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我想到了什麼,喊道:“婷婷,等下!”
“怎麼了?”洪婷婷問。
我轉過身,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到底什麼事?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洪婷婷說。
原來,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一個新聞,一名男子遭遇地震,被埋在廢墟下好幾天。在沒有食物沒有水的情況下,他仍頑強地活過來了。他活過來的秘密就是喝自己的尿液。我想,我和洪婷婷現在正處絕境,沒有食物,也沒有水。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事實上,我現在口乾舌燥,身體已經非常虛弱。這個時候別說尿液,就是污水,我都想喝。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洪婷婷,洪婷婷羞得紅了臉,說:“這種事,多難爲情!而且,喝得下去嗎?”
我臉色十分凝重地說:“婷婷,從昨晚到現在,咱們都快十個小時了。一個人不吃東西,可以活好幾天,但是一個人如果不喝水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你剛纔不是說了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難爲情的?跟生命相比,其他的都算不了什麼,你說對嗎?”
洪婷婷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可這兒沒什麼容器盛放尿液,難不成你直接張口接?”
“你等一會兒,我有辦法!”我說。
我在洞裡找了塊中間有凹槽的巴掌大的石塊,遞給洪婷婷,說:“這個可以盛放,你拿這個盛着!”
“嗯!”洪婷婷拿着石塊,轉身走進了洞裡。
我再次坐到洞口,背對着洞裡,面對着山谷。
不多時,洪婷婷方便結束。她拿着石塊走過來,石塊中間的凹槽裡盛滿了橙黃色的液體。
在我和洪婷婷眼中,這不是骯髒之物,是拯救生命的神水!
“李毅,你喝吧!”洪婷婷說。
“不,婷婷,你喝!我體格比你強壯,我可以堅持好久!”我說。
“要不然,我喝一半,你喝一半吧!”洪婷婷說:“我不許你離開我,先我而去!”
突然間我很感動,我和洪婷婷從相識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彼此之間,還沒有驚天動地的深厚感情,洪婷婷便把我當做知心愛人似的,給我活命的機會,跟我生死相依。這不就是真愛嗎?
“婷婷,聽我的,你喝下去,別管我!一會兒,我自己也會有的!”我說。
聽我這麼說,洪婷婷覺得有道理。她咬咬牙,仰頭把自己的尿液喝了下去。不一會兒,我也有了尿意,我也拿中間有凹槽的石塊,接下自己的尿液喝下去。雖然味道很難聞,但是喝下尿液之後,飢渴多少有了些緩解,竟也有了些力氣。雖然飢餓還是沒有緩解,但有了些許水分,我們還不至於因爲脫水而出現嚴重症狀。
有了些力氣之後,我再次對着上方呼救。但像以前一樣,還是沒人迴應我。
洪婷婷說:“李毅,別喊了!這個時候上面肯定早沒人了。上面要是聽得到,早有人回答你了!你還是省些力氣吧!”
我覺得洪婷婷說的有道理就沒再叫喊!
太陽慢慢地向西偏斜了。陽光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毒辣,變得柔和了許多。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山林上,晚歸的鳥羣啾啾地鳴叫着,灑向樹林,竟是如此絕美!
我和洪婷婷坐在洞口,洪婷婷雙手拖着腮幫,望着夕陽發呆。
“我從來沒發現夕陽這麼美!”洪婷婷喃喃地說。
“那是因爲你不曾留意它!”我說。
“要是太陽裡有神仙多好!要是有神仙,他們看到咱們,肯定過來拯救咱們的,對嗎?”
“是啊!要是有神仙就好了,咱們都是好人,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我說。
突然,洪婷婷放聲尖叫起來:“啊,蛇,蛇……”
洪婷婷抱着我,身體劇烈地顫抖着。
“別怕,有我在!蛇在哪兒?”我抱緊洪婷婷問。
“在那兒,在那兒?”洪婷婷指着洞口下方。
只見一條手腕般粗的赤黑大蛇,正順着峭壁緩慢往洞口爬上來,距離洞口僅有約三米遠。洪婷婷的驚叫聲驚動了大蛇。大蛇停止爬動,呼哧呼哧地吐着信子,頭豎立起來,做出隨時都會攻擊的架勢。
“別怕,站到我身後!”我說。
洪婷婷趕緊站到我身後。
我估計,洞穴裡的那窩蛇肯定是這條大蛇產下的,大蛇外出覓食,現在才歸來。
我撿起剛纔拿來刺蘋果的樹枝,折成兩半,將其中一半拿在手裡,站着馬步,盯着下方的大蛇看。大蛇似乎也感覺到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敢冒然上來。