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唯有機器運轉的聲音。
白超羣和幾位大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希望能想到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而其他的工作人員連大氣都不敢喘。
“想到辦法了嗎?”向東大校一回到塔臺上,就迫不及待地發問道,但看到衆人的臉色不由得心中一沉。
白超羣看了向東一眼,臉色凝重,微微搖了搖頭。
向東心中暗道:“果然,還是沒有辦法。”
空中,端坐與301殲-10C中的楊洛時刻在觀察着425殲-11BH的飛行姿態,同時他也在思考當中,想着有什麼辦法能夠讓425安全降落。
突然間,楊洛雙眼掠過425殲-11BH的上方,一個想法在心中升起,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這方法可行,有很高的機率能成功。
但這方法同樣有很大的危險性,需要塔臺的批准,關鍵是還得看雷戰的技術到底怎樣,特別是盲飛的技術,因爲需要他的配合。
“塔臺,我有個方法,可以試一下,就是危險比較大……”
按照程序,楊洛向塔臺報告,但他的話還未講完,就傳來白超羣一絲不耐煩的聲音:“危險太大就算了,必須保證425安全降落。”
楊洛簡直無語了,我的話還沒有講完,你就這麼武斷,這樣好嗎?
“塔臺,你等我把話講完,先聽一下我的方法,再做決定好不好?”楊洛說道。
“讓他講完。”空司首長先一步說道,“我很好奇,他能想到什麼方法。”
白超羣只好按下通話器說道:“你講吧。”
“我駕駛戰機飛到425的正上方,與425的速度做到同步,同時我會落後425半個機身,高度差我會盡量壓到最低,直到我能看見425的機頭,這樣的話我就能確定425是否對準了跑道。但我不知道425的技術到底怎樣,能不能把戰機穩住。”楊洛把自己想到的方法簡單地說了一下。
塔臺上的衆人都是空軍出身,楊洛雖然說的簡單,但大家都馬上就明白了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操作。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一個疊羅漢的操作,兩架戰機一上一下,把之間的高度差降到最低,做到除了高度外的所有數據都同步,這樣的話其中一架戰機對準了跑道,另一架戰機自然而然也對準了跑道。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方法,但其危險性也非常高,因爲這方法是建立在兩個飛行員都必須具有非常高超的飛行技術,任何一個人的飛行技術差一點都不可行,還得彼此互相信任,甚至可以說得需要默契。
具體到楊洛和雷戰兩人,要執行這一操作,雷戰就必須完全相信楊洛,還必須在盲飛的狀態下穩住戰機,這對於雷戰來說會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兩架戰機的高度差越小,所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因爲流過兩機之間的氣流會受到影響。
具體來說就是,隨着高度差的縮小,301殲-10C所獲得的升力會增大,需要降低迎角來應對;而425殲-11BH的升力則會減小,需要增大迎角來保持足夠的升力。
而減小或是增大迎角這一操作都是細微的操作,需要慢慢地逐步進行,不能一下子改變的太大,否則隨之而來的就是撞機事故的發生。
楊洛倒是沒有問題,因爲他能看得見,他擔心的是雷戰的技術,畢竟雷戰失明瞭,看不見迎角的變化,在盲飛的狀態下要完成這樣的操作非常難。
實則上,若執行這一操作,最大的危險也是來自雷戰身上。
可以想象,雷戰若是改變迎角的操作過快,帶來的就是撞機事故發生;若過慢,425殲-11BH則有很大的可能失速,在盲飛的情況下,失速的結果只能是墜機,沒有改出的可能,因爲沒有高度。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
楊洛一講完,白超羣就在腦子中模擬了一遍,知道了其危險性有多高,馬上就把楊洛的方法給否定了。
“塔臺,除了我的這一方法,你還有其他可行的方法嗎?若有,當我沒說。”楊洛懟了回去。
“這……”白超羣一下子無語了。
“塔臺,我想試一下,我相信我能做得到,能夠穩住戰機。”通信頻道里突然插入了雷戰的聲音。
“這不是你信不信的事,這方法太危險了,我不同意。”白超羣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拒絕。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雷戰執拗地說道:“我想試一下,我不想做傘兵。再說,我這種情況拖到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棄機跳傘,而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地,能安全落地的機會絕對不大,我還不如行險一搏,或許還能成功。”
“但現在還沒有到最後沒有辦法的地步,我們大家都還在想辦法。”白超羣道。
“塔臺,能不能這樣,我們兩到高空先演練一下,有足夠的高度我們還有改出的機會,這樣危險也隨之降低,若是我們能做到你們再做決定行不行?”楊洛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
若是直接來,白超羣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就算是幾位大佬同意,他依然是會持反對意見,除非大佬們把他的指揮員的身份給撤了。
但現在聽到楊洛的意見,他則有些意動了,在高空中試驗,緩步接近危險性不算很大。
“你怎麼看?”白超羣隨即把目光轉向向東,詢問他的意見。
向東畢竟是副指揮,且他們一個代表空軍,一個代表海航,425殲-11BH的飛行員又是海航的人,向東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
向東點點頭,道:“我認爲可以試一下。”
“首長,你們認爲呢?”白超羣接着又詢問幾位大佬的意見。
這不是說白超羣不先詢問幾位大佬的意見就是不尊重幾位大佬,而是因爲向東是副指揮,哪怕大佬同意了,只要向東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搭。
塔臺上,任何人的權利都沒有指揮員的權力大。
“可以。”
幾位大佬紛紛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