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騰語氣很嚴肅地說:“這事電話裡說不清,我必須和你見面。你在哪兒?”
“那好吧!”我有些無奈地說:“我在雲星酒店!”
丁雲騰說:“我過去接你,你五分鐘後下來!”
五分鐘後,我從雲星酒店下來,見丁雲騰開着奔馳車在酒店門口等我。
上車之後,我問道:“爸,到底什麼事?”
丁雲騰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發動車子,離開了雲星酒店。
車子繞過幾條街道,竟然開出了市區。
我不解地再次問道:“”爸,您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丁雲騰還是不回答我的問題,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心裡很納悶,丁雲騰今天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神秘兮兮的?連帶我去哪兒都不肯說,他葫蘆裡到底裝的什麼藥?
半個多小時之後,丁雲騰驅車帶着我來到了機場。他停車的時候,我很想再問問他,把我帶到機場到底目的是什麼?可見他板着臉、一副很嚴肅的樣子,我只好將到嘴的話吞回去。
進入機場大廳,廣播裡傳出登機提示。我猜想,可能是丁雲騰要迎接什麼重要的客人,而且想把我介紹給這名客人吧?
誰知道,丁雲騰看了看手錶,然後遞給我一個黑色的皮包上,說:“毅兒,登機的時間到了,你快點登機吧!”
“什麼?登機?”我一下蒙了:“爸,你沒搞錯吧?你要我登機?”
“沒搞錯,沒搞錯,登機的時間到了,快點過去檢票吧!爸給你定的是頭等艙!”
“可是,這到底爲什麼呀?你讓我去哪兒,到底做什麼,你總的跟我說清楚把?”
“時間來不及了,上了飛機,一切就會明瞭的,快點過去檢票吧!”
丁雲騰推搡着,將我弄到了檢票口。
儘管心裡十分困惑,但在丁雲騰的再三催促下,我還是檢票上了飛機。丁雲騰不是說,上了飛機一切都會明瞭嗎?不如先上去看個究竟,若沒什麼重要的事兒,我還來得及下來的。
自從和丁雲騰相認父子後,我坐過好幾次飛機,不過,都是經濟艙,頭等艙今天還是第一次坐。以前也有錢買得起頭等艙的機票,但從小在貧窮家庭長大,我養成了勤儉節約的習慣,總捨不得花那些錢。
上了飛機,在一名貌美空姐的指引下,我來到了頭等艙。剛邁入艙裡,我看到,偌大的頭等艙裡,只有一個女孩。女孩背對着我,我看不到她的面容。看到的是她飄散在背後的烏黑長髮和她手上拿着的一本書。
聽到腳步聲,女孩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臉上時,我不禁驚叫起來:“菲菲!”
此人正是裕盛國際集團老總的寶貝女兒胡斐,她臉上掛着甜蜜的笑。
“是我!”胡斐放下手中的書,說:“你怎麼纔來?”
“呃,我,我”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滿是疑問,丁雲騰剛纔說,只要我登機就會明白一切的,難道胡斐也是他安排搭乘此航班的頭等艙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胡斐見我結結巴巴說不出話,驚訝地說:“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呃,我只是好奇,爲什麼你也在這航班的頭等艙?”我說。
胡斐皺了皺眉眉頭,說:“爲什麼這麼說?難道你爸沒告訴你?”
“沒有!”我搖搖頭,說:“他只是跟我說,上了飛機,一切都會明瞭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胡斐的彎彎細眉舒展開了:“是這樣的,我爸公司有個客戶是馬來西亞的,這客戶欠着我爸公司一筆貨款,我自告奮勇去幫我爸追討,我爸和你爸是好朋友。前幾天,他們倆一起喝茶,我爸說起這事,你爸便提出,讓你陪我去馬來西亞!”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我說,心裡暗暗地責怪丁雲騰,丁雲騰啊,丁雲騰,這事,你事先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你悄悄用我的身份證幫我定了票,又很突然地把我帶到機場,你這不是把你的意志強加給我嗎?你忘了你說過什麼了嗎?你的老毛病怎麼又犯了?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胡斐說,頓了頓,問道:“你該不會不樂意陪我去馬來西亞吧?”
事實上,我是非常不樂意的。最近幾天,我正在和黑白雙鬼商討拯救唐瀟瀟的計劃,要不了多久,黑白雙鬼就把工作做好了。我這一走,估計得好幾天纔回來,得耽擱好幾天的時間呢。這個計劃對我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我真的耗不起。
可是,胡斐對我很好,我們倆雖然才見過兩次面,但是我已經把她當成好朋友。我不忍心她自己一人去馬來西亞。更何況,我現在人已經在飛機上。我哪兒好意思返回去?那樣的話,給胡斐的傷害別提有多大!
唉,不如就陪她去一趟馬來西亞吧!催要貨款也不過幾天時間的事兒,幾天之後,我回到京華市,估計黑白雙鬼也剛做好準備工作,這樣一來,還算不上耽誤時間。
想到這裡,我說:“怎麼會呢?我很樂意陪你去馬來西亞!”
胡斐眼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謝謝你,李毅!聽了你這句話,我非常高興!”
這時,廣播響起飛機將要起飛的提示。我轉頭看了看,頭等艙裡,其他座位均空無一人。
我有些驚訝地說:“怎麼回事?頭等艙裡還有這麼多人沒來,飛機就要起飛了!”
胡斐抿嘴笑了笑,說:“你還真傻!你難道沒想到,我已經把頭等艙全包下來了?”
“什麼?你把頭等艙包下來了?”我驚叫道,頭等艙裡有十幾個座位,全包下來要花十來萬吧,胡斐說包就包,真是大方!
“是啊!”胡斐撇撇嘴,說:“我可不希望有人打攪咱們倆!”彷彿想了什麼,她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這人比較喜歡清淨,在飛機上不喜歡有不熟悉的人打擾。”
我選擇胡斐旁邊的座位坐下。這個座位既是座位,也是躺椅,放下後背就成了一張牀。
飛機終於起飛了!
胡斐興致很高,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介紹她父親這個客戶的情況,一會兒說她在美國留學的趣聞。
起初,我還能用心傾聽,後來,慢慢就走神了。目光透過飛機舷窗,外面茫茫的白雲,彷彿變成了波濤,我恨不得自己乘坐的飛機變成一艘船,立刻飛到公海,找到唐瀟瀟,將她帶回京華市。
一想到唐瀟瀟,心裡便對丁雲騰不滿起來。丁雲騰必定猜測到,我不願意去馬來西亞,才故意瞞着我,把我謊到機場,謊上飛機。他這麼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不久之前,他才說過,尊重我,不傷害我的自尊心,他怎麼轉身就忘了?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降落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機場。
從飛機上下來,我替胡斐拎行李。雖然不是出遠門,胡斐竟然帶了兩個大皮箱。拎得我,雙手手臂發麻。
我們倆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香格里拉酒店。
進入酒店,胡斐告訴我,客房他爸公司的人已經定好了。胡斐給前提出示了相關證件,前臺服務員查詢之後,給了胡斐一把鑰匙。
看到胡斐從服務員手裡接過鑰匙,當時,我沒多想什麼,拎着行李箱,跟在她後頭進了電梯。
客房在八樓,隨着胡斐進入客房,胡斐倒在寬大的席夢思牀上,伸了個懶腰,說:“哎喲,累死我了!”
我放下行李,說:“菲菲,我的客房鑰匙呢,你把鑰匙給我,我去洗個澡,然後咱們一起去吃晚飯!”
胡斐坐起來,說:“什麼客房鑰匙?我就只有一把鑰匙!”
“只有一把鑰匙?”我皺了皺眉頭,說:“只有一把鑰匙,那我睡哪兒?你爸公司的人只給你定了客房對吧?那我另外再去開個房好了!”
胡斐突然驚叫道:“糟了,肯定是他們搞錯了!”
“他們搞錯了?”我不解地看着胡斐。
胡斐說:“我爸公司的人告訴我,他們也幫你定了客房的。看來,他們理解錯誤了,以爲咱倆是夫妻,所以只定了一個房間。”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下去再開個房!”我說着,轉身便走。
“等等!”胡斐喊道。
我停住腳步,回過身:“菲菲,你還有事嗎?”
“呃,”胡斐吞吞吐吐了一會兒,說:“沒事了!”
我轉身出了房間。
帶着護照等相關證件從樓上下來,我告訴前臺服務員,想在8樓開個房間,最好是挨着胡斐的房間,或者對面。
還好,前臺服務員會漢語,她聽了之後,很認真地在電腦上查找起來。然而,她找了好一會兒,非常遺憾地告訴我,8樓沒有空餘的房間。我退而求其次,讓她在其他樓層開房。
前臺服務員又在電腦上查看了好一會兒,又是非常遺憾地告訴我,今天酒店的入住率很高,已經沒有空餘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