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安琪兒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仰起頭來望着我眼裡滿是彷徨無助,“我害怕……”
我忙安慰着她,“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就拉你上來。”
安琪兒的神色平靜了很多,抓住我的手用力點點頭。
這時,趙琳已經跑到了橋邊,抓住我的手,想靠自己的力量把我和安琪兒拉上來,可惜她的力氣太小了,根本拉不動我們。
“啊!”忽然安琪兒發出一聲尖叫!她望向上面的眼光充滿了恐懼!
我猛回頭望去,只見剛纔被我踢倒的那個黑人小子出現在趙琳的身後,而趙琳因爲在全心救我和安琪兒竟然沒有發現。
我忙向趙琳大叫了一聲,“小心身後!”
趙琳猛回身,但是已經晚了。那黑人小子一把抓住趙琳的頭髮,趙琳這時分外勇敢,毫不客氣地一腳就向那黑人小子踢去。
黑人小子大罵了一聲,一腳就把趙琳踢飛了出去!
我想用力把安琪兒拉上來,可惜受傷的右臂讓我的努力立即失敗了。更爲糟糕的是,我那抓住欄杆的右臂越來越感覺無力支持下去了。
“哥,你放開我!”安琪兒忽然焦急地叫了起來,“你自己可以上去的,我知道!”
我迅速低頭看了她一眼,安琪兒望着我的眼中充滿了堅定。他是想讓我放開她,自己翻上橋去對付那個黑人小子。可是,橋離水面足足有三十多米高,橋下是奔流的河水。人掉下去的後果很難想象,恐怕是九死而無一生。
“不行!”我斷然回絕了安琪兒的建議,“我不能那麼做!”
“哥!”安琪兒大叫起來,“這樣我們都會死的!”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不能扔下你一個!要死就死在一起!”
安琪兒眼中充滿感動地望着我。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人小子已經走到了彎下身子獰笑着望着吊在那裡的我和安琪兒。他提起自己地一隻腳,狠狠地在我抓住橋欄杆的手上踢了一腳,一陣鑽心的疼痛順着手臂傳遍了全身。我不由得低聲哼了一聲。
此時遠方傳來了警笛那隱隱約約的鳴叫聲,顯然警察正在趕來。要是警察能馬上出現多好啊!現在只希望那黑人小子能因爲害怕而逃離這裡。
那黑人小子顯然也聽到了警笛的鳴叫聲,他那擡起來的腿遲疑了一下,沒有落下來。忽然他衝橋下的我嘿嘿笑了幾聲,轉身走開了。我心裡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幸好這個該死的傢伙走了。現在我要趕緊想辦法把安琪兒弄上去,因爲我地手臂已經越來越痠軟,恐怕很難支持到警察趕到了。
我低頭對安琪兒說,“抓架我的手,我想辦法把你拉上來。不然我可能支持不住了。”
“好的!”安琪兒點點頭,忽然她的眼中閃過一陣驚恐,吃驚地望着上方。我轉頭看去。該死!那個黑人小子,那個該死的王八蛋。竟然又回來了!而且他的手裡還拿着剛纔被我踢飛的那把雪亮的刀子!!
他得意地晃晃手裡地刀子,頓下身來邊嘰裡呱啦地說着什麼邊獰笑着把刀子伸向了我那隻抓住橋欄杆的手。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我從他的眼光中就知道這個該死的雜種想做什麼。他要把我的手指割斷,讓我和安琪兒掉到橋下去!這個混蛋!這個雜種!!可是我偏偏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胡作非爲。
那黑人雜種得意地嘿嘿笑了。用刀子在我手上慢慢割了一刀,一陣劇烈地疼痛傳進我的腦海,差點就鬆了手。
安琪兒顯然看到了這一幕,她尖叫一聲大叫起來。“哥,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自己上去啊!快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可我怎麼能鬆手啊!我用力咬住牙齒,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同時用力抓緊了橋欄杆。一種無力的感覺傳遍我的全身。我放開安琪兒當然能自己翻上橋去,可我能那麼辦嗎?我能忍心看着她去死嗎?我做不到啊!但是,現在有誰能救我和安琪兒?除非出現奇蹟了,否則我今天晚上就可能要死在這裡了。奇蹟。只能寄希望於奇蹟發生了。
警笛地鳴叫聲已經很近了!
那個黑人雜種看了遠處一眼,忽然叫了一句,我聽出來那是打電玩結尾時經常有的一句話——“遊戲結束”!說完了就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最後一刻終於到了!安琪兒驚叫了一聲。
“砰!”一聲清脆的槍聲在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看見那個黑人雜種的腦袋象是一隻熟西瓜被人猛砸了一錘子般,突然爆裂開來!隨即一頭撲倒在地上。
安琪兒親眼目睹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不由得又是一聲尖利的驚叫聲!
老天啊,謝天謝地,警察終於來了!!
可我馬上就從興奮和喜悅中又墜入了失望地深淵。因爲跑過來的不是那些高大壯實的m國警察。而是因爲恐懼而臉色分外蒼白的趙琳。而她的手裡正握着一隻槍口冒着煙的手槍。不用問了,剛纔是她開槍救了我和安琪兒。暫時解除了我們兩個危險。
“快!拉我們上去!”我對正呆呆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黑人小子屍體的趙琳叫到。
“好…….好地!”趙琳這才猛然回醒過來似地,忙扔下手裡的槍,跑過來,抓住我地手,用力想把我和安琪兒拉上橋去。可惜,相對於我和安琪兒的體重來說,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試了幾次都不能成功。
警車的警笛聲已經非常近了,可我的手也越來越感到支持不住了。尤其是右臂已經漸漸地開始發麻了。看來我們堅持不到等警察趕來了。
“哥!”安琪兒忽然對我大叫了一聲。
我忙低頭看她,發現她也正在望着我,眼中滿是愛憐,“哥。放開我吧,你自己上去!聽我的話。我知道你愛我,可你別忘了,靜姐她們還在家裡等你,她們不能沒有你!”
我的腦子裡迅速閃過宋靜她們地模樣。是的,只要放開她我一個人就完全可以爬上去。鬆手,我就能生,而反之。我就可能死。這生與死只在我的一念只間。而只生死之間我該怎麼選擇?我到底該怎麼做?難道讓我拋下她一個人逃生嗎?
“安琪兒,不要放棄!”趙琳大聲給我和安琪兒鼓勁,“你們要堅持住!警察馬上就要到了!一定要堅持住!”
一邊說她還邊不停地努力嘗試着營救我們兩個人,可是她的力量太小了,根本就不能成功。我那抓住欄杆的手已經開始麻木了,我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我感覺,現在每一秒鐘都似乎有一年那麼長。雖然希望不大了,但是我還有堅持!爲了安琪兒。也爲了宋靜她們,我都要堅持住!
“哥,放開我吧。”安琪兒柔聲說,“聽我的話,你自己上去。”
說完她就試圖掰開我抓住她的手!
不!猛然間。我發現安琪兒是那麼善良。爲了我,她竟然要放棄生的希望。但是,可我不能讓她這樣做!我不能讓安琪兒死!
“不行!我做不到!”我大吼着抓緊她地手,盯住她的眼睛。“因爲我愛你!我不能看着你去死。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安琪兒的眼中閃動着淚光,她神情地注視着我,“哥,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這一刻,愛通過我們兩個人的目光無聲地傳遞着,那是刻骨銘心的深愛,是至死不逾的真愛!
我的心猛地一熱。我要救安琪兒!我不可以讓她死!一股突然產生地強大力量傳遍了我的全身。
我衝上面的趙琳大喝一聲“抓住安琪兒!”,然後運起全身的力氣,抓住安琪兒的手臂,猛地向上一甩!安琪兒驚叫聲響起地同時,她的人如同一隻輕盈的小鳥,向橋上飛去。上面的趙琳忙一把抓住她,把她拉上橋。而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全身地力氣都消失了。那隻受傷的右手再也抓不住橋欄杆了。手一鬆。整個人就飛快地向橋下的水面摔落下去了!
耳中傳來了安琪兒和趙琳那刺耳的尖叫聲,而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宋靜她們的音容笑貌,我在心中默唸了一句,永別了!
一陣劇烈的疼痛隨着猛烈的撞擊傳來,我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恢復意識地時候,感覺自己躺在牀上。我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就象是被膠水牢牢粘住了一樣,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讓它張開哪怕是一條縫隙。我想擡手,可手臂象根本就不是長在我身上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別動。”身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覺曉,別亂動。”
恍惚中我聽出那是宋靜的聲音。接着一隻溫暖的小手輕柔地撫摩着我的臉,“好好睡一覺,就會好的。聽話別亂動,好嗎?”
這似乎是安琪兒的聲音。那麼,我就沒有死!我的心裡一陣狂喜,而這狂喜馬上就消耗盡了我全部地力量。我馬上就再次昏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甦醒後,睜開眼睛就看見我地四個老婆圍在我的牀邊,而安琪兒、趙琳也在。就連楚婷也出現在我眼前。
“你們什麼時候來地?”我勉強笑了笑問她們。
“你不要說話。”安琪兒忙阻止我,“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
“我沒事。”
宋靜坐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別說話了,好好睡覺休息。等你好了,我們再陪你說話,好嗎?”
“好。”我笑了,“一人親我一下,我就睡覺。”
“賴皮!”宋靜笑了湊過頭來,在我的嘴脣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其他的老婆和準老婆也都紛紛獻上香吻。讓我好奇地是。連趙琳都吻了我。她什麼時候以我老婆自居了?
虛弱的病人能極大地引發女人的同情心,讓她們的愛心萌發。尤其是這個病人還是她的愛人時,這種愛心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所以在我躺在病牀上的這段日子裡,我的幾個老婆和準老婆對我的服侍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有時候我感覺她們似乎根本不是拿我當丈夫,而是當成嬰兒一樣對待了。不過還是很享受啊!
等我身體漸漸復員以後,才知道了整個搶劫事件最後那一部分的結果。
原來,那天我掉下橋時,剛好一艘私人遊艇從橋下經過。正在甲板上欣賞兩岸風景的遊艇主人恰好看見了我從橋上橋落到水裡的整個過程,他馬上就毫不猶豫地跳下水,把已經因爲與水面撞擊而昏迷的我救了起來。否則我就是不被摔死,也一定會被淹死在水裡的。
隨後聞訊趕到的警察和安琪兒、趙琳一起把我緊急送往ny市最好的急救中心進行搶救。很幸運的是,醫生經過檢查發現我身上並沒有致命傷。只是因爲高空落下時受到的撞擊力量太大,才導致了重度昏迷,不過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這讓那些見多視廣的醫生們大爲驚歎我的好運氣,也讓一邊早就哭成了淚人的安琪兒和趙琳安心了不少。不過她們兩個還是馬上通知了在京城的宋靜等人。而宋靜她們當時就急了,不顧一切要趕ny市。可是因爲宋靜和雨菲都沒有護照,不能出國。正在着急時,楚婷二話不說馬上就去找她爸爸楚嘯天想辦法,而雨菲也打電話請農智傑幫忙。在兩位大人物斡旋下,只用了十來個小時護照就已經辦好。而此時安琪兒派來接她們的專機也剛好降落在了機場。一行人馬上就登機直飛m國,在第二天就來到了依舊在昏迷的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